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此,我把离婚协议寄给了黎昕,寄给黎昕的当天,我还是把落儿交给了叶太太跟向阳。
向阳送我到车站,站在我的面前,“我等你的好消息。”
关于去见黎昕,我未曾跟叶太太他们说过半句,这几日我就说要出去走走。
“你都知道了?”我看着向阳。
向阳笑了,“怎么说,也是楼上楼下三年了,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本想陪你一同过去,但伯母年纪大了,我还是得在这边照顾着。”
向阳确实想得很周到,我笑着点了点头,“家里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上车之后,向阳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我知道你这样做,鼓足了勇气,算是跟过去告别。雪芙,我保证,我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我关了手机屏幕,插上耳机,眯上了眼睛。
音乐听得我是越来越烦躁,好不容易熬到了那座我不想回来的城市。到了监狱,折腾半天才是见到了黎昕。
黎昕进了监狱之后,人竟不瘦反而壮了不少。但岁月依旧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他不再像以前一样年轻帅气了,脸上更多的是成熟与沧桑。
他坐了下来,拿着电话,笑着跟我说道,“为什么要回来,不是让你走了之后就不要回来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我就哽咽了,关于来的初衷,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向阳来过,他说他喜欢你,也不知道他找到你没有。”黎昕依然笑着。
我蹙眉,“你知道他喜欢我?”
黎昕的脸有些抽动,但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笑容,“这么说,他是找到你了。”
我点了点头,“孩子生了,是个女儿,按照你的意思,叫落儿。”
黎昕满意地点头,良久又是说道,“其实,向阳是个好男人,你要是跟了他……”
“别说了!”我打断了黎昕的话,我以为自己会很平静地告诉他,我要跟他分开了,以后我打算跟向阳一起过了。可是见到他之后,我发现所有被自己强行压制的感情重新冒出了头,我没办法再说出口了。
黎昕笑了,伸手摸着玻璃,似乎在摸着我的脸。
“落儿该有三岁了吧,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了,落儿该上小班了吧。带没带落儿的照片,能不能让我看看落儿的样子?”
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落儿三岁生日那天拍的照,放在玻璃上,“这是落儿生日的时候照的,是的,她上幼儿园了,她很想你。”
说着,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满脑子都是落儿在幼儿园里委屈的哭声,落儿是很需要黎昕的。
黎昕一听,红了眼圈,“真的?他很想我?”
我拼命点头,一句话说不出来,关于在幼儿园的事情,我却丝毫都不敢跟黎昕说。
黎昕看了落儿的照片看了好久,才是放下了手,低着头,把自己的头埋在桌子上,“雪芙,谢谢你,把落儿照顾得这么好。”
“我把照片一会让他们给你带进去,黎昕,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同你讲。”我收起了照片,认真地看着黎昕。
黎昕猛地抬头,“你别说!让我猜猜!”
我愣住了。
“你是想跟我说,你要等我对不对?千万不要等我,我还有六年的时间,我不值得你们等待!”黎昕无比认真地猜测着的。
他对我是有信心的。
我拼命摇头,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黎昕垂下了眼帘,抽动了下自己的嘴角,“看来我猜错了!不过,也好。你是要跟我分开对吧?向阳找到你了,应该一直都陪着你们照顾你们,其实……其实他真的还不错,虽然平日里喜欢出去找几个姑娘,但我从来没见过他主动追过那个姑娘。他应该跟你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吧,我记得他上次来见我还是两年前。也好,真的,雪芙,你要追求幸福,我真的不拦着你。”
我伸手摸着玻璃,“阿昕……”
黎昕笑了,“没事!你没必要等我十年的,你把离婚协议寄过来,我会签字的,真的!”
我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黎昕是为了我才坐牢了,我就这样扔下他,这对于他来说该有多残忍啊!
“别哭,没事的!以后……我说以后……以后我也不会去找你,免得打扰你跟落儿的生活。什么话都别说了,雪芙,如果一开始我就带你走,或许就不是这样的。”黎昕的眼泪也滚了下来。
我张着嘴,多想跟他说要等他,我不想要离开他。但是,我……我无法让落儿受那么多的委屈。
“走吧!快走吧!”黎昕哭着说道。
我不停地摇头,“阿昕,我错了,我……”
“住嘴!”黎昕忽然暴怒,“滚啊!我早该知道你跟向阳有一腿的,他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叶雪芙,是我他妈看错你了!落儿不是我女儿对不对!是你跟向阳那混蛋的野种对不对!你们最好别让我找到,不然我出来了,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看着黎昕的模样,我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我趴在玻璃上哭着喊道,“阿昕,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落儿是你的孩子啊!你不高兴我跟向阳来往,那我就带着我妈跟落儿,我们重新找个地方,就算是落儿被人嘲笑,我也要告诉落儿坚强。我们等你回来,阿昕,我们会等你回来的!”
“滚!贱人!我为了你连人都杀了,你还要跟别人跑了!我他妈还傻不拉几地把房子车子都给你了!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你当然要重新去找男人了!你以后再也不想来看我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以后也不要让我找到你,你清楚叶欣是怎么死的,我就用同样的办法收拾你跟向阳!”黎昕说完,就直接扔了电话转身走了。不多时,那我托给警察让警察交给黎昕的落儿的照片也被退了回来,送进去的时候是完好无损的,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支离破碎,黎昕连落儿的照片都撕了!
黎昕像是得了精神病,说话前后不搭调,甚至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