“没有人性,没有底线,自己的孩子都不认,不顾孩子的生死,这种人,早晚有报应的,早晚是死,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他们的。”宋意气急败坏的说道。
心口一股子气,真是压不下去,是个人,知道这种情况,也该给孩子捐骨髓的,都说了,孩子情况不好,不需要他们承担任何责任,可是这对母子,还是狠心走了。
宋宣就这么抱着妙妙,低声的哭着,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就这么等着合适的骨髓,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司河真的太狠了。
至少她跟了司河那么久,知道这种自己的女儿,他也不能不管啊?
“别哭了,你放心,就算是绑,我也会把他绑过来的,由不得他愿意不愿意。”司凌对着宋宣说道。
把人按在手术台上,也得让司河给妙妙把手术做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能随着他们来。
司河没有人性,可孩子是无辜的,他一定要给司河一点儿教训才行。
宋宣没有说话,宋意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
这边,杨霜带着司河出了医院,没走几步,司河一把拉住杨霜,对着杨霜说道:“妈,你想干什么?”
杨霜听着司河的话,顿住步子,看向司河,目光也变得冷沉下来:“司河?你该不是心软了吧?我告诉你,什么事情可以心软,这种事情,绝对不行,你知道白血病意味着什么吗?一辈子的拖累。”
她一直以为自己这个儿子,自私自利,永远都不会心软的,就刚刚那个孩子,她不会认的,也绝对不会允许司河去任,这一点,她要说清楚。
司河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杨霜,对着杨霜说道:“妈,你要搞清楚了,不管怎么样,孩子的情况是好是坏,都不该这样啊?再说了,一辈子的病又怎么样?那是我的孩子,咱们家又不缺那点儿钱?复发再治呗?”
他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阵回想着妙妙充满恐惧的目光看着自己,到现在,那眼神都在脑子里头,挥之不去的。
他没说话,一直忍着的,可是心情没办法平复,没办法走了。
“你的意思,是你 要认那个孩子?给她捐骨髓,你疯了吧,司河?要是好好的,我们可以把孩子接回来,那样的孩子,需要人照顾,各种各样的事情,你承担的起吗?”杨霜看着司河,觉得司河真是不争气,以前希望司河不要这么自私,现在她希望司河自私一点儿。
反正,那个孩子不能沾,不能心软,绝对不行。
司河微微皱眉,看向杨霜:“我没有疯,我给她捐骨髓,不是应该的吗?她是我的女儿,她那么小,才四岁,我看到她因为生病,头发都剪短了,你不知道,我这心情,真的说不出来,她看到我们很害怕,你明白吗?”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妙妙那双眼睛,恐惧的看着他们,他就觉得心口莫名堵的慌,捐骨髓就捐骨髓吧?
那是他的孩子,这是他应该的,不能四岁,命就没了,他给妙妙做骨髓配型的时候,问了医生,医生说了,没有合适的骨髓,就没有命活了。
人生才刚刚开始,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去死。
“司河,我告诉你,这不是心软的事情,你就算是给她骨髓了,她也不一定能够活下来的。”杨霜更激动了,觉得自己养了个没出息的儿子,该当机立断的时候,做不到当机立断。
该考虑的时候,又不动脑子考虑,满脑子都知道挥霍,现在还对那孩子心软,她真是白养了,这么个儿子,太不争气了。
司河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杨霜,对着杨霜说道:“那又怎么样?至少我帮她了,能不能活下来,是她的运气,而且医生说了,遇到合适的骨髓,就能够活下来的,妈,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你回去吧,我回去看看孩子。”
他怕自己一辈子会良心不安的,说出这些话,心里舒服多了,他不想留遗憾,他是自私自利,却做不到,不管孩子。
说到底,那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能看着不管,要不然,每天晚上,都得梦到孩子那种眼神,他会不得安宁。
杨霜抬手一巴掌打在司河的脸上,对着司河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去了,以后那对母女会纠缠你一辈子,你的意思是管她们一辈子,是吗?我告诉你,你不许去?你有这个心思,你还不如去找贝乐!把我的孙子带回来,不要那个病秧子的丫头。”
司河要是真有这心思,还不如去把贝乐哄过来,反正这么大了,有没有抚养权,没有关系,只要孩子跟你亲近,抚养权要不要无所谓的。
司河这份儿心,用在贝乐身上才对,而不是那个该死的孩子身上。
“妈,你觉得贝乐知道他还有个妹妹,知道我对他妹妹这样,还会认我这个爸吗?他会觉得我冷血,觉得我没有人性!虎毒还不食子呢?我怎么做到不管那个孩子,我不是个东西,我再怎么不是人,我不能不管孩子!”司河看着杨霜,对着杨霜说道,“你别管我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这么大的人了,我有自己的思想,你知道贝乐怎么说我的吗?说我是巨婴,说我不够做爸爸的资格,他瞧不起我,他宁可叫司放爸爸,都不肯叫我,如果这种事情,让贝乐知道了,我一辈子抬不起头!”
他确实,没所谓别人怎么看的,可是贝乐越大,这种感觉越强烈,他跟贝乐见面的时候,希望贝乐能够尊重他,敬佩他,有当父亲的荣誉感。
可是贝乐每次都把他讽刺的无一是处,他去学校接贝乐的时候,贝乐直接就跑了,那种心情,没办法形容的。
所以,他绝对不能不管妙妙,眼看着妙妙去死。
杨霜差点儿被司河个气晕了,司河懒得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