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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竹马少年郎 相濡共以沫(4)

    唐糖含笑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没……没聊什么。”夏夜反常地结巴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你等我一下,我洗个澡就送你去医院。”
    说着,急匆匆地上了楼,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
    是在逃避我吗?为什么逃避我?
    唐糖狐疑地把视线从夏夜的身上收回,落在阿姨身上,阿姨立刻像是被烟头烫到一样跳了起来,很不自然地打了个哈欠:“哎呦!我得回房睡个美容觉,不然你爸回来看见我一脸憔悴,会吓到的。”
    说着,一溜烟跑了。
    唐糖茫然的看着唐心,刚做个准备说话的嘴型,唐心忙摇着双手:“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便像一只泥鳅一样溜走了。
    剩下唐糖一个人傻呆呆地站在客厅里,不由自由胡乱猜测,他们刚才是不是在讨论自己的病情?病情很糟糕吗?这也在意料之中呀。
    唐糖用力地吸了口气,自嘲地对着雪白的天花板莞尔一笑。
    夏夜洗完澡下楼,和唐糖来到大街上拦了一辆的士去了医院。
    小护士见到他们一个劲的埋怨:“重病号临时出院要跟我们报备的,哪能说走就走,万一有什么事算谁的?”
    夏夜连连赔着小心,小护士神色才渐渐缓和下来,开始给唐糖做术前检查。
    夏夜赶紧去缴手术费。
    等他返回病房的时候,发现牛教授正站在唐糖的床前,一边翻看唐糖这几天身体状况的监控数据,一边不时的看看似已睡着了正在输液的唐糖。
    牛教授的眉头蹙了又松,松了又蹙,看得夏夜心惊肉跳。
    他仔细地看了看唐糖,她长长的睫毛轻柔的舒展着,小而秀气的鼻翼微不可察的轻轻颤动,应该是睡着了。
    于是忍不住问刘教授:“病人情况怎样?”
    “病人在发烧,手术看来得往后拖延几天。”
    夏夜这才发现唐糖的眼皮有些微的发红,他将手轻轻地搭在她的额头上,滚烫得他像触了电一样缩回了手。
    猜想唐糖是在救他的时候淋了雨,再加上担惊受怕,情绪波动大,就是一个健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有可能病倒,何况她这个没有免疫力的重症患者!
    可她一直忍着不说,怕给身边的人添麻烦,怕身边的人担心。
    夏夜心里一痛,跌坐到唐糖的床边,握住她同样火一样烫的小手问牛教授:“等烧退了做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多大?”
    他希望成功性尽可能的大些,这样小暖就不用牺牲自己了。
    谁不希望美好的故事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呢?
    牛教授有些讶异地看着他:“我们不是反复跟你说过吗?手术只是给病人一次撞大运的机会,如果撞上了,病人就涅槃重生了。”
    牛教授顿了顿说:“如果单纯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取出脑瘤,又顺利挺过手术抗感染的那一关,病人存活下来了,这个手术就可以叫成功了。”
    夏夜自己本身学生,医学上的存活的概念跟人们普通的理解有着很大的区别,于是他追问了一句:“您的存活是指的哪种情况?”
    牛教授凝视了他良久,缓缓吐出四个字:“冬眠状态。”尔后离开。
    夏夜一颗心如坠冰窟,冷得连血液都仿佛凝固。
    他似乎看见唐糖孤立无援地站在一块浮冰上,她的四面全是涛天巨浪,不管她往前还是往后,都注定会被惊涛骇浪吞噬,而他,就站在她不远的地方,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脚下的浮冰慢慢融化,她也一点一点向水里沉去……
    冬眠状态,也就是植物人。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剩小暖了。
    一个护士进来查房,用手摸了一下唐糖的额头,忍不住惊慌大叫:“哎呀!这么烫怎不拿冰敷?就不怕病人烧坏脑子吗?”
    夏夜如梦方醒般跟着小护士去护士办公室领冰袋和酒精给唐糖物理降温。
    在他走后,唐糖闭着眼翻了个身,将微红的小脸深深地埋进被子里。
    我不惧死亡,也宁愿冬眠,像一条蛇一样,身体僵硬,一无所知,即使寒冬过去,它也沉睡不醒。
    因为,醒来看不见小暖……
    夏夜领了东西回来,见唐糖换了个睡姿,微愣了一下,将缠绕在她手腕上的输液管解开,以免影响到输液,再将她轻轻地仰面平放,把冰袋放在她的额头上降温。
    然后,他把医用酒精倒在一条小毛巾上,给唐糖擦拭身体降温。
    虽然与唐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因为唐糖是个自重又容易害羞的姑娘,再加上夏夜珍重她,两人鲜有身体的亲密接触。
    他给她擦手腕、颈窝的时候还没什么,只是心疼她怎么可以瘦成这样。
    但是擦到腋下和胸口的时候,淡定如他,脸还是微微红了,就连手也微微颤抖。
    他擦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了她敏感的地方。
    一直到清晨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唐糖的体温才从40+度降到38+度,夏夜总算松了口气。
    唐糖被一夜的高烧折磨得虚弱不堪,几乎一直在昏睡,只在护士给她抽血时被针扎得醒了一下。
    护士羡慕地看着她:“你男票对你真好,用酒精给你降温,大概一整夜未睡吧,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
    唐糖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便又沉沉睡去,连夏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只是醒来的时候见他不在身边,心里有些失落,想起以前住院的时候,虽然冷清,还好有小暖作伴,现在却只能望着窗外的白云发呆。
    眼泪就那么自然而然地流了下来。
    时至今日,她还想握一握小暖的手,还想重温那令她眷念却又再不可能靠近的温度。
    夏夜临走的时候交待了小护士几句便直奔警局,他心里有太多疑问。
    昨夜,那两个打手说,他们刚出去买饭吃就收到峰少的电话,说有人来救他了,所以要他们杀人灭口。
    峰少怎么知道唐糖会来救他?
    根据唐糖的诉说,跟踪她、对她起疑的只有顾昔年一个,他猜测一定是顾昔年在给峰少通风报信。
    他本来就精通电脑,恰好唐糖打开了手机,他想定位她不过分分钟的事。
    这些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分析,夏夜发现顾昔年特别想借峰少的手弄死自己。
    昨夜夏夜把心中的各种猜测全都跟刘警官提起,刘警官正在通过警方的公安系统绸查顾昔年的通话纪录。
    夏夜到达警局的时候,刘警官已经在等着他了。
    他仔细地打量了一遍夏夜,见他毫发无伤,非常欣慰:“幸亏你没事,不然我要自责一辈子。”
    “我能够平安归来,多亏了我们家唐糖。”夏夜提起唐糖就忍不住两眼弯弯。
    “嗯!我也挺佩服她的,我们警方地毯式搜索没有发现的线索她居然发现了!对了,你要我查顾昔年的通话纪录,我们警方没有发现他昨天晚上跟峰少通过话。”
    夏夜了然一笑:“他肯定是用别人的电话通知的峰少。这就是这条心机狗谨慎之处,从不轻易露出马脚,就算全天下人明白这些恶毒的事是他做的又怎样,就是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指证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逍遥法外!”
    “逃得脱法律制裁逃不过良心的追债!”
    夏夜冷笑:“无耻之人哪里有良心?如果有良心就不会做出这些令人发指的事了。至于什么恶有恶报,时辰未到的话,完全是对付不了坏人自我安慰、自我麻醉的话!”
    刘警官有些钦佩地看着夏夜,这孩子虽然年青,但是头脑比大多数中年人还清醒,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他拍拍夏夜的肩,安慰道:“消消火,我们不得不接受顾昔年这次又溜掉的事实。”
    “他不会总是这么幸运的!”夏夜嘴角翘起:“结怨太多,我就不相信他出来混就不用还!况且,我也不会对他这种卑劣行为坐视不理!”
    从警局出来,夏夜准备直奔医院,每次只要一想到唐糖孤独地躺在病床上他都心疼不已。
    从小到大,她就那么孤独的长大,好不容易遇到小暖,以为可以收获一份满满的,真挚的,甜蜜的爱情,但终究一切不过是浮云。
    夏夜正唏嘘不已,老妈打来了电话,她在电话里惊慌地说:“小夜,你快回来,家里发生了大事!”
    夏夜的心跳乱了好几个节拍。
    虽然他知道大事是什么——老妈赌博的事东窗事发了,但心里还是非常担心,不知道叔叔会不会原谅他老妈,这个家会不会因此而散了。
    他赶回家时,看见老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贴在墙角站着,无比胆怯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唐爸爸。
    唐爸爸一双大手抱着自己低垂的脑袋,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就连听到夏夜回来了,他也没有动,仿若雕像。
    夏夜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在唐爸爸身边慢慢坐下,艰涩地开了口:“叔叔,老妈的确错的太离谱,但是……我还是想厚着脸皮请求你……能原谅她。”
    过了一会儿,唐爸爸才有了反应,他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很憔悴:“我不怪你妈,是我太疏忽了,这么多存款在变少,我却一无所察,是我对这个家对你妈关心得太少了,罪有应得。等我休息一阵就去银行想办法贷款,好不容易谈成一笔大生意,偏偏资金周转不灵。”
    他看了一眼缩在墙角的老婆,满脸的无可奈何:“你去给我做顿早餐吧,下飞机到现在我一直没吃饭呢!”
    夏夜暗暗松了口气,知道饿就证明叔叔还没有被猝不及防的打击击垮。
    老妈如释重负般答应了一声,将功补过般赶紧钻进厨房做早餐,顺便问了她儿子一句:“你吃过没?没吃就一起吃。”
    “好。”夏夜应了一声。
    “你昨夜被人抓走没怎么吃亏吧?”唐爸爸关切地问。
    “还好,唐糖及时把我救出来了。”
    “唐糖呢,现在情况好吗?”
    夏夜想了想才说:‘她现在情况不好,正发着高烧,连定在今天的手术都没办法做。”
    唐爸爸蹙紧了眉:“这孩子就是这点不好,身上有个病痛什么的总喜欢忍住不说,她也没想想她不比普通人,可以仗着身体好挺一挺就过去了。她越拖病情只会越恶化。”
    ‘她这次会发高烧全是为了救我时淋了雨引起的。”夏夜内疚地说。
    唐爸爸听了良久没有说话。
    吃过早餐,唐爸爸就去银行办贷款的事去了。
    夏妈妈一面收拾客厅一面问夏夜:“你今天没课吗?”
    “怎么没课?我请了假的。”
    老妈停了下来,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这样频繁的请假,修不修得到学分?”
    “这个老妈你就别担心,我自有分寸。我就是有些事想不明白,老妈不是戒赌好久了,怎么又犯了?”
    老妈立刻变得尴尬起来,支支吾吾道:“是过去的一个赌友极力怂恿的……”
    “哪个赌友?”
    “就是……你打听这个干嘛?你该不是找她兴师问罪吧。”老妈瞪大眼睛惊恐地问。
    “是又怎样?他拉你下水不应该受到惩罚法吗?再说,我总觉得这件事里面有阴谋。”
    “阴……谋?”老妈吃惊不小。
    “所以你必须告诉我这位赌友是谁,这样我才能顺藤摸瓜,找出真相。”
    老妈迟疑着说:“就是住在民主路的王丽王阿姨。”
    夏夜一听,立刻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老妈在背后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离开。
    夏夜与王丽有过一面之缘,说来也是很久的事了,那时他还在上高中,从唐心嘴里得知老妈深陷赌潭,于是跑到赌场大闹,与赌场里的人大打出手,他把那伙人狠揍到地上爬不起来,那伙人也把他扁得遍体鳞伤。
    他老妈见他阻止她赌博的决心是这么强烈,才最终迫不得已戒掉了赌博。
    也就是在那次打架中夏夜认识了王丽,画着妖冶艳俗的浓妆,穿着低胸的超短连衣裙,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夏夜完全想不通老妈怎么会连这种人都认识,果然是赌桌上认识的没有好货色。
    夏夜按照他老妈说的在一家发廊里找到了王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