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群加大了步伐,牢牢跟紧在沈深深的身旁:“不想就算了,你说一说呗,那托尼是谁?”
“一个人。”
“我都问了那么多遍了,能不能好好回答我?”
“还是和你没关系的一个人。”
言不群嘴角一撇,抓住了沈深深的手臂,一本正经地望着她:“深深,这人信得过吗?”
沈深深抽回自己的手:“你要不信你就别去,我又没让你去。”
“你去我也去。”
“你干吗非得跟我一起去,烦不烦人。”
“他也邀请我了。”
“可是你没有邀请函,你进不去。”
言不群扬起一脸的谄笑,戳着她的手臂:“这不是你有嘛。”
“回去赶紧把你的袜子洗掉,把客厅收拾掉,我才考虑带你去。”
“好的,没问题。”
沈深深犹豫了片刻,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放心吧,托尼不是什么坏人。我从初中的时候就在一个语言培训群里认识了他,他帮助我练习英文,我帮他学习中文,这几年一直有联系。”
言不群脸色一僵:“所以……我们刚才说的中文他都听得懂?”
“你是指猪头那几句?”
“别告诉我他听得懂……”
“嗯,他听得懂。”
“不是吧!”
沈深深轻勾唇角,笑意从她的眼角蔓延而开。她催促着后头骂咧咧的言不群快点走,自己的脚步却很轻快。
他们回到了停车的地方,开车离开学校。沈深深将言不群放在家政中心门口,先回去了小别墅休息。
下午两点多,言不群花了好大的工夫重新找了一个亚洲籍的女佣,准备回去以后好好和沈深深吐槽一番被她辞退的七个菲佣。
言不群打开门回到屋内,却发现里客厅里只有电视播报新闻的声音。
沙发上露出了半个脑袋,言不群走过去,将头撑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沈深深安静平和的睡颜。
她平缓均匀地呼吸着,阖起的双眸上,细长的睫毛清晰可见。
栗色的波浪长卷发披散着,压在了她的脑袋下。言不群伸出一根手指,卷起她的一抹长发绕在指尖玩。要是换了平时,这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让他碰她的头发,就算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她怕是又要一番冷嘲热讽了。
言不群松开手指,唇边带着丝丝笑意,望着她白皙无暇的面庞,手忍不住朝她的颊边伸去。
就在离她的面颊只有毫厘的地方,言不群忽然握起了拳,慌张地把自己的手藏到沙发后去。他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快得让他害怕。
言不群不自在地起身,拿起边上的一块毯子,给沈深深盖上后,快步走进了卫生间去洗他泡在肥皂水里的臭袜子。
沙发上睡着一动不动的深深突然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闪进卫生间,轻声骂了一句“智障”,翻了个身,裹好了身上的毯子。
电视机的新闻里在播报着英国脱欧的进展,下一条就是王子的婚礼预告,伴随着记者流利的英式英文发音,还有卫生间里传出的微弱水声,沈深深渐渐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