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语来到甘泉宫的时候,楚煜正站在窗边,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做了什么,却又有些疑惑自己的所作所为。
上官雪语并未让人通传便自己进来了,听到脚步声,楚煜的声音有些不耐烦,“不是说了朕要静一静吗?还不滚出去。”
“楚煜,是我。”
听到上官雪语的声音,楚煜猛地回过头,那一瞬间似是有些欣喜,只是转过头的时候,那一丝欣喜已经消失不见了,四目相对,确是谁也没有说话,一个淡漠,一个沉静,只是上官雪语却在楚煜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茫然,这样的眼神让上官雪语心中一紧,也许楚煜在极力抵制那降头术,但他毕竟也是一个人,最终还是失败了。
“皇后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云相死了。”
“朕当然知道,皇后过来莫不是来质问朕的,朕早就说过,朝廷中的事情和皇后无关,还望皇后不要操这份闲心。”
“臣妾不是来质问皇上的。”
“那你来做什么,朕这里不需要皇后,你退下吧!”
上官雪语当然不会走,她上前一步,走到了楚煜面前,忽然握住了楚煜的手,微微垂着头,“你心里面可有一丝不舒坦,我想陪陪你,楚煜,醒醒,好不好?”
楚煜没有动,似乎上官雪语的话有些触动了他一般,很快他推开了上官雪语,语气非常的生硬,“朕不需要你陪,也听不懂皇后的意思,朕并未传召皇后,现在朕不想看到皇后,退下吧!”
上官雪语退开了几步,却忽然拔下簪子在手背上用下划了下去,殷红的血顿时冒了出来,她划的并不深,鲜红的血不断的往外冒,楚煜大惊,一下子夺过上官雪语手里面的簪子扔在地上,他手上也沾染了上官雪语的血。
“阿语,你这是做什么。”
果然楚煜似乎恢复了正常,他拿出帕子想要给上官雪语包扎,上官雪语却是拒绝了,上一次她那簪子抵着喉咙破了皮,楚煜似乎暂时恢复了神智,虽然很短,她便怀疑自己的血可以让楚煜暂时清醒,果然如此,她特地选择手背的位置,不会大出血,伤口也容易愈合,毕竟她还要顾及肚子里面的孩子。
“楚煜,只有这样你才会记得我是阿语。”
楚煜有片刻失神,手中那殷红的血刺痛了他的眼,他定定的看着上官雪语,“阿语,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要靠近我,拿一点药给我,不要再让我做那些糊涂事,我怕自己真的会伤害你。”
上官雪语主动靠在楚煜怀里面,“楚煜,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阿语,别做傻事,更不要伤害自己,一定要离我远一点,也不要把那些话放在心上,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是不是杀了云相?”
上官雪语松开了楚煜,却没有说话。
楚煜险些没有站稳,“阿语,你一定要阻止我,不管用什么方法,先阻止我。”
“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陪着你,楚煜,我都会在,你一定要坚持住,就算是为了我和庄儿,好不好?”
上官雪语的手还在流血,楚煜心疼的不得了,“先把伤口包扎了,一直流血怎么行。”
“我的伤没事。”
说着从怀里面拿出一小瓶药,心中却是难受,她是不愿意让楚煜服用这些药的,但是如今唯有如此才能阻止他,不然他也不知道楚煜下一个要杀的人是谁,而她更是无法时时刻刻守在楚煜身边。
楚煜是懂上官雪语的意思的,他倒出一颗药吞了下去,“阿语,你快回去,快一点。”
他生怕自己很快又无法控制自己,即便在他完全没有理智的时候,他心中依然有个不可触碰的禁区,那就是他不会伤害上官雪语,可以说那些极度无情的话,也可以对她冷淡,就是不会真的伤害她,这一点就连鬼涯都没有办法。
“我想陪陪你。”
“你再不走我可生气了,阿语,快去包扎伤口,以后少来甘泉宫。”
楚煜感觉似乎又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果然那个陌生的楚煜又回来了,看大上官雪语还站着没动,一脸的不耐烦,“皇后是听不懂朕的话?”
“臣妾告退。”
最终上官雪语退了下去,楚煜,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一定会的。
楚煜手里面还有上官雪语的血,上官雪语走后,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嘟囔道,“阿语,阿语。”
看到手里面握着的瓷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一次的感觉太过怪异,仿佛经常不能控制自己一般,明明身边都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为什么会这样?
就连他都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也没有太多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似乎只有看到上官雪语受伤的时候他才会清醒一点,只是这份清醒也不会维持很久,他根本就抵抗不了,很快又会彻底丧失神智。
很快他把瓷瓶扔在地上,当天晚上,楚煜又病了,而且是混混沌沌的完全理不了事。
上官雪语回去之后,知言急忙拿来药给上官雪语上药,上官雪语坐着没动,任由知言忙活着,锦雀站在她身后,“娘娘,这伤是皇上……”
“不是,是我自己划的,我的猜测没有错,皇上看到我的血会稍微清醒一阵子。”
“那娘娘也不能为了让皇上清醒就伤害自己,娘娘如今已经是临近生产,要保重身子才好。”
知言劝道。
上官雪语当然也知道,若是用这个方法让楚煜保持清醒,那么杀了她也不够用,况且如今她还要为腹中的孩子着想,她今天这样做,只是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想而已,也许可以从这里入手,只是究竟该怎么做,她却是没有头绪,这不是病,这是咒,她没有学过这些根本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若是身子有问题她有办法,但是身子没有问题的,她实在是想不出解决的法子,但是心里面却又着急,这样拖下去,只怕是楚恒要动手了。
上官雪语让冯程和叶影日夜守在楚煜身边,以免楚恒动手脚,而她却是带着锦雀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