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早就是准备的分外隆重的样子,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见到曦辞被白朝生拉着进门,老管家和丫环们也只是低下头一笑。
那笑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曦辞想要将自己的手从白朝生的手里抽出来,但是无论如何都抽不出来,反而被握得愈发的紧。
曦辞低着头进了门。
白夫人正在对着老嬷嬷吩咐婚礼当天的事宜,抬眼看见曦辞,笑着走了过来。
曦辞将自己的手从白朝生的手里抽了出来,而这次,抽得意外的顺利。
曦辞的手刚刚一抽来,白夫人便拉住了她的手,然后笑道:“没事吧?琼华那丫头实在有点不懂事,还好你没事,若是有事,咱们定然要将陈王府搅得天翻地覆不可。哎,怎么瞧着才不见几天,就瘦了这么多。婚礼还有两天才进行,这两天可得给你好好的补补。”
曦辞只感受到白夫人的絮叨,想起她的父皇母后,不由垂下了眼眸。
不由鼻子有点酸。
这两日,白夫人果然流水一般的将好东西给曦辞送来,大概是知道曦辞喜欢吃萝卜,所以各种各样的萝卜和萝卜配的菜都哗啦啦的送来,曦辞看着面前摆放着的十来盘萝卜,第一次觉得,她不那么喜欢吃萝卜了。
白朝生有事没事的陪在她的身边,只是,和曦辞亲近了之后,他总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她面前摆放着的萝卜。
曦辞道:“你不喜欢,那么你当初吃什么吃?”
白朝生沉默不说话。
曦辞仍然对白朝生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而感兴趣,想想自己喜欢了这个人这么多年,还以为这个人是一块石头。
她又有些疑惑:“我弟弟问你,你为什么说不喜欢我?”
白朝生道:“我说过?”
曦辞愤怒:“我听见了!当初我弟弟问你,你说了不喜的。而且,前些日子,你去皇宫,我就在那里,你以为我没听见吗?你说了,我和顾西辞是两个人。”
白朝生将自己手中的书卷一合:“难道,你和顾西辞不是两个人?但凡有脑子的,大概都不会将你和顾西辞认错。”
曦辞:……
所以这个人说顾老,顾夫人,阿狸,还有谢凤起,容青莲等人都是傻瓜?
曦辞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白朝生避而不谈。
白朝生越不说,曦辞便越感兴趣,她这个人做事向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由想起在望城的时候,白朝生喝醉了酒做的傻事,于是她凑了上去,问道:“在望城的时候,你是吃了小凤子的醋吧?”
白朝生淡淡的将合上的书扔在桌上,对此避而不谈。
之前还没什么想法,但是现在想起来,这个人和那一丛青竹吃醋,然后脱衣服让她摸他衣服的事情,不由好笑,一双眼眨呀眨的看着白朝生,道:“还有呀,有人还逼着我说喜欢他。朝生君,其实我觉得,还是小凤子的身材比你好。”
白朝生抬起眼来闲闲的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危险的光,曦辞还想再说,却被他一把扣入了怀里,然后低头,堵上了她的嘴唇。
等到她将曦辞给放开的时候,曦辞已经晕乎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想说什么了,他的手指掠过她微微红肿的嘴唇,没有说话。
曦辞趴在他的胸口笑问:“朝生君,若是给其他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你猜会是什么样子?”
白朝生淡淡的垂下了眼眸,问道:“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试一试。”
曦辞:……
她觉得在这方面,她还是不要和这个人说了。
曦辞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你知道我和那些血狼有什么关系吗?我总觉得我身上的胎记似乎和那些血狼的出现有关系。”
想到此处,她凝了眉眼。
白朝生揉着她的肩道:“这血狼本来便是你们江家祖先给召唤的,你们有着他们的血脉,他们自然会要对你们动手。”
曦辞一听,直起身子问道:“那么,阿珩呢?阿珩是不是也这样?”
白朝生点了点头:“是的。”
曦辞道:“可是皇宫里还有一头血狼,不会对阿珩有伤害吧?”
听着少女微微着急的话语,他道:“不会的。放心,黑袍在那里。”
曦辞这才放下心来,她道:“也不知道这狼祸什么时候才可以镇压下去。”
白朝生抱着她道:“放心,马上就快了。”
曦辞“嗯”了一声点点头没有说话。
白朝生的父亲白问是秦国有名的大儒,是三代老臣了,曦辞之前的记忆是他在朝堂上纵横捭阖的样子,之前是以帝姬的身份相见,而现在,却是以白朝生未婚妻的身份相见,不由有些忐忑。但是等到见了面,这个老人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这个在朝堂上恨不得用口水将对手给淹死的太师,在家里竟然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和白朝生一样话不多,只是呵呵的笑,和白朝生一脸冷漠完全不同。
晚上的时候曦辞看见白朝生在灯下读书,刚刚沐浴之后,随意披了一件衣袍,头发还有些湿,水珠沿着他的发梢落下,在地下溅开。
曦辞想了想,目光一闪,然后转身,问了丫环,直接要了一坛酒,然后走到白朝生的身边。
“朝生君。”曦辞的笑里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
白朝生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到曦辞手里拿着的酒坛上,没有说话。
曦辞走进去,拿出酒杯,眨了眨眼睛:“朝生君,我们来喝酒好不好?”
白朝生没有说话。
曦辞觉得自己的心思看起来非常的明显,想起上次醉酒白朝生固执的说着“曦辞”两个字,她的心里就是暖暖的,甜甜的,仿佛被人塞了一把棉花糖。
“为什么坛放在桌上,然后手肘支起在他面前的书案上,道:”你看,后天咱们就要成亲了。成亲当日,新郎要敬酒。而且,不止敬酒,还有,嗯,咱们的交杯酒,你若不先练练,当日喝醉了怎么办?嗯?“
曦辞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小狐狸的心思如此明显,但是白朝生却凝眉,然后仔仔细细的想了一下,接着又抬起眼看了她一下,曦辞被他的目光看的有点心虚,不由”嘿嘿“笑了两下。
白朝生抬起手来,袖子轻轻的扇了扇,门便被关上了。
曦辞奇怪的看着被关上的门。
窗户还打开着,夏日里的清风送来不知名的花香,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白朝生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神色淡淡的道:”喂我。“
曦辞听了,愣了一会儿,方才道:”朝生君,你没有手吗?“
白朝生开口依然只有两个字:”喂我。“
曦辞觉得越接触这个人,他便越像小孩子,但是她不过想了一刻,便拿起了酒杯,然后给白朝生倒了一杯,接着,递了过去:”来,朝生君,小女喂你。“
她巧笑嫣然,手里拿着酒杯递到他的嘴唇边,白朝生垂下了眼眸,神色淡淡:”不是这样喂。“
不是这样喂还能怎样喂?
曦辞看向他。
白朝生没有说话,只是眉眼一转,那双琉璃色的眼眸看着她,然后抬起手来,接住她递到她嘴唇边的酒杯,然后放在书案上。
曦辞疑惑的看着他,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朝生抬起眼,然后目光落在她那因为疑惑而微微张开的红唇上。
少女的唇粉嫩嫩的,宛如四月间里绽放的樱花。
曦辞感觉到男子那宛如冰中火的目光落到她的嘴唇上,脸瞬间一红,而白朝生修长的手指已经落到了她的嘴唇边,依然是镇定自若的样子,开口证实了少女的猜测:”用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