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似在发泄,又似疼爱的用力吮吻,那狠劲像是要把温凉给吞吃入腹的。温凉心跳全乱了,脸通红得如只熟透的蕃茄。她双手推拒沈赫,可不知怎么手用不上一点力,沈赫如铜墙铁壁般的魁伟身躯岿然未动。
片刻,温凉渐渐觉得有些缺氧,大脑开始眩晕,她闭上了眼睛。温凉毫不自知,此时,她正在慢慢地回应沈赫。
感觉到温凉开始回应他的吻了,沈赫暗自欣喜,嘴上更加卖力的吮噬。
背后电梯的门开了,感受到一双惊讶的目光射向了自己,沈赫轻瞥一眼。是个女人。
当女人空气,沈赫收回目光,继续霸道而深情地吻温凉。
温凉早已沉醉在沈赫的吻中,浑然不知自己正被女人用审视辩认的眼神在细看,更不知这个女人就是沈赫表嫂,楼少棠的太太。
猛然听见电梯关门的声音,温凉神智倏得被拉回。见沈赫还在吻她,她慌忙推开。
另一部电梯正巧开了,温凉立即奔到电梯里,关上门。
沈赫没有再去追,他站在原地望着紧闭的电梯门,胸有成竹地低声说道:“温凉,我不会放弃的。”
如医生所言,当天半夜文柏森再次发病,这一次他没能闯过鬼门关。临终前,他紧紧拉住温凉和文嘉佳的手,再次跟她们忏悔,并恳求在他死后将他骨灰送回美国,与她们母亲温雅岚合葬。
尽管知道他的这一遗愿不可能实现,温耀诚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但温凉还是点头,满口答应。
文柏森心满意足的一笑后就咽气了,温凉伤心痛哭,亲手为文柏森盖上白布。
“你哭什么!这种人早该死了。还想和妈妈合葬,想的美!”文嘉佳斥着温凉,自己的眼泪却不受控的簌籁而落,很快就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感觉自己的心好难过好难过,她想到她小时候的许多事,全是文柏森对她关心爱护的画面。
原来文柏森不全是对她恶,也曾真心的疼爱过她。
眼泪如泉涌般从文嘉佳眼中奔流出来,沈修泽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他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他怕说了文嘉佳会哭得更凶,还是让她自己将所有伤心都宣泄完。
另一边,沈赫也将温凉拥进了自己怀里。太过伤心,温凉无暇再顾其他,她没有推拒,窝在沈赫温暖结实的胸膛里尽情痛哭。沈赫衬衣已被温凉泪水浸得湿透。
不久,接到温凉通知的温耀诚也来了。他原本不愿来,是宋琬芬再三劝说才说动他。温凉转述了文柏森欲与温雅岚合葬的遗愿,果然温耀诚不留余地的一口回绝。温凉也没有说服,和文嘉佳商议了一番,决定在葬温雅岚的墓园里为文柏森单独置一块墓,这样也算间接地圆了他的愿。
因为要照顾宝宝,将文柏森骨灰送回美国安葬的事就交给了沈修泽和文嘉佳去办。这事算尘埃落定了,温凉的生活又回到原来的轨道,她与沈赫的关系也又回到了之前。
而沈赫也仍不管温凉不接他电话,不回消息,像演独角戏一般,还是每天雷不动的给温凉打电话发消息。
由于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之前答应柯旸去他医院工作的事被搁置,周末,温凉主动约了柯旸详谈此事。
柯旸准时到了,一见面,他就跟温凉开玩笑地说:“还以为你放我鸽子了。”
温凉面容依旧是寡淡清冷,没什么表情的,“对不起,最近家里出了些事。”
与温凉前后也接触过几次,柯旸对她正经冷淡的性格知晓了,他毫不介怀的一笑,“没关系。都处理好了吗?”
温凉淡淡的点下头。
“那就好。”柯旸又扬唇笑了笑,从兜里掏出烟盒放到桌上,“那我们就谈谈吧,你有什么要求?”他开门见山的问。
温凉正准备开口,只听背后一道磁性好听且充满惊喜的男声落了过来:“老婆!”
温凉身形蓦得一顿,立即转过身。
沈赫单手插在裤兜里,笑容满面地朝他们走过来。他轻扫眼一脸错愕的柯旸,随即就又将视线定到温凉脸上。
不晓得沈赫是真巧碰上他们,还是跟踪了她,温凉只在最初讶了瞬,此时已是有些胸闷,还有些说不出的气。
沈赫可没有跟踪温凉,但也不是碰巧遇到。是刚才他去温凉家看豆豆和点点,但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应,他担心别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正要踹门时接到了楼少棠的电话,说看见温凉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楼少棠不认识柯旸,沈赫一听,脑子里马上就自动脑补是某个新情敌要追求温凉,他立即就过来了,一看是柯旸,他准备要揍人的火气一下熄灭。
“你是沈赫的太太?”
柯旸也在最短时间内定住了神。前段时间,沈赫和程媛的离婚风波闹得沸沸扬扬,柯旸没听说沈赫又再婚。他不可思议。
温凉刚要否认,就被已走到他们桌旁的沈赫抢了先,“是。”
不跟柯旸打一声招呼,沈赫自说自话地拉开温凉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而后展臂搭到温凉肩膀上,一副宣示主权的模样。
在外人面前不想太下他面子,温凉没有斥他放开,而是耸了耸肩想要摆脱。但沈赫不但没放开,反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揽,对柯旸笑道:“我们早上吵架了,她跟我闹别扭呢。”
柯旸看眼一脸窝火的温凉,收起了诧异的表情,意味不明地笑挑下眉尾,“夫妻吵架正常,哄哄就好了。”
沈赫赞同地撇嘴轻笑了笑,又自说自话地拿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水,“你们在聊什么?”
“你太太没告诉你吗?”柯旸表情微显吃惊的,但语气却带了些诮弄。
这点反将伎俩对沈赫一点无杀伤力,他一派坦荡从容的,“我给我太太绝对的自由,她的事我很少过问。”
余光瞥见温凉暗含恼火的朝他瞪了一眼,沈赫内心窃笑。
他就是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温凉已经名花有主,教别的男人不敢再觊觎,若是哪个色胆包天的非不知死活要撬他墙角,他定叫那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柯旸又挑了下眉尾,看向温凉,“既然你是沈家的人,为什么不去‘禾睦’,选择我这里?”
“避嫌。”又是沈赫代温凉回答,似诮似蔑地笑了声,“柯总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柯旸脸尴尬的一僵,马上复笑,又问温凉:“那我们是继续谈,还是再改时间?”
“当然是继续,又不是说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不用避讳我。”
还是沈赫。柯旸笑脸有些挂不住了,但顾及沈赫权势高过他许多,若甩脸子吃亏的还是他。
温凉也很恼火,不过仍没发作,对柯旸道:“我们谈吧,不用理他。”
“好。”柯旸又拉开笑,拿过烟盒抽出根烟,想纾解下心里的火气,只听沈赫声音又起:“我太太不喜欢烟味。”
柯旸刚要点烟的手微微一顿,“抱歉。”他把烟放回烟盒。
沈赫不是故意和他作对,温凉确实不喜烟味,沈赫自己都很少在她面前抽烟。
温凉和柯旸开始就工作事宜展开详谈,沈赫坐在一旁气定神闲地喝茶,一句嘴都不再插。因为他很清楚温凉的忍耐限度在哪里,如果他再得寸进尺,温凉肯定不会再顾他面子,甩脸走人了。
温凉没什么特别又苛刻的要求,对薪资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双休不上班,除非病人生命危急。柯旸不假思索爽快答应。两人达成共识,温凉周一就上班。
谈完,在沈赫暗裹阴色的眼神警告下,柯旸识相地没再多坐,告辞走人。
温凉也要走,却被沈赫拉住,“宝宝和舅舅舅妈去哪儿了?”
温凉原不想搭理他,但想了想,毕竟豆豆和点点是他女儿,还是说了,“悠悠学校今天举办帽子节,他们一起去参加了。”
“帽子节?”沈赫皱眉,潜台词是“什么玩意儿”的。
温凉懒得跟他解释,她现在也要过去。
沈赫看出来了,跟着起身,拿出车钥匙,“我也去。”
“你又想让舅舅生气?”温凉不想那天饭局上的事重演。
原本对温耀诚还是很尊重,但因为上次饭局两人不欢而散,之后温耀诚又找律师拟了探视协议,规定沈赫每周只能探视豆豆和点点一次,每次不超过8小时。
前天,律师带着协议书来找沈赫让他签署,沈赫气得当时就把协议给撕了扔到律师脸上,让他给温耀诚带话,只要他想看女儿随时就去,如果温耀诚不同意,他不介意和温耀诚打官司,把女儿的抚养权夺过来。
沈赫这么放狠话并不真要这么做,而是知道温耀诚不会这么做,因为豆豆和点点是温凉的命,若他们打官司,凭沈赫的资本权势,温耀诚必输。
温耀诚果然偃旗息鼓。
如今,沈赫算是与温耀诚彻底撕破脸了。
“我是去看我女儿,他有什么理由生气?”沈赫脸倏得一沉。
温凉阻止不了,只得让沈赫跟着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