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妹妹生下嫡长子,地位也稳固,纵然皇上一再有意赐婚晋王,所诞下的也不过是庶子,比不得嫡长子的。
君梓琳闻言,轻轻一叹,“那便让娘亲再担几年心吧,我觉得生孩子这事委实有点早。”
这毕竟不是宠物阿狗阿猫的,生下便是要管他,何况孩子是要被父母记挂一辈子的。君梓琳不知这个孩子对周烬意味着什么,但是自己生的,自己会牵挂他一生,直至自己死亡。这种滋味,委实令她心里难受,索性便再往后推推再说。
郑普徙见劝不进去,便再也不说,转而要领着妹妹回去了。暗中守着的侍卫,也会觉得天冷的。
“你看,我没说错吧!”
就在郑普徙刚拉起妹妹的手时,听见她激喜地说道,并朝前一指,“不是小团子,但与小团子差不多年纪。”
“我们走!”
君梓琳甩开郑普徙的手,朝前奔去,一面又道,“在那里。”
“妹妹你,唉!”
郑普徙无奈,带着身后的侍卫追上去,结果在前面的一个拐角,就没了那小孩子的踪迹。
“妹妹,在这里小孩子多得是,跟小团子像的也多都是。不过小团子在陵州,他那么小的年纪,不可能来到这里。”郑普徙觉得妹妹是不是也太喜欢小孩儿了。
君梓琳凝眉看着那孩子消失的地方,她转眸定定地看向二哥,“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想让二哥你轻松一些。其实我看到的并不是什么小团子,之前还不太肯定,那么现在肯定了,那个人是蔺浩俊,蔺小公子!”
“甚?”郑普徙大愣。
蔺浩俊怎么会跑到这里,妹妹不会是看错了吧?
说完这些之后,君梓琳转身朝回走去。
郑普徙跟在她身后,猜测道,“妹妹不会认为蔺浩俊与此案有关系?”
‘我在想,蔺浩俊为什么会来这里?蔺老夫人已死,他是来这里避祸还是在这里生活?瘦子的骆驼比马大,按理来说,他不该这样的。’君梓琳答道。
“这件事与案情无关,咱们还是别想这样多吧!”郑普徙一摆手,当下说道,也不愿意让这种小事浪费自己的脑细胞。再者,眼下一个接一个案子,够烦的了。
君梓琳点头,顺从答道,“二哥说的也有道理。”
兄妹二人,两个人往回走。
途中拐过一条小道,远远的看见了居所。
正在此际,忽听得身后传来一记惨叫:“杀人啦!”
君梓琳身形一震,郑普徙回眸,冲左右吩咐:“一个人过去看看!”
他话音才落,就看见两道影子从不远处飞驰而来,继而没入到黑暗之中。
而那惨叫的更夫,更是屁滚尿流地朝有人的这边奔跑过来。
其中一名护卫忙朝前赶去,钻进夜色之中。
于此君梓琳把那更夫抓住,这人还吓得浑身发抖,郑普徙好容易才制住他。
待他冷静下来,嘴里一直不断地喃喃:“杀人了,杀人了……”
有护卫找了口水,直接泼到他脸上。
这才看见这更夫真正清醒过来,眼珠也不再无神,转动一下,才朝两个人看。
“你们是谁?前面有人死了,咱们快点逃命吧!”
郑普徙拽住要逃的更夫,出声震道,“本官是衙门中人,你但说无妨,由我为你做主!”
‘你?’更夫眨眨眼,看看郑普徙又看看君梓琳,立时哭丧了脸,不认识啊。他们这儿的大人,完全不是长这样的啊!
“我是郑普徙,从陵州城来的!”郑普徙把自己的身家说出,让这更夫快快道来,他们好赶到死者那里去。
“是郑大人?”更夫总算有了点印象,郑大人到他们这里来,这件事情已经在整个崖县传遍了!
看看面前的人,更夫觉得真有官威。
眼下也顾不得许多,就把自己的遭遇说出。
原来这更夫在经过张府的时候,突然看见有管家从那张府出来,更夫便没在意,正准备离开,就见着黑灯瞎火的,那管家身后突然软软倒地一样黑色的重物。
更夫奇怪了,执着灯笼看去一眼,赫然看见嘴巴被硬生生掰成两半的尸体,吓得他放声大叫,急往这边跑了。
“带他过去看看。”
君梓琳听后,二话不说往张府的方向走去。
更夫哪里肯再过来,死活不动弹,护卫上前直接把人拖着走回来。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死了?”郑普徙在路上边走边问。
更夫苦着脸,埋怨,“大人啊,谁的嘴掰成这样,能不死啊?到处都是血啊!”这人比划了一下,仿佛是直接把嘴巴给往两边掰成两瓣了。
郑普徙皱皱眉头,还有这种杀人手法?
“看清楚是谁了吗?”
“当然没有啊,小人快被吓死了!”更夫哭咧咧地,被一路扭送,到了张府门口。
一路上,君梓琳听更夫与兄长间的对话,待到了张府门口时,她急忙往那门外看去,居然呆住了。
郑普徙见妹妹止步,他便上前去看,立时皱起了眉头。
更夫见俩人都这副样子,便哆哆嗦嗦地上前看去,谁知道一看那府门口,更夫捂住了脸,当场坐倒在地。
“尸体呢?”郑普徙回头,冷视更夫。
君梓琳不语,走上前对这府门口的痕迹检查起来。
“我明明就看到在那里啊……”
“大人啊,我真的看到有个人把人给杀了呀,绝对不是幻觉啊,吓死人了啊……”
更夫在那里分辩之时,君梓琳已然将张府门口的痕迹检查一遍,声音冷冷地插了进来,“他说得没错,这里是有过人,但不知道死了没有。”
她小心翼翼地将混入泥堆中的几粒血给捏了出来,并放到帕子里面,就着灯笼,举高让兄长来看,“是鲜血。”
“地上没有挣扎的痕迹,脚印有点多,但不太清晰,如果真的有人倒在这里,大约这些不太清晰的脚印正是被那个人的身体压过之后,所形成的痕迹。”
郑普徙不可思议地听妹妹如此说,因道,“不会又是张府的人出事了吧?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凶手怎么可能会把尸体运走?”
听到他的话,君梓琳凝重地看着面前的张府,两人都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