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被挂断,我攥着手机,想那把刀去把季昆杀了。
淼淼是他亲孙子,他怎么这么对孩子?
“老婆……”季东阳跑进病房,脸上写着惊慌失措。
“儿子怎么样?”
他奔到我们面前,查看孩子状况。
我看着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季东阳,是季昆,让人把谢淼推进湖里,他刚刚还打电话威胁我,说我还不离开你,他会再对淼淼下手。”
季东阳整个人一下就绷住了,两手放开孩子,攥成了拳头,眼神沉痛愤恨:“王八蛋,我杀了他!”
他转身就往外走,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怒气,我怕他气愤之下真把季昆宰了还要背上杀人的罪名,赶紧叫住他:“季东阳我突然头好痛。”
季东阳的脚步刹住,转身回来:“怎么会头痛?是不是感冒了,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我说我骗他的,怕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季东阳苦笑了一下,把我和孩子一起抱进怀里,声音低沉的说:“对不起,都怪我,有这么个禽兽父亲,让你们受这么多苦。”
我说没事,这种事情谁能选择?我们想不被季昆作弄,只能想办法强大起来,打倒季昆。
季东阳听着,若有所思的样子,沉默片刻,说:“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到个办法收拾季昆。”
“什么办法?”我一时激动。
季东阳说:“季昆做人做事向来不择手段,这些年暗地里一定干了不少违法害人的事,我们只要找到证据,就可以击败他。”
我听得激动,是啊,他来阴的,我们也可以来阴的,可是:“这应该也不太容易,季昆能走到今天,肯定很谨慎小心。”
季东阳道:“事在人为,我会想办法买通季昆身边的人,而且等我和郭紫苑成了情侣,季昆对我的警惕就会放下,到时我搜集证据,就简单多了。”
这倒是……
季东阳又说:“我今天早上一时忙碌,还没跟郭紫苑说我同意她的建议,季昆才因此狗急跳墙,我现在就给郭紫苑打电话,让她跟季昆通通气,然后我们假离婚,你和孩子先去泰国避段日子,我会尽快搜集季昆的罪证扳倒他,再接你们回来。”
又要分离?
我心里很不情愿,可目前的局势,也只有这样,季昆才不会怀疑,季东阳才有机会一举扳倒他。
我点头答应,季东阳给郭紫苑打了电话,又出去一趟买了衣服来给我和孩子换了身上的湿衣服,又去医院食堂打了饭菜,先喂了孩子,然后我们一起吃。
“多吃点肉。”他把饭盒里剩下的肉都夹到了我饭盒里。
“你也吃啊。”我又把肉夹给他。
他用筷子挡住我,有些赫然的说:“去晚了点,食堂就剩那么点肉,你吃吧,我吃菜就行。”
说完,低头夹了片菜叶猛扒饭。
我鼻子忍不住有些酸,也觉得以前太傻,季东阳对我这么好,我还疑神疑鬼他会背叛抛弃我……真是傻!
“我吃不了这么多的,你也吃。”
我把肉夹了一半到他碗里。
他抬头笑了笑,说:“我老婆对我真好!”
我也笑了笑,心里一时甜蜜。
吃完饭,谢淼的针水也打的差不多了。
他叫医生来拔了针,抱起孩子,说:“为免季昆怀疑,我们得真的办理离婚证。”
我点头,说;“那现在就去吧。”
我们回家拿了户口本结婚证,直奔民政局。
别人离婚,是为了分离,而我和季东阳离婚,是为了能更好的在一起……半把个小时后,红皮的结婚证换成了黑皮的离婚证。
为了能干脆的离婚,我们承认感情不和各自有人,孩子的抚养权归我,季东阳给我家里的房子,还有五百万现金,我们这婚,离的煞有其事。
我们捧着离婚证从民政局出来,却感觉彼此的心从没这么近过。
感情在什么时候最见可贵?不是在开心快乐时,而是在夫妻共患难的时候。
上车,季东阳说:“我给你们订明天一早的机票,今天,我什么都不做,好好陪陪你们。”说着,眼眶有些红。
我也有些难受,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离,这是一场持久战,我们也不知道,要分开多久?
误会时分开,是解脱,相爱时分开,真是煎熬!
我狠了狠心,说:“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又不是真分开了,搞的怪伤感的。”
季东阳却是坚持,说:“让我再多陪陪你们,否则我舍不得你们走。”
他眼神明亮又黏腻,还好像带着吸力,快把我整个人都要吸进去,我知道,那是浓浓的爱意。
“好吧,那你准备带我们去哪儿玩儿?”
他带着我和谢淼去动物园玩,又带着我们去吃了顿大餐,晚上十点多才回到酒店。
孩子爬上床就睡了,给他盖好被子,我和季东阳一起走到阳台吹风。
“今天的月亮真圆,可惜,却是离别的时间。”我眼睛酸涩,怕眼泪一不小心就掉下来,低头掩饰。
季东阳把我拉到他怀里,说:“我会尽快把事情处理好,来接你和儿子,你要相信我。”
我把脸蹭到他外套上,说:“嗯,我相信你。”
“你哭了?”他一把将我推开,我掩饰:“没,我才没那么脆弱。”
季东阳勾唇一笑,却是无奈中又带着伤感;“是我不够好,才要你假装坚强,老婆,等事情结束,我会好好弥补你。”
我点头,靠近他怀里。
这一夜,我们相拥而眠,没有更进一步,却都觉得很满足。
第二天一早,季东阳送我和谢淼去机场。
“妈妈,我们要和爸爸分开了吗?”谢淼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季东阳回头看了一眼,笑说;“不分开,妈妈先带你去泰国,爸爸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就来找你们,然后带你们到处去玩儿。”
孩子最是好骗,听季东阳这么说,马上就欢呼起来:“好哦,那爸爸你要赶紧来!”
季东阳答应,到机场,给我们买了早餐零食,送我们上飞机。
进机舱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他还站在那儿,见我回头,抬手对我挥动。
“儿子我们给爸爸比个心。”
我和谢淼一起举起双手,比了个心,然后就拉着谢淼跑进了机舱。
我不敢等季东阳的回应,怕会舍不得走。
飞机慢慢升上高空,我也渐渐平静下来、
分离,是为了更圆满的团聚,没什么可难过的。
下飞机,我给保姆阿兰打电话,告诉她我和谢淼要回来。
虽然离开了,但家里我一直雇佣阿兰打理。
泰国保姆的薪资低廉,一个月只需要一千二百块,二来,阿兰丈夫早逝,自己抚养三个孩子,太不容易,我想帮帮她。
刚挂断电话,手机响了。
我想会不会是季东阳打来的,一看,却是陈建忠。
“瑶瑶,你在哪儿,我有很要紧的事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