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凉依本不想吃,看她的眼神也拒绝不了,只好乖乖的张了嘴。
“不用抱歉,是我们太急,没有等您…”封凉依不想她在喂自己,连忙将燕窝接过来,自己喝…
“澈儿醒了,你要过去么?”纳兰离若将她喝完的空碗放在端盘里,淡淡一笑。
“要。”
当两人慢慢的走在回廊上的时候,纳兰离若缓缓的开了口,“离开了阳光,离开了一草一木接近二十年了,突然发现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你说是不是人老了,就会不一样的心境?”
她的话浅浅的,很柔听,说话的时候眸中就像是怀着仁慈之光,还怀着一阵阵的希望之光。
这二十年的折磨都还没有磨平她的仁慈。
封凉依都佩服她的毅力。
“母后说的是。”封凉依抬着手轻扶着她跨下面前的栏杆,一声母后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
说出之后连她稍微的不自然了一下,这样的害羞到是让纳兰离若喜欢的紧,红润着的眸点点头,等这声母后是真的等的她花儿都谢了。
“母后没有什么礼物给你,等回到北凉之后再给你可好?”她没有思想准备,猝不及防的遇到她,除了惊喜之外还有更多的是愧疚。
“母后言重了。”
封凉依并不在乎什么礼物,只要澈的心愿了了,她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封家有你这般的儿女,是真的有光了。”纳兰离若听到她的名字,自然也能联想到她是谁的子女,只是当年她失踪的时候封云萧还是个翩然少年郎,没想到会跟他结为亲家。
封凉依没说话,伴随着她一起到了后殿。
北云澈正推开门要去找她,看到两个人朝着他走来,他一张俊脸终于笑了笑,“母后,凉儿…”
封凉依下意识的朝前两步,将他的支撑力放在自己身上,“怎么起来了?你以为你自己是铁人么?”
说着还瞪了他一眼,这个不要命的,早知道就不救了。
“为夫错了还不行么?”北云澈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梁,自己撑了起来,披散的外衣露出了他胸上的伤,显得更加的严峻。
封凉依嘴角一抽,对于他这翻的痞样也懒得说了,转身就要扶着他朝里面走,然,顿时想到了门口的纳兰离若,回头,“母后要进来做坐坐吗?”
“不了,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我也伐了,就不打扰你们了。”纳兰离若笑着摇摇头,语罢也不等他们,独自离开。
封凉依点点头,目送她离开之后便进了殿内,将他扶到床上之后便站在床前,“你胆子不小,刚刚醒就想跑?
怎么,关不住你了不成?“
北云澈看着那炸毛的母老虎,低低的笑了起来,最后却引得咳嗽连连,“凉儿气性好大,咳咳……”
“还不是你气的。”封凉依没好气的坐下,想给他看看,却被他陡然固定了头,接着唇瓣便压了下来。
想挣脱吧,他身上又有伤,只能任由着他胡来。
北云澈深邃的眸笑意连连,双手将她圈禁在了怀中,加深了这个吻…最后干脆将她抱上了床。
将人放在床上之后,抵着她的鼻梁,“凉儿,长重了些…”
“……”
她肚子里可是有两仔呢,能不重么?
“睡吧。”北云澈心情好,哪怕是明年有场恶仗要打,他也没窘迫之意。
“好。”说完之后便将脸侧在他的臂弯里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已经是锣鼓震天响,她惊的翻身坐起。
纳兰离若却端着东西走了进来,看着醒来的她笑着,“醒了?”
“外面?”
“大军出发,他们在震鼓相送。”纳兰离若自然知道她在问什么,笑着给她解了疑惑。
“该死的,怎么不叫我?”封凉依抓起旁边的靴子就要往上套,打仗的事怎么少的了她?
“叫你做什么?”
门口器宇轩昂的北云澈一袭黑色蟒袍,、整个人都很精神了不少,俊脸上也恢复了不少的气色。
此刻他迎着烈日走进来,就像是踏着光浪而来的神祗一般。
“如果这点事都做不好,也留着没用。”北云澈走到纳兰离若的身边将她手中的鸡汤接过,吹了吹便喂给她,“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把我们孩子养好,要是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封凉依挑了挑眉,盯着他手中的鸡汤,张嘴就喝了下去,舌尖上有着美味的东西在口中留香。
“这是谁熬的?”咂巴了一下嘴,好喝…
“不好喝吗?”纳兰离若却紧张的问了句,她都有二十年不曾下厨了,难道手益生疏了吗?
“不是,很好喝,以后就让这厨子给我熬汤喝。”封凉依摇摇头,她不知道是纳兰离若熬的,理所当然的要喝。
北云澈却轻敲了她的额头,没好气的道,“你还想奴役母后不成?”
“……”
封凉依撇了撇嘴,她就说,她的膳房里没有这个级别的厨子,看来是没口福了。
“你闭嘴。”纳兰离若却瞪了一眼北云澈,笑看着她,“以后你想吃什么就跟母后说,母后给你做。”
北云澈嘴角一抽,面露不悦,“这才见面多久?你们就合伙的欺负我?”
面上虽然不悦,但眼中的笑却是绵延散开。
“呵呵…”
银铃般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很是悦耳…
中秋适合团圆,喜雀都在枝头上报喜,叽叽喳喳的叫的很是欢腾。
五十万大军,直接用碾压式的踏平湘国的每一寸的土地,过路百姓不斩,直捣湘国的皇城。
顾磷看到这一幕便知道自己努力了半载的成果没了,他穿着龙袍站在城墙之上。
放眼望去,他的江山全是别人的旗织,那是一种耻辱…
“呵呵,果然,不是自己的终究都不会是自己的。”自嘲的笑了笑,他拿过一旁的酒杯,一头仰了下去。
喝完之后,他便倾吐一口鲜血,双手抻在围墙之上,渐渐变色的眼眸不舍而贪恋的望着外面。
最后缓缓的倒在地上,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