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也对!若是生产下来,孩子没有爹也太难为宝宝了,而且会影响宝宝今后的婚姻。孩子不要也罢,今后宝宝要是遇到合适的人还会再有的孩子的。”
索道义面带担忧之色,对姜香梅说道,“嫂子,现在的问题是姜小姐已无法做掉孩子了,若是非做不可的话,会影响以后生育、甚至会危及她的生命。”
“是这样啊!”姜香梅嘴里念叨着,又走到公孙纳德的身边,劝说道,“纳德,既然宝宝的孩子做不掉了,那就让她将孩子生下来,咱们可不能拿女儿的生命或者以后无法生育为代价做掉孩子啊。”
公孙纳德阴鸷着脸,说出的话没有一点人情味。“宝宝未婚生子,你考虑过这个家的脸面吗?我们公孙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我的事业也是风生水起,这件丑事如果传出去让我如何面对我的下属、如何面对家族的人。我的脸还不如屁股呢,这个是万万行不通的!”
“那我们也得想想办法,帮助女儿度过这个难关。”
“你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纳德,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就说女儿的先生病故了,孩子是遗腹子。这样,女儿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家里住,可以让她少受很多罪。对外,也算有个交待了!”
“这么晦气的事情你也能想的出来?不行!绝对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过去劝说她将孩子做掉不就行了吗?”
“这不是车轱辘来回转,又回到原点了吗?”
“香梅,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是有意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啊?”
“宝宝是我的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心疼谁心疼?”
“你以为我不心疼吗?错!女儿也是我的孩子,我也难受,我也心疼!可心疼不能让我们糊里糊涂地办错事。你以为,你的主意能够天衣无缝?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早晚晚都要传出去。现在咱们家在族里多么风光,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如果那件丑事一旦败露,你让我如何在族里立足?”
“那可怎么好啊?”
“那你就去劝劝她,让她不要那么固执!”
“那好!我过去劝劝她。”姜香梅面带无奈的神色。
索道义见姜羽墨的母亲屈从了她父亲的压力,不禁有些着急。他极力劝道,“嫂子,您还是不要做让姜小姐难过的事情。”
“我只是过去试试,不会为难我女儿的。”然后又对公孙纳德说道,“纳德,我要是劝不过来,还是让宝宝回来吧?”
“不行!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我看你还是不用去了。你要是硬把她接回来,我是不会让你们俩人进家门的。”
“纳德,你怎么这么冷血?你还是女儿的亲生父亲吗?我怎么看你不像!”
“你要是非得这么说那是你的事情,我的立场是不会改变的。”
“纳德,我也实话告诉你,如果女儿的孩子实在不能做掉,我就让她生下来。但为了你的面子、你的尊严,我不让她回来住就是了,而且我会做好保密工作的。”
“你…你胆子也太大了……姜香梅,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如果你不同意,以后我也不回来了。”
“好好好……,你竟然敢对着干了……”
公孙纳德阴沉着脸不再理会姜香梅和索道义,转身步出客厅上楼了。
索道义心道,这个情况还真与墨儿小姐说的一样,这个家真是老爷子说了算。不过,墨儿小姐的母亲还是为她争得了最好的结果。
姜香梅很是得意地看着公孙纳德上楼的背影,待没了他的身影才转身对索道义说道,“索先生,你陪我去看看我家女儿吧?”
索道义陪着姜香梅来到姜羽墨租住的两居室,当他们进去的时候姜羽墨正在熟睡之中。姜香梅蹑手蹑脚走到她的身边,索道义立即搬过一把椅子放在她的身后,轻声地说道,“嫂子,您坐着陪陪她吧?”
姜香梅见盖在女儿身上的被子有点不严实,便伸手将被角向里面掖了掖,然后坐下仔细地端详着睡梦中的女儿。女儿原来俏丽的面容已有一点发胖且有些苍白、眼帘处噙着泪水、腹部已高高隆起,看那样子再有一两个月就要生产了。
姜香梅的心都要碎了,控制不住哀伤、心疼的泪珠涓涓地流了下来。她掏出手帕轻轻地为女儿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然后又按了按自己眼角的泪珠,喃喃自语道,“女儿,妈妈看你来了!是妈妈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这么大罪、吃这么多苦!妈妈,对不起你……”
睡梦中,姜羽墨梦到自己与父亲吵完架后冲出房间,一个人孤独地徘徊在大街上。她哀叹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如此悲惨,慕容天一跑了也就算了,而作为亲身父亲竟然这么冷血,宁肯让她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做掉孩子。这还是自己的父亲吗?或者,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吧?……
姜羽墨偶然抬头看见慕容天一急匆匆地从自己身边经过,头也不回地径直向前走。她紧跑几步将他追上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嗔怪地问道,“慕容,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找我?现在,你明明看见我却对我不理不睬,你难道要抛弃我吗?你可知道我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我几乎是生不如死!”
慕容天一随意地瞥了她一眼,而在他的眼眸里却是一种极为阴冷的冷漠。他将姜羽墨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不耐烦地吼道,“你是谁啊?大街上就随便拽男人,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道害臊?”
姜羽墨不解地问道,“慕容,我是墨儿呀,你不认识我了吗?你看看我的肚子,这里面有你的孩子。前几个月你逃跑的时候,曾经祈求我生下这个孩子,你会为我祝福的!现在我快要生产了,你很快就要做爸爸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找不着男人了?到处认老公硬说你怀的孩子是我的,真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我警告你,不要跟着我!”
慕容天一鄙夷和不屑地看了姜羽墨一眼,转身就走,而且是越走越快、越走越远……
姜羽墨又向他追了过去,但没走多远便跌倒在地上,她向慕容天一的方向伸着手像要把他拉回来似的,哀怨地哭泣道,“慕容…慕容…,你别不要我呀?你走了,我可怎么活啊……”
慕容天一依旧快速地向前走着,自始至终也没有回过头看她一眼。趴在地上的姜羽墨痴呆呆地望着前方,直到他没了踪影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她蜷缩着身子,喃喃地呼唤着,“妈咪…妈咪…,他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他不要女儿了……妈咪,您现在应该知道女儿怀有身孕了吧?您能过来看看女儿吗?女儿我可怎么办呀?……”
梦中的姜羽墨哭喊出了声,一字一句都嵌入到姜香梅的心头。她紧紧地握住姜羽墨的手,与睡梦中的她一同哭泣着,“女儿,不要怕!妈妈陪着你呢。”
姜香梅的哭声惊醒了梦中的姜羽墨,她微微地睁开美眸见是妈妈坐在自己的床边,委屈地扑到姜香梅的身上,哭泣道,“妈咪…妈咪…,您可来了!女儿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女儿,不要哭,妈妈这不是来了吗?来!让妈妈好好看看,看看我的宝贝女儿可好!”姜香梅将姜羽墨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梳理着她的墨色长丝、抚摸着她的面庞。
“女儿,你怎么这么傻?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妈妈?妈妈若是知道了,你就是有再大的错,妈妈也不会怪你,妈妈要保护好你、照顾好你。”
“妈咪,是女儿不孝、是女儿不好,给您们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给您们带来这么大的耻辱、让您们蒙羞了,我无脸见您和爹爹。我害怕您们知道了会痛不欲生,会觉得没有脸面面对族里的人。虽然,我很想,但,我不敢……后来遇到索叔叔,他愿意帮助我,索叔叔是一个很好的人。”
“女儿,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是妈妈的女儿,妈妈永远是你的守护神。”姜香梅边说边将自己的嘴唇吻到埋在自己怀里女儿的墨发上,与她一同落泪……
过了许久,姜羽墨抬起头深情地望着母亲那慈祥的面容,眼帘里的泪水又禁不住流了出来。
站在一旁索道义也被感染的偷偷地抹着眼泪,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声,便对她们母女俩说道,“你们娘俩先聊着,我出去买点菜。嫂子就在这里吃吧?你们娘俩也能再好好说说贴心话。”
“妈咪,我还没有向您介绍一下我和索叔叔的关系,我……”
“女儿,不用说了!你索叔叔已将你们俩如何相识、相助,以及现在如何做你的保姆的事情都告诉妈咪了。我非常感谢他这位好心人!要是没有他,不知你还要受多大的罪、精神受到多大的摧残呢。”
姜香梅又向索道义说道,“索先生,谢谢你!你是菩萨心肠,我的女儿能够与你做朋友也是她的福分。”
“嫂子,您可别这么说,遇到姜小姐才是我的福气!姜小姐是个乐于帮助他人的好姑娘,她心地善良、纯情、纯真,就是把所有赞美的语言放在她的身上也不为过。不过,就是有一点不好,她太没有一点心计,容易吃亏。当然,这也不能算作缺点,严格意义上讲,还应该是优点。”
“好啦!您们娘俩先聊,我出去买菜去了。”
待,索道义出了房间,姜香梅附在姜羽墨的耳朵上问道,“女儿,你真的相信他的为人?他不会做坏事?”
“妈咪,您怎么能这么想索叔叔呢?索叔叔虽然与我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可我的感觉像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他待我真的很好,从没有做过一点过分的事情。每天晚上睡觉之前,他都会嘱咐我锁好门,然后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以便我有事喊他的时候能够听得见,能在最短的时间帮助我。”
“我们之间的关系如父如女,我对他很是信任。而且,他是一个很有孝心的人,他的父、母亲就是一直由他伺候终老的。当他的兄弟在父母亲过世后,将他从原来的家赶出来的时候,他又是二话不说自己在外租了一间小房子生活。”
“您说,这样好品德的人、这样有孝心的人,难道不值得信任吗?”姜羽墨一脸是赞赏和信任的神色。
姜香梅的脸上不信任的表情有所松动,但还是不放心地说道,“如果他能做到这点也是难得,不过妈妈还是要提醒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他是个大男人、而你又是娇媚无比的大美人,他要是对你不动心才怪呢!你还是小心为妙!”
“妈咪,我知道如何处理。”
“女儿,你不要老说你知道如何处理。若你真能把握好人际关系、看准人,岂能吃这么大亏?”姜香梅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感到太伤女儿的自尊心了,又改口说道,“若,你相信他,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谢谢妈咪能够理解我。”姜羽墨心中释然了许多,又带着些许的期盼,问道,“妈咪,我想回家!我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