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对我的冷嘲不以为意,他反而笑着说:“如果人人死后都可以像你那位南宫先生似的,那还怕什么,不就是应该活一世,行一世的乐吗?活得太辛苦,那不是傻吗?”
我看着王正这张恶心得想吐的脸,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忍住,不能冲动误事。
“怎么样小念,现在对我的请求没什么异意了吧?”他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现在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原本为是办理退学手续的,看样子,又得拖上一阵了。
“好,我去试试看。”没办法,为了稳住他,我只好暂时答应。
“不不不,不是试试看,而是你一定要做到,明白吗?”王正见我服软,他开始得寸进尺。
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小人心态,而且我也明白,从劝张红把孩子拿掉开始,这才只是他的第一步,以后,他会用更加卑鄙的手段来控制我。
我看他一眼,只得又转身走向公交车站。
“小念,记住了,无论你向谁求助,哪怕是南宫先生也没用的,因为我要是有一点点的不对劲,我的朋友就会把视频给发出去。”
身后,王正故意很大声的让我明白,我现在得听他的话,如果不听,一切后果自负。
上车后,我心里乱糟糟地想着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劝阿红把孩子拿掉吗,这么残忍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最终在要下车之前,我想到一个主意。
就在这时候我发现有辆小轿车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这种手段太拙劣,我又岂会看不出来是王正耍的把戏。
不管身后跟着的是不是他,我都得做做样子在公寓楼前下车,然后上楼去找张红。
下车的时候我留意看了眼车上的人,可对方的车窗玻璃是深色的,我没有看清楚是谁。
从张红发的朋友圈来看,她昨天晚上上夜班,这会儿估计刚睡下没多久。
可是我有钥匙,当时张红搬进来的时候,王正老是来跟她为了孩子的事情吵架,所以她让我也留一把钥匙,说是万一有个什么事情的话我也好第一时间进屋。
现在,这钥匙派上了用场。
推开门进去,张红就大拉拉的在沙发上躺着,她一定累得不行,居然能挺着大肚子平躺在沙发上呼声如雷,以前听人说过,孕妇慢慢变胖后,睡觉会打呼,现在我可算是见识到了。
我正要走过去叫醒她,张红突然就一咕噜翻坐了起来,嘴里大吼一声:“谁?”
没想到这警惕性还挺高。
看清楚是我后,张红这才把手压在额头上:“小念,你要吓死我了!”
“对不起啦,我也不知道你就睡在沙发上,怎么不回卧室里去睡?”走过去和她坐在一起,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大肚子。
张红还是有些懵的样子:“昨天晚上太累了,一个被雷给劈了的,送来的时候内脏全在外面,家属让当天晚上就把他的遗容给整理好,没办法,我只好一直做到天亮,好不容易这才让他有了点人样。”
就好像普通女性讲说出去买菜,顺便买了点肉似的,张红讲得很顺嘴,我听来到也没有什么。
“对了,小念,这大清早的你不是应该在学校里吗?怎么突然跑来了。”
“我突然想起你嘛,所以过来看看。”
说起这个,我有些心虚,自己不敢看张红的眼睛,她却一眼就把我给看得透透的,她拉了拉我的袖子:“是不是有事?”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公寓里王正来过不止一次,他有没有在这里装上监控头不得而知。
所以现在,我暂时不能说什么。
只说:“阿红,你累了一晚上,我给你做点吃的吧,你不吃,也不能饿着孩子。”
“好啊!”张红点头,起身跟着我一起进了厨房:“我告诉你冰箱里有什么。”
我们两一起站在冰箱前的时候,她小声问我:“怎么了?放心,这冰箱我两天擦一次,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我打量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物,便言简意骇地把事情真相告诉了她:“王正让我来劝你去打掉孩子,我有把柄在他手上。”
张红一愣。
“放心,孩子都已经成形了,就算你想那样做我也不会让你去,但是你得配合我演一场戏。”
“好。”
我们快速而间短地达成一至,后来在餐桌上,我就开始装模作样的劝说张红,她演得很到位,哭哭啼啼说自己的苦处,说自己有多爱王正。
后来哭着哭着,居然来真的了。
这一幕看得我很是心酸,差点就破功开始同情起张红来。
后来,她终于同意,隔天会和我去见了一个私人医生,到时候再看自己的身体情况来决定。
把碗筷收拾好后,张红送我到楼口,按理来说,这里不可能在王正的监控范围内了,张红也没必要再演戏,可她却对我说了一句:”小念,我对王正,确实是很爱……但是有多爱,就有多恨,你明白吗?”
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其实无论爱或恨,如果真能放下,自己也不会再这么累了。
“阿红,别想那么多,明天我来接你,到时候,我会安排好一切。”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你也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她泛着泪光和我招手说再见,我心里沉沉的难受,电梯正好到了,我也就没多说转身进了电梯楼,没想到电梯里居然有那个以前我在这边住时,最最喜欢八卦别人家事情的婶子。
婶子看到我后一脸的惊讶:“小念姑娘,好久不见你回来了。”
“我已经不在这边住了。”我笑了笑。
“对了,我居然把这事儿给忘掉了呢,小念,你那个朋友可不是一般的人,她做那行很可怕,整天带着一身血腥气回来,有时候站在她身边都想吐,可吓人了,改天我要去跟管理处的反应一下,让他们把这女人赶走,我们的小区里面不能有做那行的人。”
婶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唠唠叨叨,就像一股冬天夜里的凉风,我被她念得浑身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