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高台之上,随着乐声的响起,高台之中再次弥漫满了烟雾,一众人等因为看过了窦玉儿的表演,对于这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姑娘,虽然有着好奇心,但也不是那么热烈了。最精彩的早已经过了,多出来的一个也不过是个多余的!
但是,当高台上方随着几根上好的绸缎飘荡,一个犹如天外飞仙的女子在绸缎之上飞舞盘旋之后,整个大厅都沸腾了起来,气氛比起刚才窦玉儿跳舞时还要喧哗许多。
在众人心里,窦玉儿的舞蹈虽然好看,可是和现在这名女子的舞比起来,难度可不是一个档次的,这种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能凌空凭借几根绸缎在空中起舞,还跟仙子一般,这样的舞,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除了新奇之外,更多的便是觉得那绸缎之上的女子,宛如精灵一般可人,诱人,让他们热血沸腾!
凤茗在雅间看着,不由满意点头,转眸,轻笑道:“这个蒋玉樱倒还是蛮聪明的,居然能相处这样的舞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只怕已经吸引了一大半的人过来了。看来,本妃的银子有找落了。”
黎兮抽了抽嘴角,宠溺的看着她,无奈道:“女人,一会儿这紫瑞阁中,是不是还会出现一个本世子?”
“那是当然了。”凤茗笑眯了眼,还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黎兮的手背,“老公你现在可是她传言中的未婚夫,正所谓抓奸在床,这等好事,当然要他亲自动手咯!”
黎兮听了,不由的伸手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那个人是谁?”
“你也见过的,十五。”
“十五?可是李路派来通知我的那人?”黎兮皱眉,仔细想了想,印象中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傻帽的不能再傻帽的铠甲护卫,还是因为那次的坠崖事件,他才知道他的。
“嗯,就是那个傻帽。”凤茗毫不客气的出声点头,十五在暗处委屈的哭晕在了厕所……
黎兮听了,挑眉,傻帽?自己和这女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呀!
“小姐,你要的东西。”锦屏小心翼翼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将油纸包打开,轻声道:“小姐,你放心,绝对的无色无味。”
“嗯,那就好。”凤茗眼眸一亮,伸手接过,放在鼻端嗅了嗅,乐滋滋的将桌子上的酒瓶子打开,将药粉一股脑的全部倒了下去,末了,还将油纸上的药粉也给抖了进去,使劲的晃了晃。
锦屏目瞪口呆的看着,咽了口口水,“小……小姐,这会不会太多了?”
“太多?不是一次性的吗?”凤茗拿着酒瓶子的手一顿,不解的看着锦屏。
“小姐,一钱就有两个时辰的,这东西药性比别的要强很多的。”锦屏抽了抽嘴角,同情的看了眼高台之上的蒋玉樱。
“我刚刚倒了多少?”凤茗咽了口口水,心虚的看了眼手中的酒瓶子,一脸的懵逼。
“奴婢买的是三两。”锦屏说着,看着蒋玉樱的眼神越发的同情了。
身后的寒风几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三两!天啊!
“那是多少?”凤茗翻了个白眼,仔细想了想那东西刚到自己手上时的重量,好像也没有多重嘛!最多也就一个晚上罢了!
想着,凤茗无所谓的将手中的酒瓶子递到黎兮的面前,在一屋子人惊骇的目光中,淡然道:“梨子,一会儿她得了花魁回来之后,你就把这瓶酒给她吧!”
黎兮黑着脸,伸手接过,放在一边,无色无味,从这主仆俩的对话中不难猜出这里面是什么。
高台之上,一舞完毕,蒋玉樱轻巧的一个翻身,已然从绸缎之上跃下,这丝绸舞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难做到,但对从小跳到大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一众人等早已经被蒋玉樱那惊世独立的舞蹈给吸引了,因此,在她翻身落地之后,所有人纷纷睁大了双眼望去,却没想到她的脸上系了一张面纱,只能看到一双水润的大眼睛。
一众人等纷纷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姑娘,既然前来参加花魁大赛,你总要把脸上的面纱给去掉吧!不然大家伙儿怎么知道这面纱后面究竟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呢!”
“是啊!是啊!”
“不摘掉面纱,谁知道你长得是美是丑!光凭这舞可是不能认定姑娘是今晚的花魁的!”
“没错!摘掉面纱!”
蒋玉樱听了,心中有些气燥不安,想她堂堂一个尚书府的嫡女,未来的世子侧妃,从来都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品头论足,可现在……
想着黎兮答应自己的,只要她夺了这花魁之位,他就会答应自己一个条件,而那个条件……半晌,蒋玉樱咬牙,心中一横,想着自己这些年来从来很少在众人面前露过面,在五年前更是被赶出了京城,就算这些人当中有认识自己的,那也是五年前了,说不定现在早就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
想此,蒋玉樱不再犹豫,轻轻抬手,解开了脸上面纱,并没有窦玉儿那样给高台之下的宾客俯身行礼,只是娇声道:“小女子如初,还请各位多多赏脸。”
她身为堂堂尚书府嫡女,又是以后的世子侧妃,答应参加这夺花魁实在是因为利欲熏心,但是,要她给这些人俯身行礼,那她是怎么都不可能做得出来的,能委曲求全说出这几句,已然是逼不得已。她今天一定要得到那花魁宝座,不然她今晚所做的一切都全白费了!
高台之下,一众人等个个鸦雀无声,高台之上的女人实在是太美了,美得超乎了他们的想象!那光洁似玉的肌肤,那不点而红的朱唇,那小巧挺直的鼻梁,那满含青黛的柳眉,那一汪泉水的双眸……
这女人,竟然美得让他们忘乎所以,难以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更为难得的,是她身上那宛如天山雪莲般的高贵感觉,没有一点儿风尘女子的气息。
“如初姑娘,你开个价吧,无论你要多少,本公子都舍得为你花。”这次,率先开口的是刘婵。
刘婵话音刚落,武大海自然也不甘示弱的叫嚣了起来,“刘婵!你算个什么东西!如初姑娘这般美若天仙,岂能拿金银来衡量,免得玷污了如初姑娘!”
武大海说完,转了转眼珠子,看着蒋玉樱正色道:“如初姑娘,本少爷愿意三媒六聘,娶你做我武大海的正房夫人!”
这武大海虽然色迷心窍,但却还没有糊涂到底,他可以从这如初姑娘身上看到与众不同的高贵之气,因此,他可以肯定。这如初姑娘绝非是家道中落沦落风尘,指不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一时兴起,想要夺下这个花魁玩玩儿呢?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赚大发了?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如初姑娘不是,大不了先哄骗着娶进门,然后再找一个借口贬为妾室,同样的也可以抱得美人归!
面对武大海和刘婵的叫嚣,蒋玉樱眼眸闪过一丝杀气,无知小人!本小姐的主意岂是你们能够打的?等此事时间久了,本小姐再慢慢的收拾你们,有你们好受的!
红娘一听,急了,这黎兮可是吩咐过不得让这个女人受到丝毫损伤的,想此,连忙上了高台之上打着圆场,“武大少爷,刘婵公子,这事儿您两位就先放一放。今天天色已晚,还是请诸位一一上台给各位姑娘送花,添上彩头,这哪个姑娘的彩头最多,就是今日的新花魁了!”
说着,红娘一挥手,后台依次排好,所有的姑娘都陆续上台了。
高台之下,所有宾客都一手拿着花,一手拿着银票缓步走上了高台。这是紫瑞阁选花魁不成文的规矩,送花是给那些个没有本事拿下花魁的客人,送给那些虽然比不上花魁却也是让客人中意的姑娘的,而这彩头嘛,自然就是银票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所有并可都已经将手中的话和彩头放在了各自看重的姑娘面前,其中最多的,自然就是窦玉儿和蒋玉樱跟前的花和彩头最为贵重。
窦玉儿眼角瞄了一下蒋玉樱面前,那明显厚过她的彩头,嘴角勾出一抹不甘心的笑意。原本按照主子的计划,今年的花魁一定是自己的,却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个女人,不但破坏了主子的计划,还把原本属于自己的花魁之位给夺走了!真是可恨!
窦玉儿心中这么想着,恨不得上去撕了蒋玉樱那张让她看起来极为碍眼的脸,但一想到红娘说的,这个女人背后的人连主子都一定能得罪的起,只好死死地咽了心中这口怨气。
红娘最好没有骗她,否则,主子一旦责怪下来,二十个红娘也吃罪不起的!
到了最后,只剩下武大海和刘婵两位,两个人手中揣着花,拿着厚厚的一叠银票走到蒋玉樱面前,将各自手中的话和银票都放在她面前的篮子里。
凤茗看着那篮子里的银票,咽了口口水,啧啧两声,“这美人就是吃香呀!可怜本妃那扁扁的荷包呀!”
“若是喜欢,本世子送你几个酒楼。”黎兮淡淡的看了眼蒋玉樱的篮子,嘲讽一笑,淡淡道。
“妾身多谢夫君。”凤茗眼眸一亮,起身,俯身,甜声道。
黎兮神色一暖,嘴角的笑意还没扬起,就被凤茗接下来的那句话给拉长了脸。
“妾身对账房什么的一窍不通,夫君还是给妾身银票就好了,不多,十万两黄金应该不成问题!”
黎兮狠狠地瞪了眼装模作样的某人,转开了脸,黑着一张脸看着高台之上。十万?还是黄金?她这是抢劫还是干嘛?
武大海和刘婵看着面前的蒋玉樱,纷纷咽了口唾沫,这美人就是美呀,隔近了看更美啊!
“如初姑娘貌若天仙,岂能委身于这种肮脏之地?如初姑娘你放心,本少爷一定会救如初姑娘脱离苦海的!”武大海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气,很风流低调的模样,含情脉脉的看着蒋玉樱。
“如初姑娘,他能出的,本公子也照应出的起,他出多少,我便出双倍。”刘婵不屑的看了眼武大海,冷笑道。
闻言,武大海正要发火,那边的红娘见势不对,急忙抬脚上前,将两人分开。
“两位公子送完了花和彩头还是请回吧!咋们这就要开始查数了,看看谁才是今年的新花魁!”
武大海和刘婵听了,纷纷瞪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各自悻悻的走下了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