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里透出模糊的烛光,照不清五官,但邵衍是能看到她故作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完了。 ”
“没完。”她重复一遍,拍开他的手,顺势将灯笼塞进他手里,“自己的东西拿回去。”
“送你的,别再还给我。”他将灯笼又塞回给她,想了想又补充句,“是我做的。”
她瞧了他几眼,觉得今晚他有些怪,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虽然起之前的他,似乎要温柔多了,但依着他从前的性子,现在这样还是有些怪的。
“别看我,再看我会难受的。”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手将人抱进怀里,动作之顺手,像是已经在脑海做过千万遍。
沈碧月身子微僵,但很快软化下来,脸热烘烘地烧,索性将脸抵进他胸膛里,手的灯笼垂落,他身很凉,熨得脸颊很舒服。
“哪里难受?”
难得见她这么乖驯的样子,邵衍只觉得心头微软,再多余的念头也暂时歇下了。
“哪里都难受,你抱抱我好了。”
她觉得这话真是腻歪极了,嘴角却忍不住弯起极淡的弧度,双手虚虚拢住他的腰,灯笼轻轻摇晃,碰撞着他的腿后。
一拢松开,“好了,这里是别人地盘,别太放肆了。”
他轻哼一声,“谁敢过来。”
“这是你的铺子?”她虽是疑问,却没有疑问的语气,反而又问,“你怎么说服祖父的,他竟愿意与你一道给我下套。”
他紧抱的手臂微微松开了些,“什么下套,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应该说是魏国公帮着我将你拐过来的。”
“别扯开问题。”
见她十分正经地执着于这个话题,他轻轻一笑,“你亲我一口,我告诉你。”
沈碧月:“……”
那盏灯笼终究是放在了妇人那边,先由妇人代为保管,等沈碧月要回沈府的时候再过来取走。
妇人接过灯笼的时候,再没有方才的戒备与谨慎,反而挂着些微促狭的笑,仿佛能透过夜色看见姑娘绯红得几乎能滴血的脸色。
沈碧月跟逃一样,脚步飞快要往外走,邵衍一把拉住她,“你想这么出去?”
他含笑的眼神落在她面,往下一滑便是面纱遮掩下朦朦胧胧,娇艳如花的唇瓣,嘴角笑意更深,他伸手轻轻一推,手臂往后一横,揽着她抵在冰冷的墙,妇人早已经识趣地溜走了。
幽暗的走道,只有灯笼里的烛火替他们照亮各自眼前的景致。
“刚才的不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不然再来一次?”
“我和骗子没话说。”
“不想说话,还是不想和我说?小昭,多日没见,你的脾气真是见涨了……”他的手指冰冷如霜,扣在她下巴摩挲,触及温暖的皮肤,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下一刻便感到冰冷的唇瓣贴近眼角。
她下意识闭眼睛,却不是羞涩的模样,而是面无表情,咬牙道,“你再过来我回去了。”
“好不容易勾你出了门,怎么会放你回去呢……”他亲亲她的眼皮,手指掀开她脸的面纱,嘴唇往下寻找。
低低的呢喃声消失在唇齿交融的那一刻,她轻微的挣扎被化解于无形,他的攻势由浅至深,进攻愈发猛烈,几乎由不得她喘息。
不经人事的姑娘受不住这般挑拨与吞噬,在亲吻至最激烈的那一刻,她用尽力气在他的掠夺争得一丝喘气的空隙,脑海仿佛在那一瞬间闪过白光,紧接着转过无数画面,令她头晕目眩,只能伸着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背脊,若非他健硕有力的手臂还揽在腰,她整个人都要软到地去。
没有抗拒,也没有厌恶,幽暗的走道隔绝了外边的动静,这个小世界似乎只剩下彼此,只容得下彼此的身体,彼此的呼吸,那些暧昧声夹杂着亲昵的动作都将成为彼此情动的最有力表现。
最后是沈碧月觉得快窒息了,猛地一下伸手推开对方的身体,她往后一仰,整个人靠在了墙,面纱垂落,掩住她泛红的脸色,却挡不住剧烈起伏的胸口,身体曲线愈发玲珑娇俏。
邵衍的手掌摩挲在她背脊,头却一低,直接埋首在她颈窝,同样粗粗喘息,想借着她身淡淡的馨香来平息着此刻心里那一股强烈的渴望。
“太后宣你进宫的时机太过突然,我当时不能出面。”过了一会儿,他说。
“你若是出面了,那我定然不会那么容易脱身,即便可以,那太后今后要对付我的理由多了,还会牵连到其他人。”她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当时谁都没想到太后竟然会亲自出面传召她,甚至给她那么明显的下马威,一是因为沈家与张家的矛盾,二是为了豫王。
人只有在最惊恐,最束手无策的时候才会毫无顾忌地行事,太后应当是着急了。
邵衍忽然低低笑出声,“今晚别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走吧,带你出去散心。”
沈碧月缓了缓心绪,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衣着,便抬步想走出去,邵衍又拉住她,未等她水灵灵的眼眸瞪过来,他飞快摘下她脸的面纱,换了一个面具,自己脸也戴了一个。
“大晚的戴什么面具,你怕我们两个还不够显眼吗?”她摸了摸面具,还没动手摘下来被人牢牢抓紧了手,十指相扣,直接被拉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