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手术室外面,眼神是说不出来的忧郁和心痛,拿掉自己的孩子,他不好受,但是木浅现在的安慰才是最重要的,他不能有事。
半夜三进宫发生的车祸,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a市。
陆锦煜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看到妇产科的医生进去,无奈的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令人烦躁的世界。
已经很少抽烟的他,地上已经满布烟头。
手术时间比想象中的要长很多,手术室开过两次,但都是要求血库供血。
陆锦煜抽着烟,手指烦躁插进发间,狠狠地揪着自己浅短的头发。
不管多用力都感觉不到疼,里面的那个女人是他所爱的,这个时候他心急如焚,但是束手无策。
脑海里总是她气息微弱会后说的话,她爱他的,是真的爱他。
重复的在脑海里上映,他知道她是真的爱他的。
她喜欢孩子可是两次都是在这种意外中失去,每一次都是因为他。
黎明十分,高跟鞋焦急的声音由远至近。
裴璇看着儿子一夜之间变得狼狈憔悴的样子,心疼不已。
“锦煜啊,她还没出来?”她的饿瘦搭在他的肩上。
他僵硬的肩膀在裴璇搭上的一瞬间,颓然一软,抬起头看着她,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悲伤自责和忧郁。
“她不会有事的。”裴璇大概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木浅挡住了他的车,她的儿子才能幸免于难。
她对木浅从没有任何的不满,但是现在她却觉得亏欠,她爱陆锦煜到了什么程度,别人无法评头论足。
“嗯。”他轻声的点头相信,她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沈冰月在拐角处看着手术室,她是希望苏木浅这一次别再从手术台上下来,死了才好。
她就下陆锦煜是令人震惊的,她辛辛苦苦制造的舆论在她救下陆锦煜的时候全都被掩盖。
手术室的门开了以后,医生摘下口张,满面的倦容
“现在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要等几天才会苏醒。”医生说完就走,一个整夜没有睡觉,需要休息。
陆锦煜什么都没问,更不敢问什么孩子,怕自己会承受不住。
“锦煜,你听到了,她没事,你好好的去睡一觉,你看你,眼睛里都是血丝。”裴璇看不得他现在这个样子,太让人心疼了。
“妈,我到头来还是伤害她了。”陆锦煜很想抱住母亲痛哭一场,难过的不知所措。
“睡一觉,冷静一下,会没事的,啊。”裴璇一个啊拖多的很长,带着母亲独有的慈爱。
陆锦煜点点头,起身,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裴璇扶着他,心里在想着以后木浅应该怎么办。
沈冰月很是不甘心,这样就觉得对不起她,如果躺在手术室的人是她,他是不是也会这样担心。
这样的假设她不只是做过一次,但是都没有结果。
沐连程根本想不到千军一发之际木浅竟然会去挡在他面前,出事的反而是她。
她这么做,那时候几乎是处于本能了,爱成什么样了,才能这样做到这个地步。
换做是别的女人这么做怕是需要勇气的吧。
然而她不顾一切的后果却不是她能成受得了的。
木浅在三天后醒过来,醒来后,她的手下意识的摸向腹部,怎么感觉不到原来的凸起。
“木浅,你醒了?”陆锦煜推门进来见到木浅醒了,有些欣喜。
“陆锦煜,孩子呢?”她望着他不安惊恐还有害怕。
陆锦煜心里狠狠地抽疼过。
“木浅,你听我说……”
“我问你孩子呢!”她厉声的打断他的话,紧张的唇瓣不住的颤抖。
陆锦煜过去按住她激动的双肩希望她冷静些。
“木浅,孩子还是会有的。”
“你滚!滚!你怕他会影响到沈冰月的孩子是吗,所以你杀了他。”她狠狠地推搡着他。
刚刚醒来的情绪就这么激动,陆锦煜担心她会撕裂身上的伤口。
“木浅,你清醒一点,医生都说孩子保不住,是保不住的。”他不敢摇晃,只能这么厉声的怒吼。
“陆锦煜,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滚!”她的手指着门口,有多痛,撕心裂肺都不足以形容。
她小心翼翼保护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一定是陆家里利用这次事故故意拿掉她的孩子。
这不公平,不公平。
医生进来将陆锦煜从病房里拉了出去,他被关在门外,但是还能很清楚的听到她凄宛绝望的哭声。
他拧着眉头,手捂着嘴,一滴眼泪吧嗒掉在手背上冰凉又灼热。
他不难过吗,同样也难过,只是他是个男人,不能像女人一样把自己的脆弱表现出来。
坚韧不拔才能更好让一切顺其自然。
“苏小姐现在是承受打击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见到你情绪会激动,还请陆先生不要去见她,等到她平静了以后再去不迟。”
苏木浅的情况比想象中的糟糕,最怕的事她曾经犯过的忧郁症会再一次犯病,不见陆锦煜也是对她好。
陆锦煜紧握着拳头,连见她都不行。
“她需要心理治疗吗?”
“难就难在这里,苏小姐本身就是医生,这些对她怕是不会起到什么作用,除非是她自己能想清楚。”谁能想到木浅有将一天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要她自己想清楚吗?”陆锦煜觉得他胸腔里积了一团火,烧的自己浑身血液都在疼。
她自己怎么可能想的清楚。
“总之短时间里不能给她任何刺激。”医生见陆锦煜这个表情补上一句,现在的年轻人把七情看的太重要,就忽略了人本身的需求。
“我知道了,一定要好好看着她,不能有事。”陆锦煜心里想起来别的事情没有在医院里多做停留。
是沐连程做的是吧,木浅能知道他的刹车有问题,也是沐连程告诉她的,目的就是让她撵上他,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发生。
沐连程着如意算盘打的还真是惟妙惟肖啊。
没有人来随便打扰她,但是从出事醒来后她总是默默地一言不发,时不时的摸着自己的小腹发呆,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苏建成做的汤她一口也不喝,安晓来看她,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她日渐消瘦,偶心疼,但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