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诗住在医院里。
席晨瀚担心有些事不受控制,便派了人守着穆云诗。
当席晨瀚接到电话,说是雨建忠带人来接穆云诗,等席晨瀚赶到医院的时候,雨建忠带着几个记者,已经将穆云诗从病房里推了出来。
几个保镖拦住雨建忠,但是在记者们的质问下,也已经守不住了。
“敢问席家的人,为何要将穆小姐,哦不,现在已经是市长千金,称呼雨小姐了,为什么要将雨小姐看押起来?是不想被外界的人知道,雨小姐失爱子是因为席少奶奶所为吗?”
记者们见到席晨瀚从电梯里走过来,赶紧拥挤地扑向席晨瀚。
东青赶紧带人保护住席晨瀚,免得记者靠近席晨瀚,造成人身伤害。
“晨少!你是来阻止雨市长的吗?”
“您为什么要阻止雨市长接走爱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晨少是不是为了掩盖,席少奶奶雨小乔害得穆云诗小姐也就是市长现在的亲生女儿失去爱子一事?”
“对于席少奶奶的恶行,晨少可有什么想说的?”
席晨瀚没有理会那几个记者,一看便知就是雨建忠找来的帮手。
席晨瀚给了东青一个眼神,东青赶紧和保镖们将记者驱逐到另外一侧,席晨瀚这才有了空间,大步走向雨建忠。
“雨市长,没经过我的同意,你就把人带走,好像不太好吧?”
雨建忠当然还不敢得罪席晨瀚,脸上带着点笑意,口吻平和地道。
“云诗毕竟是我的亲生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身为亲生父亲,当然要将云诗接回去好好休养。”
“况且云诗这段时间已经很麻烦晨少了,我们也很过意不去。”
雨建忠的话,说的还算客气,却也让人抓到很多可诟病的把柄。
雨建忠这般敬畏席晨瀚,很容易造成席晨瀚仗着家世显赫作威作福,一直欺压穆云诗和雨建忠。
席晨瀚早就将雨建忠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眼神不屑地扫了雨建忠一眼。
“雨市长,你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晨少,这么简单明白的意思,还听不懂吗?毕竟我是云诗的亲生父亲,我女儿遭遇了这样的事,我也很痛心,现在只想让云诗回家好好养好身体,其余的事,我都不想再过问了。”
雨建忠一副受了委屈,也不敢为自己声张的样子,被记者们拍下来,可想而知又要赚取很大一笔同情泪。
“雨市长苦寻亲生女儿许久,终于找到亲生女儿,没想到竟然是穆云诗。”
“更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过的这么凄惨,一直被人打压欺凌。”
“唉唉,想想真是可怜啊。”
几个记者在一旁唏嘘不已。
穆云诗靠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又憔悴,却在不经意间,眼底掠过了一丝幽异的光芒。
“爸……不要说了,带我回家吧……我想回家……”
穆云诗握着雨建忠的手,捂住又脆弱地啜泣起来,就好像在这里真的受到了非人的对待和欺凌一般。
席晨瀚的眉心,兀地收紧。
雨建忠心疼地握紧穆云诗的手,“好好好,爸爸带你回家。”
接着,雨建忠抬头看向席晨瀚,脸上多出了父亲护女的强势,“晨少,时至今日,很多事我都不追究了,只希望你能让我带我女儿回家。”
席晨瀚看着面前这场父女情深的大戏,忽地冷笑一声。
“既然她是雨市长的爱女,还希望雨市长带回去好好管教约束,别再做一些有违道德底线的事。”
“有违道德底线?”雨建忠眸色一沉,“晨少这话是什么意思?”
“雨市长心里很清楚。”
“我不管云诗对与错,但我只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就算晨少绝情绝义,不喜欢云诗,但也不能最后这般绝情!云诗毕竟怀过你的孩子!”
雨建忠终于将始乱终弃的帽子,扣在了席晨瀚的头上。
席晨瀚笑了,“雨市长稍安勿躁!有些事都是误会,想来成为雨小姐的穆云诗心里一切都很清楚!”
“那些腌臜不堪的事,我就不提出来公之于众了!还是让雨小姐回家……”席晨瀚如刀刃般的目光,射向穆云诗,吓得穆云诗赶紧低下头。
“亲自和雨市长解释吧。”
席晨瀚放了行,也任由记者拍照,将整件事用记者们想好最能博得眼球的标题方式,公布了出去。
很快,穆云诗被正室陷害痛失爱子,席家晨少为掩盖真相,阻止雨市长接回爱女的标题,出现在各大板块的头版头条上。
席晨瀚并未阻挠事态愈演愈烈。
东青心急如焚,“晨少,难道就任由那些人颠倒是非吗?”
席晨瀚慢慢阖上面前的一份杂志,缓缓抬头看向窗外林立的高楼。
“犹如毒瘤,不恶化到一定程度,怎么能一并挖除。”
……
雨建忠把穆云诗接回了雨家。
“云诗啊,你要是公开和席家作对,雨家肯定要被牵扯进去了。”雨建忠看着穆云诗,轻叹一声,“爸爸还是希望,你能改变主意。”
“爸爸,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穆云诗拉住雨建忠的手,一阵撒娇,“这一次有宫家帮着我们,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也同样有人帮我们顶着,您不用怕。”
“席晨瀚哪是好惹的人,最后要是失败,宫家也得完蛋!”
雨建忠还是心有余悸。
“爸,你担心这些干什么,我已经说过了,一旦出了事,我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还有宫世谨不是说了吗?只要帮了他的忙,就给我们百分之十的宫氏集团股份!到时候换成钱,足够你和妈出国养老了!”
穆云诗看着雨建忠的脸色,慢慢地说。
“爸,您也一把岁数了,退休是早晚的事!您还能再当几年市长?就算一路高升,年纪到了,也会有很大的限制,不如最后狠捞一笔,退出官场颐养天年来的更长远。”
雨建忠的目光,明显松动了两分。
穆云诗撑着虚弱的身体,给雨建忠倒了一杯茶,“爸,要是有记者采访您,您就说不清楚,不明白就好了,剩下的事我自己来说,绝对不会拖累您的。”
雨建忠听她这么说,心里的芥蒂放下一点,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有些心疼。
“你的病还没有好,坐下来好好歇歇吧。”
穆云诗靠在雨建忠身边,像个和父亲亲近的小女孩,“爸,这么多年,我都没在你们身边,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孝顺爸爸。”
雨建忠欣慰的笑起来,“云诗这么懂事,爸爸很开心。不过爸爸还是要劝你,做什么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知道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