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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8章:听人墙角
    沈且意下意识想说“不是”,可这么一想自己倒先笑了出来,如果自己不是想找傅尧,那么这个时间点的站在别人门外又是在干嘛?
    她突然就不想找借口了,诚实道:“嗯,想来问问你后来有没有下去吃晚饭。”
    此时九点已过,这个问题似乎有点奇怪,可傅尧还是认真回答了起来:“没吃,所以想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在镇上逛了一圈都没看到什么特别想吃的。”他边说边扬了扬手里的塑料餐盒,“只有这家店的烧麦看着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怎么样。”
    说完他绕过沈且意,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门,回头朝她问道:“要进来坐坐么?或者陪着我再吃点?”
    “不吃了。”沈且意拒绝了他的第二个提议,跟着他走进了房间。虽然只是客房,沙发空调电视还是一应俱全。
    沈且意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傅尧也在她面前的矮几前席地而坐,不过地上本就铺着柔软的地毯,倒也不怎么要紧。傅尧是真的饿了,打开餐盒夹起一个烧麦尝了起来。
    味道一般,但至少不算是难以下咽,他一口气吃了两个,有些噎着了,刚想起身给自己倒水,就听沈且意问道:“等你吃饱了可以和我说说晚饭时候为什么不下楼吃饭么?”
    “我在睡觉。”傅尧语无波澜,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也没有人叫上我。”
    他不是怪沈且意,只是想借此堵住沈且意后面的话,可沈且意却完全不吃他这一套,自顾自地说道:“我怎么觉得不是这样,我看某些人是在耍小性子,想要我安慰吧。”
    傅尧听她这么说,也不去倒水了,干脆又坐了下来,双手抱臂饶有兴趣地问道:“是么?那既然有些人都看出来,为什么也没见她过来安慰安慰我呢?”
    沈且意突然想笑,还是忍了下来,既然傅尧喜欢这样说话,她也索性奉陪:“因为有些人不肯有话明着说,非要打哑谜,我可不想费尽心思去揣度别人的心思。”
    傅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首先破功的那一个,可他确实是在听完沈且意的话后大笑了起来。
    “有这么好笑么?”沈且意问。
    傅尧摇摇手,回道:“不好笑。”这才收起笑意,严肃问道:“那既然这样,你就告诉我你想知道些什么吧,我一定知无不尽。”
    沈且意也收回了脸上的调侃,认真问道:“我们好好谈谈杨合君吧。”
    “没什么好谈的。”傅尧想也不想就回了这么一句。
    沈且意摊了摊手:“你看,你就是这么个态度,谈话还怎么继续?”
    傅尧自知理亏,也终于笑了起来,装作无所谓地说道:“行,那就听你的,说说杨合君。”
    沈且意抿了抿嘴唇,思索一番这才道:“其实不瞒你说,我刚才和杨合君刚在楼下谈过话,至于谈过什么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她突然停了下来,小心观察傅尧的神情,见他并没有不悦,又继续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那就是杨合君现在爱的人是曾伶。”
    “这是他亲口和你说的么?”傅尧问道。
    “是。”沈且意点头。
    傅尧又问:“还有呢?”
    沈且意疑惑,问道:“还有什么?”
    “你和杨合君在楼下待了那么久,应该不会就说了这么点吧?一定还有什么其他我不知道的事。”傅尧定定看着沈且意,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出一个答案。
    沈且意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杨合君在楼下待了很久?”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沈且意狡黠一笑,逼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偷听了我和杨合君的谈话?”
    傅尧否认:“没有偷听。”
    沈且意又问:“那是偷看?”
    这回傅尧终于不再说话,被沈且意就这么说破后还带着一丝恼怒,不耐道:“是,我就是听人墙角了,我就是这么个龌龊的人,是不是听我这么承认,后面的话也不用说了?”
    沈且意嘴角抽搐,简直受不了耍起无赖的傅尧,可看着傅尧像只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她又突然心生不忍,说道:“我可没说这种话,这都是你自己的想法。”
    其实她想和傅尧继续谈下去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不希望傅尧和和杨合君之间再这么水火不容,有你没我。
    傅尧苦笑一声:“那说吧。”
    沈且意也懒得去管他到底是什么态度了,只想赶紧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
    “下面的话你给我听好了,杨合君不爱我,他爱的人是曾伶。我也不爱杨合君,但关于我爱的人是谁这一点上,我想我没有义务告诉你。另外,我不管你爱的人是谁,都请不要影响到我和我朋友间的相处。”沈且意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爱来爱去的实在拗口得很,简直像是绕口令。
    傅尧是听懂了的,也正因为听懂了才更不知道该怎么接沈且意的话,半晌后只是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沈且意也不管他是真知道,还是仅仅为了敷衍自己,但她把话说出来后心里确实畅快了不少,也懒得再理会傅尧了,直接站起身就要离开。傅尧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我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再给我点时间好么?”
    傅尧言辞恳切,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也正因如此,他完全不敢去看沈且意的眼睛,脱力般往身后的沙发上一仰,话语里满是迷茫:“你说,我是不是本来就不应该跟着你过来?这样我就不用看到杨合君,也就不用自己给自己添堵了?”
    傅尧难得这样,神情恹恹像个挨了批评的孩子,沈且意越看越是想笑,索性故意道:“跟都跟着来了,现在说这些有意思么?”
    “没意思。”傅尧嗤笑一声,像是在笑自己,“是挺没意思的。”
    他边说边闭上了眼睛,呼吸不轻不重,长长的睫毛经灯光投射在眼下投下一片落寞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