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472：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清脆的巴掌声音听的素素心中一紧。
就是这个害了阿丹的女人，居然有朝一日跪在她面前卑微祈求。
素素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紧紧握住手掌心，冷冷的看着她。
这就想让她原谅？不可能的，阿丹已经回不来了。
牡锦手臂发颤，可见用了多大力道。
泪眼朦胧的看向墨霖，换来一个赞赏的目光，“力道还行，继续继续。”
那关切的眼神，仿佛是在说：美人儿，不要怕，有本王在。
有了王爷的关切，牡锦也不觉得疼了，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恨不得躲在王爷怀里放声大哭。
她咬紧牙关，抡圆了胳膊，又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那惨状，就连恬虹都不忍直视的别来了目光。
她心里其实有些复杂。
王府里一直传言，王爷并没因为这张脸而偏宠素素，反而是极其厌恶她，但是……她总觉得并非如此。
两巴掌下去，牡锦的脸直接以惊人的速度肿了起来，相比之下，素素之前打的那两巴掌简直是不足挂齿。
墨霖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拍手叫好，“好！怎么样，素素姑娘，可满意？”
那幸灾乐祸的语气，素素岂会听不出来？
她抿紧唇一言不发。
墨霖叹息着摇摇头，“看来还是不行啊。怎么着，没吃饭吗，再用些力气！”
牡锦这会才真是想哭都哭不出声来。
墨霖一发话，她浑身直哆嗦，这会连自己最擅长的撒娇也不敢了，只得抬起手，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打在自己脸上。
周围安静的可怕，只回荡着清脆的巴掌声。
所有人都默默的缩了缩脑袋，好像是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疼痛感满级。
小莲缩在角落里，更是从头到尾没敢抬起头来，连看一眼自家主子惨状的勇气都没有。
一巴掌，接着又是一巴掌……
已经数不清打了多少巴掌，牡锦涕泪横流，整个脸肿的如同猪头一般惨不忍睹。
但是王爷没有发话，她不敢停下，只能机械似的重复着动作。
到了最后，还是素素看不下去了，“好了，不要再打了。”
她不是心软，对于这个害死阿丹的罪魁祸首，她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但是现在还不行，这种小打小闹，根本没什么用，只会让牡锦日后更加恨她，以后也免不了背地里的小动作。
而这一切，也不过是仰仗了墨霖罢了。
能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出口气也算是知足了，至于其他的，以后慢慢还便是。
墨霖这才懒洋洋的开口，“既然咱们素素姑娘都开口了，看样子是原谅你了。起来吧。”
牡锦木木的放下手，木木的磕头，“谢……谢王爷……”
她脸肿的实在太厉害，就连这么简单的几个字，都说的哆哆嗦嗦。
墨霖却笑眯眯的摇摇头，“不应该谢本王。”
牡锦重新磕头，“谢素素姑娘……”
她大脑一片空白，仿佛那几巴掌打碎了她所有骄傲和自尊，让能言善辩的她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只能像个傻子一样。
墨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来拍拍手掌，“好了，事情解决了。走吧。”
见素素没有自觉跟上，他很不爽的回头，“怎么？这般过河拆桥？”
他可是在明目张胆的偏袒她，这没良心的，不会不领情吧？
殊不知，素素却只觉得寒颤。
她亲眼目睹墨霖对牡锦有多偏宠，甚至很多时候，明知道她在王府里嚣张跋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假装不知情。
可现下，说翻脸就翻脸，笑眯眯的哄着一个满心都是他的女人自己打自己，末了，还对他感恩戴德。
这个男人没有心。
她根本别想奢望得到他的心。
墨霖就现在那里，盈盈笑着望她，俊逸的模样依旧，怪不得能引得天下女子前赴后继。
素素顿了顿，还是跟了上去，毕恭毕敬，“王爷有何吩咐。”
墨霖斜睥她一眼，“怎得？不是你整日缠着本王的时候了？吃干抹净，倒是想不负责了？可没这么好的事情。”
素素脸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
她轻咳一声，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王爷想怎么负责？”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也越传越远，只留下余下的人鸦雀无声。
恬虹缓缓从地上起来，目光落在依旧呆愣在原地的牡锦身上，冷冷吐口气，“来人啊，送牡锦妹妹回房。”
牡锦被愣愣的扶起来，整个人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脸肿的哪还有昔日丝毫美貌的模样。
似乎是突然惊醒一般，用力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牡锦就知道王爷最疼我了。那素素姑娘已经原谅我了，王爷，您不要把牡锦送出府。牡锦要一直陪着您！”
“都是你们这些贱人！别想分开我和王爷！放开我，放开我！”
恬虹皱皱眉，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走到她面前，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怒斥道，“闹什么闹！都是你惹得事，还不赶紧滚回房去！”
这牡锦估计也是受刺激了，没想到打了巴掌之后，王爷非但没搂着她柔声细语的安慰，反而和素素一同离开了。
向来被娇宠惯了的牡锦，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份落差？
这会更是胡言乱语起来了。
直到将牡锦送回去，房间里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恬虹却彻底没了品茶的心情，手中的杯盏要被捏碎。
她曾以为，这王府里，最大的对手就是牡锦。
牡锦身份不够，但是独得恩宠，若是有朝一日能够诞下子嗣，定然会母贫子贵。
但万万没想到，她全部都猜错了。
在那素素面前，牡锦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手猛然一松，杯盏应声而落，摔得粉身碎骨。
有溅起来的碎片，竟划过她的脖颈处，顿时留下一道血迹来。
吓得一旁的丫鬟连忙低呼，“娘娘，您受伤了！”
恬虹用手抿过伤口，看着指尖上那抹殷红，方才淡淡道，“无碍。”
和她设想的事情比起来，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
素素一路跟在墨霖身后，嘴巴紧闭，一言不发。
墨霖刷的一下停下来，她顿时猝不及防的撞了上去。
素素揉揉酸痛的鼻子，却大气没敢出一个。
墨霖好整以暇的看她，“这会怎么没那份气魄了？”
气魄？
他说的不会是她刻意模仿皇后娘娘那段吧？
那道他看到了？
素素缩缩脖子，陪笑道，“王爷说笑了。”
墨霖懒洋洋一笑，“本王可不敢与你说笑，毕竟你身份了得，就连本王的宠妾，都得看你脸色，不是吗？”
这男人，怎么推卸责任啊！
素素挠挠头，“哪里，明明是王爷的威严……”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就算是能威慑住，也不过是暂时的，只有墨霖，才能真正的镇住。
能看到牡锦自己打自己的精彩一幕，那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素素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墨霖傲娇的哼一声，似乎对她的奉承很满意，“明白就好。既然如此，以后少惹本王生气。”
素素连忙点头，“王爷说的是。”
突然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素素刷的一下眼前一亮，“英明神武的王爷……”
素素现学现卖，马屁说的不带磕巴的。
墨霖斜睥她一眼，“说。”
素素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脸来，“实不相瞒，素素有一事相求，而且，这个事情只有英明神武的王爷可以做得到。”
墨霖倨傲的抬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是……阿丹……”素素声音缓缓低下来，“恳请王爷准许我入地牢……”
她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但想必墨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以来，她去过地牢无数次，想要问出阿丹的尸身究竟被埋在了后山哪里。
但是地牢的人却守口如瓶，一句话都不多说。
就算是她最后气急败坏的拿出皇后娘娘施压，也无济于事。
阿丹不过是个小小的洗衣女工，不是什么政治要犯，哪犯得着如此兴师动众。
不消多想，定然是墨霖有所指派。
这会见墨霖似乎心情很好，素素赶忙抓住机会，希望能问出些眉目来。
又听到这个名字，墨霖不爽的皱起眉头，一言不发的加快的步伐。
这个阿丹究竟是何人物？
她入王府，第一个见得不是他吗？这打半路冒出来的阿丹，凭什么在她心里占据这么重的分量？
墨霖非常不爽，甚至懒得掩饰，将这份不爽赤裸裸的摆在了脸上。
素素急了，连忙追上去，虽然内心气的恨不得削他一顿，但表面上还是讨好的笑容，“王爷，这种小事情您动动手指就能办到，定然不会刻意为难的，对不对？”
“我保证，绝对不会做别的过分的事情，只有这一个要求。”
墨霖却冷哼一声，回答的很干脆，“本王就是要刻意为难，你奈我何？”
素素默，我忍！
她算看明白了，从洗衣女工到如今，靠的是皇后娘娘怜爱，现在想拥有一切，还得借助墨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