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琛得到想要的答案,终于低吼一声,趴在了她的背上。
林和煦脑袋一片空白,身体不断的颤抖着,如果不是前有落地窗的支撑,后有他伟岸的身体,她一定跌倒在地上了。
经过这酣畅淋漓的运动,连日来的不安终于都发泄了出来。
易文琛抱着她去洗了个澡,拥着入睡。
林和煦在他怀里蹭了蹭,在这熟悉的大床上,有着熟悉的味道,还有他温暖的怀抱,她终于睡了个香甜的觉。
第二天是施温暖下葬的日子,林和煦和易文琛都穿了黑色的衣服,前去送行。
天色跟人的心情一样,阴沉沉的,不多久便下起了小雨。
前去送行的人都撑着黑色的雨伞,雨淅淅沥沥的打落在伞上,似唱着一首悲哀的歌曲。
施海沣微坨着背,两鬓的头发在这段时间变得花白,两眼里的哀伤肉眼可见。
施温暖的病给了震惊,正气愤于她绑架了另一个还没认回来的女儿时,却突然得到她已死的消息。
这样的冲击让他差点回不气来。
整个施家都沉在一片伤痛中,施家老爷子是最喜欢施温暖的。得知他私生女的事,正想要兴施问罪,噩耗便传来。
施温暖的母亲刘美筠由亲人在一旁扶着,与施海沣并排而站在墓前。
她声泪俱下,一边咒骂着龙昆林会不得好死,要遭报应。
仪式结束,个个上前安慰施父施母。
林和煦跟在易文琛身旁,保持着沉默。
施海沣眼神哀戚的望着林和煦,“和煦,回来施家好不好?我施家就只有你一根血脉了啊!”
林和煦心一沉,撇开眼拽了拽易文琛。
她肯定是不会去施家的,认他都是不可能的事,还别说去到他家长住。
先不管当年到底有什么隐情,他没有保护好母亲和自己都是事实,而且她们娘俩这些年可是一直都在宾城,他施家虽说势力不是超大,但要寻个人还是没问题吧?
可是他呢?这些年做过什么?
现在自己长大了,他到想来捡便宜了?有那么好的事吗?
易文琛上前一步,挡在了林和煦的面前,“施伯父,今天先让温暖入土为安,和煦的事我们改日再议吧。”
刘美筠在一旁听到谈话拂开扶着她的人冲了过来,她红肿着眼睛指着林和煦大骂道,“开始新闻都说是你杀的我们温暖,是不是你也有份参与的!你想回来施家,夺我施家财产是不是?”
林和煦的脸沉了下来,“这位女士,请你说话讲求证据!我可以告你污蔑的!”
本来想用个阿姨,但她又想跟这样的人连阿姨都不需要,直接女士更好。
她不卑不亢的气势让刘美筠愣了愣。
她蠕动嘴唇,想继续责骂又知道自己站不住脚便没再言语,但面上的表情显然还是那么认为的。
林和煦又道,“我从来没承认过我是你们施家的女儿,我姓林,不姓施!我有自己的爸妈,自己的家!我跟你们施家没有半毛钱的干系!你那几个钱有什么了不起吗?有我老公多吗?”
易文琛听到这话嘴角勾了勾,将林和煦揽在怀中,“施伯母,在下不才,可能比施家稍微多那么点积蓄。”
易文琛的财富在宾城可也是排在前几位的,他施家要真比起来,顶多算个小富罢了。
施海沣见刘美筠又要开口,忙呵斥道,“闭嘴!”
刘美筠不甘心的收回了将要出口的话,不甘心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回到墓前低低哭了起来。
林和煦能理解一位失去了女儿的母亲心情,但那不是她可以任意污蔑人的借口。
想让她站在那里任凭她骂怎么可能?
她可不是从前的林和煦!现在她有易文琛撑腰呢!
两人告辞向墓园外走去,易文琛的嘴角一直微勾,到只有他们俩的地方,他凑到了林和煦的耳边低声道,“刚才那句我很喜欢,以后都要像这样。”
林和煦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那句骄傲的‘有我老公钱多吗?’,她的脸羞涩的红了起来。
她那他在外面嘚瑟,还在他的面前呢。
“听到没?这样的觉悟你早该有了。”易文琛勾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提醒,他就是她林和煦的老公,早晚得是。
“不跟你说了。”林和煦推了推她,往前行。
两人推推拉拉之际发现贺诣修站在墓园的门口,手上拿着束施温暖生前喜欢的花,也没撑伞,就那么任雨水淋着,头发都湿漉漉的一片。
他俩走了过去。
“不敢进去?”易文琛问。
贺诣修望了眼施海沣那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的开口道,“我没想到那一别竟是永远。早知道我就早点带她离开,或者她能变好。”
易文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的错,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你爱过,也为她打算过。但人的命运是不由别人掌控的,她自己走上了这条道,便要承受这结果,愿不得旁人。”
“谢谢,我知道的。”贺诣修的眼睛有点红,他望向一旁抿唇不语的林和煦,低了低头,“对不起。”
林和煦愣了下,没想到他还会如此郑重其事的道歉,严格说起来,贺诣修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几次对付她也没有真正伤害到她。
也不过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罢了。
何况他还是易文琛的朋友,她正色道,“都过去了。”
“谢谢。”贺诣修对林和煦再度低了低头,越过他们俩去了墓前。
易文琛揽着林和煦上了车。
“你说贺诣修可以走出来吗?”林和煦回头望了眼那显得孤寂悲凉的背影。
几年的感情,肯定不能说忘就忘,而且在林和煦看来,贺诣修对施温暖用情是那样的深。
易文琛发动车子,转动方向盘将车开出停车位,“会的,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痕。”
林和煦点头,时间的确是个好东西。
她突然想要是她不在了,易文琛也能走出来吧?
她还真的问了出来,“易文琛,要是我死了,你多久可以忘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