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心在男人的手腕中,轻轻侧过身,男人整张脸完全呈现在她的面前。
给他一拳,弄醒他,一定解气。
女人手握成拳,迅速向男人靠近,等到真正碰到他的时候,她的动作又不受控制的温柔了下来。
果然是美色害人,她在心中轻叹到。
成拳的手放松下来,嫩白的手顺着男人眉毛的纹路,一次次抚摸。
他的眉毛真好看,天然的眉形,不用修饰。颜色也刚刚好,不重不淡,完全不会过于突显。
老天爷也不是那么公平的,给了他容颜,还没忘记给他智商。
思维正飞上天的女人,仍旧慢慢的摸着男人的眉,没有注意到男人微动的眼帘。
“我好看吗?”
“好看。”时一心下意识的答着。
怎么说出声了,时一心觉得自己自言自语的样子真傻。
不对。
她愣住。下一秒,手指捻起男人的眉毛,拔扯。
乔斯年被眉上突如其来的疼痛,弄得无语。
“你不能因为它好看,就想把它毁掉。”他抓住女人作案的手。
“不毁了,留着干嘛?”
虽然她也没想毁什么,只是随意扯着玩,谁叫男人吓唬她来着。
“罢了。反正也是你的。”乔斯年松开手,不打算再管她。
这样一来,时一心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
反正是她的?这是什么意思。她隐约觉得男人会把她带到一个暧昧的氛围之中。
“起开。”时一心推开男人,自己坐了起来。
然后双手抱胸,转身看向躺着的男人。一副即将兴师问罪的样子。“你为什么在这?”
“你昨晚让我留下的。”乔斯年左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看着女人,笑着。
“我可不记得我有让你留在我的床上。”时一心咬着牙一句一句的说完。
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主动让男人留在她床上。
昨晚让他留下是因为她刚刚经历一场危险,心有余悸。他留下来会让她安心,但只要是就在这个房子里就够了。
“你千求万求让我留下,抓着我的手,甩都甩不掉。看你对我没什么其它企图,我才勉为其难的留下。”
乔斯年很享受逗得女人跳脚的感觉。
“现在想来,我损失很大。”他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
“我呸。我怎么可能求你留下?乔斯年,你别给我张口胡说。都是二十好几岁的男人了,成熟点,行吗?”
“原来你不记得了。”男人叹了叹气。“昨天你睡着后,我给你盖好被子准备走,结果你突然拉住的手。”
“一个劲的说别走,别走。”
“怎么可能?”时一心仍旧努力的反对着,但是心意却有些不确定。
她记得顾倾城说过,她的确偶尔会说梦话。
“你还喊着,七斤,又西。”说这话的同时,乔斯年锁定女人的反应。
他本来是只想逗她,但说到这里,就想试探一下。
时一心怔住,他没想到这两个名字会从乔斯年的嘴中说出。她开始有些慌乱,手下意识的抓紧被子。
“什么七斤,又西?奇奇怪怪。我才不信你。”
事实上时一心已经相信昨晚是她说梦话让男人留下的,因为除此之外,乔斯年没有理由能知道那两个名字。
“……”
男人沉眸,从女人慌乱的样子中明白,她一定有所隐瞒,七斤和又西很重要。
“时一心。你有什么瞒着我?”
掀开被子走下床的时一心,听到他如此问,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乔斯年,你不会觉得和我睡了一晚,我就什么事都应该告诉你了吧?”
“就算我们这一晚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有义务告诉你我的一切。现在一夜情的要求都没这么高,我们可连一夜情都不是。”
时一心自顾自的打开衣柜,完全没有看男人。
早上刚起,加上提到有关梦话。她脑子没转过来,才会想着解释。刚刚她突然想起,她和面前这个男人毫无关系。
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她凭什么告诉他。
“看样子,你很了解一夜情。”男人凉薄的声音从女人身后传来。
她怎么可能了解,不过是随便说说。
“一般般了解吧。”时一心在衣柜里挑选衣服,看中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
配上一件薄外套,应该就可以出门了。
突然她惊呼一声,身子被人带着,向后仰去。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摔在了男人的怀里,下一秒又被男人摔在床上。
“你干嘛?”
她发现,没一次见乔斯年都要问上一次这个问题。
“帮助你更加深入的了解,一夜情。”乔斯年扣住女人的手腕,一只腿压住她试图乱动的腿。
“我了解的很,不需要。”时一心想动,却发现动不了,她被男人轻而易举的压在了床上。
危险,这是一个危险的姿势,发生在一个极其容易让这个姿势变得更加危险的地方。
“你再说一遍试试。”男人半眯着眼,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盘旋。
“莫名其妙。”时一心咬着唇说到。
她不知道,这时微微咬唇的动作正是触发男人爆发的导火线。
时一心只是气恼,但是在有想法的男人眼里,贝齿轻咬下唇,这是一种无言的诱惑。
耳垂被男人轻咬住,时一心不自觉的颤抖。“乔斯年,你住手。”
话音刚落,嘴又被堵住,剩下的话都变成了支支吾吾。
乔斯年将女人的手举过头顶,单手控住。另一只手探入单薄的睡衣之下。
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摸索,这样酥痒的触感,惹得时一心小腹涌起一股久违的感觉。
她努力侧开头,终于得到呼吸的空间,她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缓和情绪。
“乔斯年,你这样对有夫之妇好吗?”经过刚刚的小调整,女人的声音显得平淡,但隐隐中透着讽刺。
匍匐在她身上的男人随着她的话音落地,所有的动作也停在了那一刻。
“你说什么?”
“我结婚了,乔斯年。”她干脆明了的说到。
时一心感觉到男人的牵制明显放松,她尝试用力,顺利将手从男人手中解放。
她抬头看了看在她上方的男人。他盯着她,眼眸里的冰霜,让她莫名有些难受。
“乔先生难道想当我的情夫?”时一心收敛住心里的难受,白皙的手抚上男人的脸,讽刺的笑挂在她的嘴边。
乔大教授,怎么可能会愿意当她的情夫。
男人偏头,躲开她的抚摸,翻身,离开女人,坐在床边。
时一心收回僵在空中的手,轻轻的笑了两声,然后才起身。男人没有出声,她也就低头,轻轻揉了揉受伤的膝盖。
虽然刚刚男人有刻意避开,但毕竟是重要的关节,怎么都会有些动作。好在,休息了这么多天,没有剧烈运动不会有大碍。
“多久?”乔斯年一动不动的坐到那里,良久才吐出这么两个字。
“三年前。”时一心将刚刚掉落在地上的裙子捡起,再次打开衣柜,拿了一件同色系的外套。
“动作可真快。时一心,你就这么恨嫁?”男人抬起头,眼里的冰霜越发的冻人。
过去她也总问他,什么时候娶她。
他说等他毕业,就娶她。可是还没等到他毕业,他们就分开了。
“恰好在想结婚的时候,遇到了可以嫁的人。为什么不嫁?”时一心抱着衣服转身,看向男人。
“是他吗?”
“与你无关。”她藏在衣服下的手,因为紧张握成拳。
她不知道他说的他是谁,但她知道绝不能说出宋衍成。
“乔先生,现在可以离开了吗?有夫之妇需要换衣服。”时一心盯着男人,手指向门口方向。
可是男人还是坐在那里,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敌不动,只好她动。
时一心转去一旁的房间,换衣,洗漱。收拾规整之后,她先回卧室看了看。
男人已经离开。
她记得宋衍成说过今天会过来,如果碰见那就麻烦了。
“既然已经起来了,那就做点饭吃吧。”时一心摸着肚子,向楼下走去。
走过楼梯转角,她就再次悲伤的发现,她以为离开的男人竟还没有离开。
“你怎么还没走?”她的语气明显不善。
“我在等你。”
“等到了,你可以走了。”她眉头皱起,清淡到声音隐隐有些不耐烦。
想到宋衍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她就没有心思问男人等她干嘛。
“时一心,你离婚吧?”男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空杯。
“为什么?”
女人将手交叉放在身后,以免男人看见她发颤的指尖。
他知道是宋衍成了?女人惴惴不安的想着。
“这样的婚姻为什么要维持?”
“……”时一心双唇紧抿,垂眸。
“卧室里只有你的衣物,虽然摆了两个人的用具,但是明显有一个完全无人使用。至少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房子里只有你一个人生活。”
“所以离婚。”男人眸光微深。
时一心一直垂首不语,听到这里她终于抬起头,堪堪的松了一口气,向男人身边走去。
“离婚?然后,你乔斯年娶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