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最近一直住在康复中心,很久没回家了。
家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灰。
他也不在意。
把孟甜甜往客厅沙发上一丢,王书打开冰箱找吃的。
太郁闷了。
一个多月没回来,冰箱里的半只烤鸡长了一层绿毛,看起来无比恶心。
其他的,简直看不出来是什么,反正就是一堆毛。
把冰箱门一关,王书嘀咕了一句“明天必须请个钟点工”,然后,开始在厨房到处翻。
总算翻出来两包泡面,也不管过没过期,烧了开水,没等面泡软,王书就一股脑灌进肚子里了。
吃饱喝足,看着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孟甜甜,王书直犯愁。
这傻妞可他妈的真臭,简直能熏死狗。
不过喝了点酒,怎么就臭成这样?
这傻丫头是不是被酒吧经理宰了,喝的是假酒啊?
不行,明天得去酒吧问问,要是经理真的卖给孟甜甜假酒,王书一准得把经理的脑袋拧下来。
无比嫌弃地看着孟甜甜,王书咬牙切齿道:“暂时让你再待一会儿,等老子洗完澡就把你扔出去,爱哪玩哪玩去。”
洗澡的时候王书的心情无比愉悦,斗了几个月,今天总算赢了一把,虽然赢得胜之不武,但好歹也让这丫头片子出了次糗。
脑子里灵光一闪,对了,应该就把这样的孟甜甜送回市局去,好好展览给大家,看看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这想法太棒了,王书简直要对自己顶礼膜拜。
迅速冲完澡,王书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走出浴室,腰上只裹了条浴巾。
站在孟甜甜面前仔仔细细端详了她十几分钟,王书才坏笑着将孟甜甜拉起来。
孟甜甜睡得并不安稳,也许梦里还惦记着被劈腿的事。猛地被王书一拎,居然醒了。
她醉眼朦胧地看着王书,突然呵呵笑道:“小子,想不想睡我?”
王书愣了愣。
丫的看来醉得不轻,连人都不认识了。
他把孟甜甜拎起来抖抖,往地上一顿,威胁道:“要是火辣点的女人问我,我会很高兴,但是对你个小丫头片子,王书哥哥没兴趣。”
像是没听懂王书的话,孟甜甜呆愣愣地看着他。
就在王书被她看得有点傻眼时,孟甜甜突然踮起脚,用自己紧紧贴住王书的胸膛,双手还顺势勾住王书的脖子,挤眉弄眼道:“你说我有没有女人味?”
想都没想,王书脱口道:“没有!”
哪想,话音刚落,孟甜甜突然撅着嘴吻了上来。
孟甜甜并不擅长打kiss,溜滑的小舌头在王书的嘴里乱钻,连啃带咬,仿佛王书是只大烤鸡。
但她毕竟是警察,身手还不错。
王书尚未反应过来,孟甜甜已经像八爪鱼似的,整个人都缠在了他身上。
王书怎么样都是个男人。
最近还看了很多激.情视频。
此时,瞪着笑眯眯却满脸是泪的孟甜甜,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就变得急促起来。
仿佛眼前的女孩是多年前那个被何清远拒绝,悲痛欲绝还要强颜欢笑的夏温怡,但又好像不是。
甩甩头,王书想把孟甜甜的嘴甩掉。
可孟甜甜像个泡泡糖,直接黏在了他嘴上。
没办法,王书只好含混不清地说:“喂傻妞,你丫又想玩什么?你王书哥哥可不是只吃素的废柴。平时老子不是打不过你,是老子怜香惜玉不好意思对你个小丫头片子动手。今天你可是我手里的老鼠,你要是再胡闹,老子一准打得你满地找牙。”
孟甜甜并不反驳,而是松开嘴抬起头,睁大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王书。
王书愕然。
这小丫头片子果然是装的,自己得小心点儿,别一不小心被她忽悠了。
正想着怎么把孟甜甜从身上弄下去,孟甜甜突然在王书的下巴上舔了一口。
顷刻间王书就热血沸腾了。
这丫头片子确实不火辣,但是,但是她身上有夏夏的味道。
一样傻,一样一根筋。
都是笨笨的。
而他,该死,小帐篷啊!
声音里立马多出一股哀求,王书脱口道,“喂喂,孟甜甜,你丫是来真格的吗?老子快架不住了,你最好离我远点,老子不挑食,素的荤的都吃,你要是……”
话还没说完,孟甜甜歪着头,猛地扯下自己的肩带:“老鼠,好吃。”
妈蛋!
忍不住了。
不忍了!
再不言语,王书猛地压了上去……
第二天中午,夏温怡带着忘忘来康复中心探视王书。
很难得,王书今天居然没有睡大头觉,无精打采地坐在床上发呆。
王书发呆,跟猪长了翅膀在天上飞一样稀罕,夏温怡也不说话,搬了把椅子坐在王书对面看他。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王书才发现夏温怡在自己对面坐着。
“哦!”他猛地一惊,用手不停拍打自己的胸膛,低声道:“你干什么夏夏?吓我一跳!”
“呵呵!还有人能吓到你啊?说吧,你干了什么坏事,这么魂不守舍?”
“你别瞎说,我哪有干坏事?我天天都在医院里躺着好吗?”嘴里反驳着,王书的脸却莫名其妙红了。
“真的没有?”夏温怡一脸坏笑地看着王书。
“真的没……”
“有,有!”忘忘突然从枕头底下摸出个东西,举在手里大声喊道:“妈妈,王书爸爸就是干坏事了。你看,他偷人家女孩子的小衣衣。”
忘忘手里举着的,正是昨天孟甜甜落在王书那里的衣服。
王书早上醒来的时候,孟甜甜还没醒。
看着怀里光溜溜,浑身都是青紫痕迹,显然被他折腾了一夜,完全欺负惨了的孟甜甜,王书的魂都快吓掉了。
额滴神!
自己昨晚喝多了居然犯骚,睡了个女警察?
第一反应就是跑。
可是,低头就看见床单上星星点点的红梅花。
当时王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一热,顺手捞了件孟甜甜的衣服就跑回康复中心来了。
等回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带回来的,居然是孟甜甜的小衣衣。
一万头草泥马在眼前跑来跑去,王书彻底对自己无语了。
是不是单太久的男人都这么饥不择食啊?连女警察都敢睡?
还把人折腾成那样?
孟甜甜不会拎把大砍刀,直接给他碎尸万段吧?
可小衣衣这种东西,王书又不敢随便扔。
没办法,只能塞到枕头底下。
谁会想到忘忘这个小人精,居然能从他枕头底下翻出来?
此时看见夏温怡匪夷所思的表情,王书简直想投河自尽。
一把将小衣衣从忘忘手里夺回来,王书低吼道:“熊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谁允许你乱翻的?”
忘忘自打认识王书至今,什么时候被王书训过?
别说骂两句,平时王书对忘忘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眼下,被王书劈头盖脸地教训,忘忘的眼眶一红,眼泪水跟金豆子似的,“扑簌簌”直往下掉。
“爸爸不爱忘忘了,爸爸讨厌忘忘了,爸爸凶忘忘,爸爸是坏爸爸……”
听见忘忘的控诉,王书眼圈一红,居然也跟着忘忘一起掉金豆子。
他对忘忘的疼爱,是发自内心的。
有时候,夏温怡觉得,王书对忘忘的溺爱,简直比何清远还要过分。
现在看见忘忘被自己训哭,王书一把忘忘抱进怀里,一下一下亲吻忘忘的小脸蛋:“对不起忘忘,是爸爸不好,爸爸不该凶你,爸爸是大坏蛋,爸爸是坏爸爸。爸爸这辈子最爱的就是忘忘,最喜欢的就是忘忘,爸爸错了,忘忘原谅爸爸好吗?”
王书多么硬朗个人,夏温怡这辈子就没见王书哭过。
哪怕每次面临死亡,大家都在哭,王书也在笑。
现在王书这么一哭,把夏温怡一下子哭愣了。
感觉自己坐在这里实在不好,夏温怡嘟囔一句“我去打个电话”,赶紧走出病房。
等走到院子里,夏温怡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掏出电话,她给何清远打过去。
“清远?”
“嗯,老婆,什么事?是不是想我了?”
“清远,我觉得,王书可能恋爱了。”
“真的吗?”何清远在电话那头一声欢呼:“妈蛋!这家伙总算恋爱了,谢天谢地,他再也不会缠着你了。夏夏,今晚早点回家,我们要努力,赶紧给忘忘生个弟弟!”
“啊?”夏温怡眼前一黑……
忘忘看见王书哭,哭得更厉害,小手一个劲儿地给王书擦眼泪。
擦了半天也擦不完,她也像王书那样,嘟起嘴巴,亲王书的脸。
“爸爸不哭,忘忘是坏宝宝,忘忘说错话了,爸爸不哭。爸爸一哭,忘忘也想哭。”
被忘忘劝得更难受,王书一边掉金豆子,一边吸着鼻子道:“忘忘,爸爸犯错误了怎么办?”
“犯什么错误了?”
“爸爸……爸爸喝醉酒,欺负了一个阿姨。”
“怎么欺负的?你把她的脸打肿了吗?”
“不是,但比打她还要严重。爸爸,爸爸可能把小弟弟种在阿姨肚子里了。”
忘忘倏地瞪大眼睛:“爸爸亲阿姨的嘴巴了?”
“嗯!亲了。”王书实诚地点点头:“还做了更坏的事情。”
“没关系啊!好好说,要是让女孩子怀了你的小宝宝,就把她娶回家,好好爱她。好好就亲过忘忘的嘴巴,所以等到忘忘长大以后,好好就要把忘忘娶回家。”
“嗯?”王书一呆。
见王书呆住,忘忘也呆住。
过了好一会儿,忘忘才满头黑线地问:“爸爸?你亲了阿姨的嘴巴,让阿姨肚子里怀了小宝宝,是不是后悔了,不想娶人家?”
“……”王书。
“爸爸你不能做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坐在王书怀里,忘忘一本正经地教训王书:“好好说了,男人要顶天立地。你都亲了阿姨的嘴巴,让阿姨怀了小宝宝,怎么能不娶人家呢?那样的爸爸是坏爸爸。”
“你的意思是,让爸爸娶了阿姨做老婆?”王书吃惊地看着忘忘。
“嗯!必须的!”
“可是,那个阿姨是警察,很厉害。她万一打爸爸怎么办?”
“那你就让她打呗?好好说了,打是亲骂是爱,她打你,那是因为她爱你!”
“啊?”王书瞠目结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