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朱永军约见的事,常宁回到南苑宁家后,犹豫了好一会,才在陪着老爷子吃完晚饭后说了出来。
余振夫也在,这位忠诚的老警卫秘书,年过六旬还坚守在宁家,除了每天一趟去医院看望老太太之外,就是默默的守着宁家,守在苍老得已不能步行的老爷子身边。
曾经的中南海警卫总教官,步履也开始蹒跚了,常宁瞅见的背影,每每为之动情不已,这才发觉,自已也进入多愁善感的年龄了。
时光老人就是这样,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宁瑞丰的目光,却还是那么的灼灼有神,望着常宁笑问:\u201这不算犯规?
常宁象孩子般的躺在沙发上,脸上满是得意的笑。
余叔可以为我作证,我们约定的时候,并没有限制我的请教。
余振夫也有意的逗老爷子开心,好象是这样的。
呵呵,我说振夫,学会\u2018老来坏\u2019喽。宁瑞丰笑着,却转向余振夫问pema,那是怎么看的呢?
余振夫不假思索的说pema:不能去,至少在京城在现在不能去,因为这很可能是方老的故伎重施。
宁瑞丰缓缓的点头,喃喃而pema:振夫,还不老嘛。
余振夫对常宁说pema:宁家和方家的矛盾,缘于战争年代的恩怨,此事党内早有公论,可惜方老头从没有向老爷子表示过歉意,反而以为是老爷子主动说了出去,败坏了的名誉,半个世纪以来,始终耿耿于怀。
宁瑞丰望着常宁问pema:用的话,应该怎么说来着?
呵呵,人品即官品,三岁看老,细节看大,人品差的人,官品一定不怎么样,反之亦然。
对头,对头,就象杨疯子所说的酒品即人品,异曲同工嘛。宁瑞丰也跟着常宁而笑。
余振夫继续说pema:当年,二叔三叔和表姑夫崭露头角的时候,方老头就让儿子以同学身份,邀请们三人去方家玩,这本来也没啥,可当时象现在这样,正值换届之时,方家人借题发挥,大肆宣扬,说什么宁家二代上门拜见方老头,主动求和主动乞降,结果引起了轩然大波,引来了很多朋友的不满。
听了余振夫的话,常宁恍然大悟,看来,京城不好混,一个小细节都能酿出大风波啊。
宁瑞丰微笑pema:当然,论耍小聪明,小半仙还是可以当方家总教头的。
常宁拍着肚子乐pema:呵呵,过奖过奖,我这一肚子计谋,正愁要长毛呢,有机会的话,我倒正想和们耍耍。
余振夫严肃的说pema:小常,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同了,以前是宁家的一分子,小字辈,现在就是整个宁家的代名词了。
常宁听得肃然动容,余叔,谢谢您,请您放心,我会记住自己的新身份的。
从小小的县处级和厅局级,到现在的付省部级和中央委员,角色转换确实巨大,常宁还不能完全适应,何况隐隐然的被当作了宁家的首席代表,令常宁有种身处云端的感觉。
宁瑞丰淡淡的说pema: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宁州去。
可是,我***病\\常宁缩回了敏感的词。
宁瑞丰正色pema:国人的传统,有子在,不劳孙,有三个叔叔四个姑姑,养老送终的事,还轮不到当孙子的操心。
常宁不敢顶嘴,只是拿眼睛看着余振夫。
小常,安心回宁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及时通知的,再说了,妈和杨阳已经说好了,她们也要过来参与照顾老太太,留在京城,也没能干的活么。
正说着,门口进来了三个人,常宁急忙站了起来,的这种习惯性礼貌,不是为了走在前面的老叔宁晓华,而是为了大姑宁晓含和大姑夫刘铁红。
这次的全国党代会上,新任京城军付司令兼京城卫戍区司令刘铁红中将也有收获,也顺利的成为中央候补委员,只不过在排名上,比常宁落后多了,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五十五岁的将军,看上去比五年前还要年轻。
大姑,大姑夫。常宁一边招呼,一边忙着让座。
宁瑞丰瞥了大女儿大女婿一眼,立即沉下了脸,振夫,送我回房间,我要休息了。
常宁心里一乐,老头还在生大姑大姑夫的气呢,当然,也许是做个这个长孙看的。
几年来,在宁家内部的角力中,她们俩口子采取的是观望的态度,宁晓含还或多或少的带有个人的野心,刘铁红一度还想卸甲从军,这令老头子大为光火,一度很不待见自己的大女儿大女婿。
不过,最近宁晓含刘铁红两口子已经大为改变,这次党代会期间,常宁就几次在们家吃饭,不但刘铁红主动示好,更重要的是,身为国防科工委付主任的宁晓含少将,已经彻底的把自己定位于女性和军人,放弃了在政治上拚搏的想法。
这就是说,宁晓含刘铁红两口子已经际认了常宁在宁家的地位
冲着余振夫使了个眼色,常宁一把拽住了轮椅。
宁瑞丰瞪起了双眼,臭小子,我睡觉也要管?
对,要管。
\u201是太平洋的警察?
呵,您这上半夜睡觉,下半夜肯定得让我起来陪您瞎聊,我受得了么,您要是不听我的,我就住京西宾馆去。
小常说得有理。余振夫说pema。
宁瑞丰哼了一声,又瞥了大女儿大女婿一眼,坐吧,又不是没地方坐。
宁晓含和刘铁红这才坐了下来,宁晓含讨好的说pema:爸,有小常在,您老气色也好多了。
宁瑞丰嗯了一声,小胖几时回国啊?
小胖就是宁晓含和刘铁红的宝贝儿子刘铁含,今年已二十八岁了,四年前去m国留学,不久前刚拿到了管理学博士,前不久来电说就要回国了。
在孙子辈中,宁瑞丰除了钟爱常宁,就是喜欢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小胖。
刘铁红pema:爸,小胖刚来了电话,说下星期二的飞机票。
呵,振夫,还记得常常尿湿床的事吗,这小子,现在都尿成大博士喽。
余振夫也笑pema:有一回,还尿在我肩膀上呢。
客厅里,响起了一阵久违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