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周宋（二十）
封九很懵逼地坐在福利院内院的板凳上，身边围着一群又一群小孩子，他们或好奇或兴奋地喊他，＂漂亮姐姐，你好漂亮啊！＂
封九摸了摸自己的脸，冲离他最近的小男孩勾了勾食指，然后作势就要扯开皮带。
边上小五眼疾手快地压住他的手，凉凉的眼神扫过来。
封九哀怨极了，＂我觉得他们都把我当神仙了，生孩子找我，难产了找我，不孕不育也找我……现在让我给一个都七十多的老太起死回生，呜呜呜，人间太恐怖了，我想回天庭……＂
小五捏住他的嘴，＂去天庭当蟠桃吗？＂
封九后退几步捂着屁股，＂都是成年人，会说骚话能不能多说点。＂
小五，＂……＂
院长撑过了这个年，却没能熬到这个月，情人节前夕，她彻底跟这个世界告别。
宋绵和阿满忙着给院长火化送殡销户守灵，连着几天，整个福利院笼罩在悲伤的氛围中，周元的情人节计划还没开始就宣告结束。
巧的是，两年前被抢的那块工地，现在已经建成，他开始忙着操作收回，白天几乎看不见他的人影，只有晚上的时候，宋绵睡得朦胧间，感觉男人一身湿气钻进被窝，搂着她的腰。
她这几个晚上睡得不好，总是会做噩梦，周元只要发现她还没睡着，就会拉着她做，直到她昏睡过去，这场酣畅淋漓才算结束。
而今天晚上，宋绵却是转身主动搂住周元的脖子，热烈地亲吻他的喉结，吻他的胡子，最后吻他的唇。
周元反客为主，一发不可收拾。
倏地，他停下，气息粗重地低头，＂你刚说什么？＂
宋绵绷直了脚背呜咽出声。
他亲她的唇，＂小鸵鸟，乖，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她不说了，把脸埋在掌心。
周元把她翻过来，这次比往日都要凶狠。
宋绵受不住地哭，很小声地哭着喊，＂大叔，我爱你……＂
周元咬住她的后颈，烙下自己深刻的牙印，＂你是我的了。＂
——
周元使了手段抢回了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那块工地，那栋大楼已经建成，横幅依旧挂着水月洞天四个字，周元命人把大楼名注销了，重新注册了四个字，叫鸵鸟庄园。
他把大楼的顶层全部占为己有，请了李总的装修团队快马加鞭的赶，争取在五月二十号把房子装修完毕，把顶层的房间当做礼物送给宋绵。
这些天，他一直在外面盯着装修，甚至亲自操刀改了原本的设计，累得夜里回来几乎沾床就睡，宋绵不知道他忙什么，只知道他很累，亲密也少了，她并不介意，只要像这样躺在他身边，她就会觉得很幸福。
她偷偷吻了吻周元的唇，小心翼翼地像偷吃糖果的孩子，一触即离。
她想，要是能有个孩子就好了，小孩子会甜甜地喊她妈妈，会喊周元爸爸。
她把手放在肚子上，在心里向上帝祈祷。
没多久，她的大姨妈还是如约而至，她面色沮丧地从洗手间出来，周元用力搂着她，亲她的唇说，“没事儿，别有压力，我们顺其自然。”
这不是顺其自然就可以的事，宋绵知道，自己的身体大概还是怀不了的吧。
从她搬到柳市之后，每天都在吃药，已经整整吃了快三个月了，虽然周元每次都很有信心，但宋绵还是忍不住在夜里偷偷地搂着他无声流泪。
如果，当初的那个孩子，她义无反顾地生了下来，现在……也快六岁了吧。
她不怨周元，只是偶尔午夜梦回，会痛恨自己当初的软弱，可若是再重新来过，她还是会打掉那个孩子的吧。
一切又陷入死循环，像梦魇似的将她困住。
她在柳市找了新工作，朝九晚五的地产公司，有了李总的推荐，她在新公司适应的很快，同事都对她不错，她偶尔周末会买些零食去福利院，后来干脆直接寄过去，因为阿满让她不要经常过去。
周元给福利院请了新院长和四个授课老师以及一个生活指导老师，全都是年轻的女孩子，阿满很开心，一边冲周元道谢一边把宋绵往他车里塞，挤眉弄眼地说，“赶紧走，别干扰我的桃花运。”
宋绵，“……”
清明节的时候，周元带她去了周老爷子的墓地，已经有人来过，墓碑前放了几束花。
“二哥来过了。”周元上前把自己的花放下，对着墓碑上周老爷子的照片恭敬地磕了个头，他站起来后，宋绵也学他的样子恭敬地磕头。
周元等她磕完了，揉了揉她的发顶，“叫爷爷。”
宋绵就对着墓碑喊了声，“爷爷好。”
周元背过身，他不想让宋绵看见自己的眼泪，冲她道，“快下雨了，你去车上等我。＂
宋绵一走，他才转了身，一双眼通红，他俯身坐在墓碑前，伸手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老头子，你看到没？我把你想看的孙媳妇带来了……”
有凉风吹过，似是回应。
周元抹了把眼泪，起身走了。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五月，离五月二十号还有两天。
周元连续一周几个晚上都是夜里两三点回来，第二天天不亮就走，宋绵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努力竖着耳朵听门口的动静，等门口传来轻手轻脚的动作，她才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
周元洗完澡之后才发现卧房门没关，他走进来动作很轻地关上门，随后钻进被窝，搂住宋绵的腰。
两人好几天没亲热，他有些想，又不想把她吵醒，只是撩开她的长发，吻了吻她的后颈。
宋绵敏感地瑟缩了下，周元这才发现她没睡着，翻身压了上来。
宋绵狂乱地摇着头，绸缎似的长发摊在床铺上似海藻，周元把五指插进她发梢，扣住她的脑袋，更用力地吮咬她的唇。
宋绵绷直了脚背，长长叫了一声。
她还没缓过来，新一轮再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