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墨小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下手竟这么狠,也不由得心惊,没等秦修文下令,纷纷地后退一步,免得她太过紧张,真的杀了他们主人。
墨小然冷冷道:“我耐心有限,让他们把外面的门打开,然后全部站到墙角,紧贴墙壁。”
她记得进来的时候,外面的门是上了锁的。
而且门外一片漆黑,如果把这些人放到门外,就全会变成了杀人的利刃。
把他聚拢在一个角落,她才有更多的空间活动,减少被偷袭的机会。
容戬不动声色地随着众人退到墙角,卫风已经到了门外,和他一样潜伏在敌人之中,静观其变。
他在来路上,发现这塔里不但有上千的杀手,还有无数的机关。
墨小然挟持不了秦修文太久,但能走一段,他们就可以离出口近一段。
房门打开,屋外一片漆黑。
墨小然虽然可以让小蛟儿照明,但万一小黑小白同时眨眼睛,那么她就得被潜伏在周围的杀手们刺成蜂窝。
这么不靠谱的事,她不干。
“点火。”
秦修文脖子上架着把刀,摸黑走路,万一步没走稳,栽在刀刃上,他就得死在这里。
就算墨小然不叫点火,秦修文也不敢让墨小然摸黑出门,急叫道:“点火,快点火。”
外头火把亮起。
墨小然押着秦修文走出外间房门。
塔中杀手纷纷围拢过来,虽然不敢对墨小然动手,但前后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一旦失去对秦修文的控制,那么她和容戬真要被活埋在这里。
墨小然以前经历过许多次的绑架,但这么大规模还是第一次。
但她这个人,越是陷进困境,却是冷静。
紧紧抓住秦修文,不给他任何脱自己掌控的机会。
容戬走在人群的最前面,而卫风则在来路的方向人群的最头,二人把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如果有人偷袭墨小然,他们能第一个出手杀了对方,搭救墨小然。
墨小然见容戬不动声色,随着她的步伐一步步前行,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靠近出口。
就在这里,两边墙上各射出一排铁钉,如果不躲,墨小然和秦修文会一起死在那铁钉之下。
容戬和卫风同时抢上前,二人默契地一人一边,截下铁钉。
这样一来,二人的身份即时暴露。
这塔中有上千的杀手,秦修文认不得几个。
容戬和卫风都戴着精致的人皮面具,他没能认出来,但他们一出手,秦修文就已经猜到他们是谁。
不由地暗暗心惊。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容戬和卫风能找到这里,但有一点他清楚地知道,如果容戬走出这个塔,他真会死无葬身之地。
千算万算,觉得自己的计划无比精密,没想到还是被容戬给识破了。
突然间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容戬,容戬比他想象中可怕千百倍。
有些后悔这么早动墨小然。
好死不如赖活,就算他捉墨小然的事被容戬发现,他也不会甘心就这么死去,冲着属下叫道:“不许乱放机关。”
墨小然前后有容戬和卫风护着,更加淡定,拽着秦修文一步步地走向楼梯口。
就在踏上楼梯的眨间,身体突然往下一沉。
墨小然立刻意识到中机关了。
忙更紧地指住秦修文,只要秦修文在手上,对方就不敢乱来。
但她快,秦修文却早好一步,把她猛地往后一推,同时自己朝刀刃反方向上倒下,身体向脚下出现的洞口落下。
这是秦修文拼着死寻生路的一招。
只要能从墨小然的刀口下逃开,他就能有生路。
秦修文的脖子刚离开刀刃,堵在两边的杀手立刻蜂拥而上。
卫风抖开扇子,上前迎敌。
容戬拦开冲上来的杀手,抢上前抓住墨小然的手腕,把她提了上去,脚下洞口立刻恢复原样,如果慢一步,墨小然就得被关拢的铁板夹住,卡在楼梯上。
铁板下传来秦修文的声音,“灭火,杀了他们。”
火把灭去,四周陷入黑暗。
墨小然不知道这些杀手靠什么来分辨敌人,只觉得耳边刀剑寒气瞬间逼来。
卫风不能在黑暗中视物,又没经过这种变态的训练,立刻变得被动。
墨小然飞快地取出小蛟儿,“小黑小白点灯。”把它们搁上自己的头顶,让它们缠上她头上的小垂马髻。
小蛟儿稳稳地盘在她的发髻上,就像两个小小的探照灯,周围顿时亮了起来。
墨小然交道道:“你们敢一起眨眼睛,以后就吃自己吧。”
小蛟儿是灵兽,发现主人和娘亲陷入危险,不用墨小然吩咐,就拼命催动灵气,让光能照得更远。
黑暗中,他们一边要保护自己,一边还要注意误伤同伴,各种顾忌,放不开手脚。
点了灯,他们虽然更成为了目标,但他们能看清对方,可以尽情地发挥,威力绝不是在黑暗中能比的。
卫风之前已经摸清道路,不会在塔中迷路,但秦修文逃脱,令所有杀手前来堵杀他们,他担心墨小然不会武功,他们稍不注意,她就会被伤在对方剑下。
结果一路打杀下来,发现墨小然身手十分敏捷,只要他和容戬一前一后挡住绝大多数的敌人,她站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不但可以自保,还能麻利地解决掉他们顾及不到的杀手。
秦修文跑出杀的塔,长松了口气,总算捡回条命。
“锁塔。”
“可是,那么多兄弟全在里面。”属下吃了一惊。
“叫你传话锁塔。”
“主人,我们花了那么多年时间,才训练出来的这些人……”
“你敢不听我的话?你是不想你的妻儿老母活命了?”秦修文恶狠狠地瞪他。
属下看了秦修文一会儿,脸上阴晴不定,最终还是传了话进塔,“锁塔。”
秦修文残忍地笑一笑。
塔门一但锁上,容戬就算会飞天入地,也出不来了。
培养这些杀手的人不是他,而是这身体原主人,他的前生,他不过是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