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强回头问道:‘这个地方什么时候才开?’
肖薇抢先答道:“还有几十分钟了。当太阳与这个广场形成某种特殊对角线的时候,大门就开了。”
李文强有些诧异的看着肖薇:“你以前来过?”
“听说过。”
“听谁说的。”
“听别人说的。”
李文强继续问道:“别人是谁?”
“忘了。”
李文强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想的起来么?”
肖薇有些局促:“我……我……这……想不起来了。”
李文强沉吟片刻,深深看着肖薇又问:“大概是什么时候听说的?”
肖薇苦笑一声,有些无力的看着李文强:“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哦……”
李文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肖薇松了口气,心中暗道,还有这样喜欢追问的人?终于问完了……
过了两秒钟,李文强猛然又回头:
“大概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想不起来的?”
肖薇:“……”
过了一会儿,李文强又问:
“这里边都有啥啊?我们进去到底是要干啥啊?”
肖薇刚想开口,顿了顿,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
“我是在曾经听到了一个传言,但是我忘记是谁传出来的了。当时我隐约听说,应该是进去获得某种机缘。我听说昆仑曾经是天下灵脉的源头,被周帝劈了一剑之后,天下灵气混乱,然后周帝说不允许再叫昆仑了,以后叫秦岭。然后就成为了秦岭。而我们进去,应该,可能,大概是感受周帝的某种情绪。但是因为其中充满了灵气,自成一界,所以经过演化,其中出现了不少的世间珍奇之宝物。后来就不再是感受周帝情绪,而是慢慢的变成了宝物的争夺。”
李文强沉思片刻:“那为什么你们说,进去过的人,最后都成了大乘期?”
肖薇又道:“我听一个不肯透露姓名的前辈传说,渡劫期是个关卡,好像没有办法突破大乘期。而进去过的人,就知道如何才能突破到大乘期。所以,只要不死,都能成为大乘期。但是‘野人’不行。”
李文强皱眉:“什么是野人?”
肖薇笑了笑:“非朝廷嫡传者,皆为野人!”
基佬紫也耸了耸肩:
“文强哥,其实无论宗派、世家,疑惑着是这五洲的所有散修。甭管你是怎么踏入修炼一道的,只要你的祖祖辈辈不是出自朝廷,只要你不是朝廷的中州嫡系。哪怕你是东南西北中的五洲镇守使,你都算野人。”
白袍酱也说:“对,这一点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宗派世家,其实与朝廷素来不合。宗派的人暗中都将朝廷称呼为‘伪朝廷’、‘后朝廷’。而朝廷的人,将宗派的人背后都称呼是‘野人’。朝廷一直想要天下大一统,想要让宗派归心,重塑周帝时期的荣耀。但是宗派又觉得后朝廷狼子野心,当然也不愿意被别人压制着。所以啊……东西北三洲的所有宗派,其实都是联合起来的,暗中都是一家人。一般不内斗。”
李文强沉吟着点点头,大概理清了这么个关系。
忽然一愣:“不对,三洲?中州,南洲让你吃了?”
基佬紫笑道:“中州,中州那是伪朝廷的老巢,新贵遍地走,高官多如狗。朝廷它再蠢,总不可能让你在它家门口联合串通吧?”
“南洲呢?”
李文强不服:“你把我南洲放在哪里了?”
“南洲……”
几人都笑了笑。
片刻后,白袍酱解释到:“南洲,那是遍地遗孀。试问,南洲哪个宗派的祖师爷,在几千年前没有跟周帝混过?没跟周帝混过的,不是周帝嫡系的,在南洲能成立宗派?就算成立成宗派,那也是战战兢兢的生存。”
李文强一愣,他想起了金龙宗,想起了紫云派……
唉?他不说自己还忘了这一茬,好像还真的是啊。
自己知道的每一家宗派,好像都是当年跟周帝混过的。
紫云派开山祖师紫云剑圣,当年是周帝麾下一员大将。而金龙宗的开山祖师爷,据传言,曾被周帝骑过。就算是被灭掉的青云宗,那开山祖师也是跟随过周帝的……
这一刻,李文强才忽然有些明悟了过来。
搞了半天,自己一直都只是在朝廷养老院里混迹着?是一步都没走出去,是一步都没有进过修真界啊。
他现在也终于搞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在南洲感觉灵石值钱的一批。
但是一出来,见着个人都是家财万贯,见着个人都不把自己的财产放在心上。
搞了半天,是南洲的宗派都是各自为政的一盘散沙,都是以‘曾为周帝服务过’而骄傲的吃老本。
不像是西洲、北洲、东洲。宗派大联合,一个赛一个的有钱。
至少,人家GDP搞的厉害……
而中州是朝廷的老巢,中州的经济肯定也不会差的吧?
李文强有些难受,我们南洲,怎么是穷洲啊?
直到今天,自己才算是从村里走出来……
正此时,一个穿着大褂,白胡子白眉毛,满头白发的沧桑老者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几位朋友。”
李文强一看,瞳孔一缩,看不透修为,连忙拱手行礼:“前辈。”
白袍酱和基佬紫一看,看不透修为,也连忙郑重的行礼:“前辈。”:
肖薇一看,竟然也看不透修为,不由得郑重行礼:“前辈。”
老者慈祥一笑,眼角的皱纹眯了起来看向李文强:“你便是李文强吧?”
李文强有些受宠若惊,这种仙风道骨的前辈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连忙说道:“对,贫道玄真。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讪笑着摆了摆手:“别前辈前辈的叫了。我也就比你大一岁,喊我哥就行了。”
李文强,肖薇,白袍酱,基佬紫:“???”
什么?
老者有些腼腆的道:“也许你们被我矫健的体格迷惑了,你们也许看不出来,我虽然外表比较成熟,但我其实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
成熟?
你熟透了,你已经都烂了吧?
李文强震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满脸鸡皮皱纹,白头发白胡子白眉毛的老者,无论如何,无法将他与‘在下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挂上钩。
这太尼玛扯了吧?
似乎看出了李文强的不可思议,老者有些气愤:
“我就只是有点少年白而已,少年白嘛……这在修真界很常见的。”
说着,老者又指了指李文强高耸入云的发际线:“你还脱发呢!”
李文强:“……”
你别拿头发说事儿。
不是,李文强他就奇了怪了。
这个修真界是咋回事啊。
留痕真人那元婴期的修为,治不好秃顶的毛病。
眼前这个老者说他年仅十九岁,但显然至少是化神期的修为,却治不好少年白……
话说回来了,您这是少年白?老年都没你这么白,您这少年也太白了。
李文强深深看了眼这位老者,有些试探的喊了一声:“兄弟……”
“唉?”
他答应了。
但是李文强心里有点难受,不舒服。
他总觉得自己这个年纪,和他这位扮相十分成熟的老者称兄道弟,有点折寿,有点难为情。
但还是强忍着说:“不知这位兄弟有何贵干?”
“哈哈哈。”
老者摸着胡子笑了笑,挑眉看着李文强:“当然是交朋友了啦。”
交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李文强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有些慎重的问道:“你这个少年白的症状……传不传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