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正是臣女。”
慕容康山又盯了公孙羽墨好一会儿,才发出像虎啸一样的喊声,“公孙羽墨,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赵林,立刻宣刘将军进殿,搜查这个女人身上的暗器。”
“老奴接旨。”太监赵林起身还没走到大殿门口,公孙羽墨手中又是银光一闪,赵林立刻定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像。
这次,慕容康山真的相信是公孙羽墨所为了,他慌忙将公孙曦梅拽过来挡在自己的身前,然后向公孙羽墨说道,“丽嫔,朕可是皇帝,你不可造次。如果你胆敢向朕使用暗器,可别怪朕对不起你的姑姑。”
被拽到慕容康山身前的公孙曦梅悲伤到了极点,她哭泣着,“陛下,妾身跟了你十年,如今你却把妾身拽过来为你挡暗器!这就是你所说的如何宠溺妾身?如何疼爱妾身?陛下,你的心可真狠、妾身寒心到家了!”
“爱妃,不是朕想这么做,而是丽嫔手里的暗器太诡异了。朕也不知道她的手什么时候一扬又飞过来一个,朕想躲也躲不开了。但,朕知道丽嫔与爱妃的感情非常好,朕相信丽嫔不会向你身上使用暗器。所以,爱妃你就放心吧!”
公孙曦之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虽说自己知道女儿习武、掌握了不少功夫,但没想到她的武功已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如果遇到入室偷盗或者在乡野遇到山贼抢劫,这些功夫自然会为她自己、为国公府提供保障。现在是在大燕国的议事大殿,别说使用兵器就是未经批准带着兵器也会立刻被拉出去砍了。
平常看着墨儿一副乖巧的小姑娘样子、很是温柔婉约,没想到做起事来简直不顾前、不管后。眼下这个局面该如何收场?能收得了场吗?唉!曦梅妹妹、女儿、还有国公府里一大家子的人哪里还会有活路呢?都怪自己那时没有阻拦墨儿习武,如今后悔已晚矣!
正当公孙曦之手足无措的时候,又传来慕容康山的声音,“丽嫔,如果你将暗器全部交出来,朕可以恕你无罪、恕公孙国公府无罪。”
这个声音让公孙曦之心里有了点底气,但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以他对慕容康山的了解,作为皇帝的他经常翻云覆雨,这次他会不会又是言而无信呢?可,现在已没了退路,不论皇帝是否翻云覆雨这是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只能将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公孙曦之忙向女儿劝道,“女儿,刚才陛下所说,你听到了吗?父亲劝你还是听从陛下的圣意,立刻交出你身上的暗器。”
公孙羽墨向慕容康山问道,“陛下,臣女如若遵从陛下的圣意、听从父亲的劝说放下暗器,你真的能像你承诺的那样,赦免臣女和全家的罪责吗?你会不会反悔?”
慕容康山此时心里非常得意,这个武功了不得的丽嫔也要乖乖地听他的话。啊,皇权真是太了不起了,任谁也不敢忤逆皇帝的圣意!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过了这一关再说。以后是否遵守刚才的承诺,那就是自己这个做皇帝的权利了。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
“丽嫔,朕是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就如同泼出的水,定是不会收回的。你就放心吧!”
“好!臣女相信陛下所言!”说着,公孙羽墨从衣袖里掏出了数十支银针放在地上。
“国公,你代替朕将这些暗器拿过来。”随后,慕容康山又解释道,“朕本应让身边的太监来取,无奈他们……所以,只能辛苦国公了。”
“微臣明白。”公孙曦之将地上的银针拾起来登阶而上来到皇帝宝座前,跪倒在地上双手将银针递到慕容康山的手里。
“陛下,微臣的小女大不敬,请陛下看在小女遵从陛下的圣意及时悔改,不要追究小女的罪责了?”
“好好!”慕容康山又对公孙曦之说道,“你再到殿外将御林军刘将军带到大殿来。”
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御林军刘将军便躬着身来到台阶下跪倒在地上向皇帝行了叩拜之礼、山呼了万岁,慕容康山将他唤到近前嘱咐一番。随后,刘将军出了大殿、很快又带着一批御林军进来在四周站立了一圈。
慕容康山满眼的笑意看了看四周手持兵器的御林军,然后不动声色又很威严地凝视着台阶下的一干人。
公孙曦之兄妹俩紧张地看着围着一圈的御林军,又瞥了瞥皇帝宝座上的慕容康山,心中极为忐忑不安。慕容康山果然不守信用,现在大殿内公孙国公府的人已成为瓮中之鳖无路可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一切公孙羽墨自然也看在眼里,但她不相信皇帝会这么快就反悔对自己的家人下手。如果皇帝真的要动手,凭着自己的武功并不会败在这些御林军手里,唯一让自己担心的就是姑姑和父亲的安全,自己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当然以现在的形势还是不动手为宜。
公孙羽墨扬起一张天真的娇颜、带着不解地口吻问道,“陛下将这么多的御林军招到大殿内,臣女能问一声这是何意?”
“丽嫔不会这么快就将刚才的事情忘记了吧?朕,这是防患于未然,别无他意。”
“臣女明白了!但臣女还有一事不明还想问一问陛下。”
“朕的丽嫔问题还真是多!好!你还有什么问题需要问的,一并问来。”
“臣女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了,敢问陛下会不会言而无信追究臣女和国公府的责任?”
“丽嫔,你这么说话又是大不敬!不过,朕知道你年幼还不懂得官场上的为官之道,所以朕不追究你的罪责。好啦,书归正传!朕,现在回答你的疑问。丽嫔,朕绝对言而有信,不会追究你在议事大殿使用兵器之罪。”
慕容康山此番表达大大出了公孙曦之兄妹俩的预料,刚才紧张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可以落下了。
公孙曦之忙又跪倒在台阶下虔诚地说道,“微臣感谢陛下龙恩!”
“臣女感谢陛下隆恩。”公孙羽墨按照父亲所说,重复一遍。
“都平身吧!”
公孙曦之起身后又将公孙羽墨搀扶起来,由于跪在地上的时间过长,她几乎站立不稳了。公孙曦之拽着她胳膊的手也不敢放下,生怕一松手将她摔了。
慕容康山又接着说道,“刚才那一篇已经翻过去了,现在说一说丽嫔的事情。”
不是说事情都过去了吗?不是不再追责了吗?为什么还要说墨儿的事情?
公孙曦之紧张地问道,“陛下,微臣现在惴惴不安,不知陛下是否还要治小女的罪责?”
“国公,朕刚才已经说过不会追究丽嫔使用兵器之罪,所以不会反悔,你就放心吧!”随后,慕容康山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但丽嫔与朕的事情还没有完呢?”
慕容康山又向公孙羽墨招了招手,“丽嫔,快到朕的身边来。”
“陛下,您有什么事情就说,臣女的耳朵听得见。”
“丽嫔,你的性情真是很倔啊,朕听着很不舒服!朕自登基以来还没有一个女人敢与朕这样说话、敢不听朕的圣意,你是第一个。就冲你这个行为,朕马上就可以治你的大罪。但,朕念你年龄小,宽恕你了。好啦,说一下咱们俩的事情。朕已下旨封你为丽嫔,但你一直没有接旨,现在朕在等你的回话。”
慕容天一又一次拦住慕容康山的话头,“父皇,儿臣恳请您不要再逼迫墨儿小姐了,不要纳她为嫔!”
“逆子,刚才要杖责你五十大板,只不过因为丽嫔的原因让你逃脱了。这样也好,朕现在直接治你的大罪,让你知道与朕作对将会是什么下场。逆子,你支着耳朵听好了,朕撤销你身上的所有官职并剥夺你东宁王的封号。”
慕容康山又对御林军刘将军说道,“刘将军,朕命令你将这个逆子押到天牢严加看管,待良辰吉日朕在惜墨宫由丽嫔侍寝后,将这个孽障送到荒蛮之地流放、永不得回大燕国都城。”
慕容康山这一席话将慕容天一吓得半死。被父皇流放到荒蛮之地别说迎娶墨儿进天幕府了,就是现有的女人自己也一个都享受不着了。这样的折磨岂是人能受得了的,何况自己这个自小锦衣玉食的皇子呢?皇位、享乐与自己喜欢的墨儿、荒蛮之地相比,谁重谁轻?不是一目了然了吗?舍弃吧!
慕容天一跪倒在台阶下额头碰地,虔诚地说道,“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该不孝阻拦父皇纳嫔,儿臣不应该欺骗父皇。儿臣可以向父皇保证,儿臣与墨儿小姐绝对没有肌肤之亲。”
“朕就说嘛,朕看上的女人怎么会随意与其他男人苟合呢?其实,朕早就知道你们俩之间根本就没事,只不过你们想与朕玩障眼法蒙混过关。但朕如何能上你们得当?真是笑话!”慕容康山一脸的春风得意。
然后很郑重其事地说道,“朕收回刚才对你颁下的旨意,恢复你所有的官职、继续当你的东宁王。”
慕容天一千恩万谢后起身退到一边。他的退缩让公孙羽墨再也没有了一点回旋余地,往下该怎么办?真的要嫁给这个可以做自己爷爷的老头吗?
她又看向慕容天一,心里是万般的恨意。本来墨儿根本就没准备选你当作自己的夫君,是你上赶着要与墨儿共进退,墨儿是在两个坏蛋里面挑一个好一点的坏蛋。如今你害怕了就将墨儿抛弃了,如果这件事情是天赐遇到的话,他绝不会撒墨儿的手。看来,你不是真心爱墨儿,你爱的只是你自己。
慕容天一见公孙羽墨用含着泪、又有怨、又有怒的美眸不错眼珠地盯着他,心知墨儿现在将他撕碎了吃了的心都有了。可这也不是自己的错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生死关头自己做这样的选择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看着墨儿这样一副表情还真让人心疼。
慕容天一向公孙羽墨的身边凑了凑,公孙羽墨又向一旁挪了挪。他又向前凑了过来,这次公孙羽墨没有再躲闪。她怒问道,“慕容天一,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放手,为什么还要过来与墨儿这么近?你就不怕那个皇帝老头再将你送到荒蛮之地吗?”
“墨儿,本王无法原谅自己的软弱和自私、无法面对你的感情,本王确实对不起你!本王以后再也无法帮助你了,所以,以后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慕容天一,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除了会花言巧语,你还能干点什么?再说,本小姐一直也没有打算依靠你,以后也不会依靠你、一切都要靠本小姐自己。”
“墨儿小姐,本王知道你恨本王,本王不怨你!”慕容天一又小声说道,“墨儿,虽然本王现在没有能力与父皇抗衡,但本王的心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慕容天一,收起你这些谎话吧!”
“墨儿,本王真的没有骗你!本王现在就把话撂在这儿,如若本王登基,那时的朕定会再娶你并将你封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