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培华兴奋地跑到了耿少南的身边,笑道:“大师兄,你真的是太厉害了,连屈彩凤这个女魔头都给你这样打跑了,哈哈,有你在,我们再也不用怕她啦。”
耿少南回过了神,勉强笑了笑,说道:“我也想不到,现在我的武功竟然进步到了这种程度,不过有师弟们在,大不了可以一起上,这女魔头武功再高,也顶不住我们武当弟子联手攻击的。”
说到这里,耿少南看向了沉默不语的徐林宗,收剑入鞘,走过去问道:“徐师弟,你还好吧,有没有被那女魔头伤到?”
徐林宗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她竟然会上武当来,看起来昨天的那些师弟们就是给她害的了,都怪我,招惹了屈彩凤,给武当带来这么多的灾难,今天若不是大师兄在,后果只怕是不堪设想了,我就是死上一万次,也不够赎回我的罪过啊。”
耿少南哈哈一笑,握住了徐林宗的手,说道:“不用担心,徐师弟,现在我已经不怕屈彩凤了,接下来,我就要主动去找巫山派,然后把她们斩尽杀绝,逼屈彩凤出来和我交手,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会彻底地把这个女魔头给铲除掉!”
徐林宗的眉头一皱:“大师兄,屈彩凤确实有罪,可是那些巫山派的弟子,却是无辜的啊,你这样乱杀无辜,只怕有违武当道义吧。”
耿少南的脸色一变,松开了手,说道:“这些人都是屈彩凤的帮凶,平日里也是为非作歹,打家劫舍,没有什么无辜的,最近大家也都听说过,屈彩凤带着这帮女贼到处攻击镖局和官仓,抢劫银两,杀人越货,而挺身而出的各派正道侠士,也有不少死在她们的手下,我们武当身为正道领袖,应该是以斩妖除魔为已任,消灭这些血债累累的匪类,不正是我们武当所为吗?”
徐林宗叹了口气:“可是巫山派毕竟还有不少不会武功的老弱妇孺啊,大师兄若是跟锦衣卫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斩尽杀绝,这和侠义之道不符合啊。”
耿少南冷冷地转过了身,说道:“我只说杀光巫山派那些会武功,杀过人,抢过镖银的匪类,并没有说要伤害那些老弱妇孺,再说了,巫山派原来收留的那些老弱妇孺,也多半被陆炳杀光了,现在他们重建,并没有多少这样的人,即使有,也是他们打家劫舍,掳人妻儿的那些,我们武当如果攻破了巫山派,自然会把这些人交给官府妥善安置,但我不会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就放弃攻打巫山派,师弟,你明白我意思了吗?”
徐林宗的嘴角勾了勾,似乎还有话想说,耿少南却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对辛培华说道:“师弟,这里就麻烦你处理一下了,我要回去看看你师姐。”
辛培华点了点头:“交给我吧,大师兄。”
当耿少南回到自己的婚房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亮着灯,何娥华坐在桌边,以手托着香腮,摇摇欲睡,听到耿少南推门而进的声音时,她一下子醒了,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大师兄,你回来了呀。”
耿少南微微一笑,说道:“对不起,师妹,本来我今天一天说好要陪你的,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事,一直拖到现在。”
何娥华站起身,走到耿少南身边,顺手把扣在桌上的一个竹制网笼掀开,露出了里面的两碗稀饭,几个馒头,说道:“饭我一直没吃,就是等你回来,现在都凉了,我去热一下。”她说着,端起两碗稀饭,就要往外走。
耿少南连忙接过了两个饭碗,柔声道:“小师妹,你有孕在身,怎么可以做这些事呢,来,你坐这里休息一会儿,一切都有我呢。”
何娥华微微一笑:“那就谢谢大师兄了。”
这一晚上,是耿少南结婚以来过得最舒心的一夜,何娥华对他突然有了很深的依恋,即使是上了床之后,也是紧紧地揽着自己的胳膊,和前一阵那种背对着自己睡觉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看起来,自己这几天都不在她身边,让小师妹的思念之情,更加强烈了,又或者是因为她有了身孕之后,也开始在感情上渐渐地偏向了自己。
何娥华紧紧地环着耿少南的右臂,吹气如兰,轻轻地说道:“外面传来礼炮的声音时,我可担心坏了,屈彩凤的武功那么高,我真的怕你,怕你不是她的对手,大师兄,今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耿少南微微一笑,转过了身,黑夜里,小师妹的一对眸子,就象夜空里的星星那么美丽,他说道:“其实没什么事,这阵子我勤学苦练,已经不比屈彩凤差了,今天她是冲着徐师弟来的,不过徐师弟还是站在了武当这一边,对她严辞拒绝,让她离开武当。”
何娥华的手明显地一下子紧张地抓住了耿少南的胳膊,心跳也顿时加速了:“那,那徐师兄受伤了没有?”
耿少南的心一下子变得纠结了起来,他扭过了头,冷冷地说道:“他怎么可能受伤,那女魔头又不是来取他性命的,而是想带他走,跟他长相厮守,就算徐师弟不愿意,她也不会伤到他的。”
何娥华也意识到了耿少南情绪的变化,抽回了手,轻轻地说道:“大师兄,我,我错了,我不应该提及徐师兄的,可是,可是我们是从小到大一起练剑习武的师兄妹,这情份,怎么能说断就断?”
耿少南的心中变得无比地烦躁起来,坐起了身,眼角的余光一转,正好看到了在屋角的那个香炉,他的心变得无比地郁闷,师妹对徐林宗的念念不忘,还有对自己身上血迹的怀疑与试探,就象两把利刃,在自己的心头捅来捅去,伤得自己千疮百孔,而那香炉散发出的袅袅轻烟,更象是变成了澄光道长的脸,充满了嘲讽与戏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