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些就是躲在肥佬家墙里的人。
肥佬是不是被他们给逼上去的?
我暗想着如果他们真想要他死的话,又何必这么费神。
就在这时候,那几阴灵似乎也感觉到了我,他们一个个木然地扭过头来看着我,目光空洞而冰冷。
按理来说,我打小就见了不少的阴灵,可是这种群体的,而且他们还敢大摇大摆出现在热闹人群里面的,我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眼看着那几个阴灵一起转身,朝着我走了过来。
为了不让他们靠近,我可不想在这大雪夜里被一只阴灵给咬到,我连忙不动声色在指间捻了一张护身符咒打出去。
符咒在普通人的眼里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在我的眼里,它就仿佛一层薄薄的白光,完全将我给防护了起来,可我也知道,这种防护的时间很长短,还是得看个人的修力高低来定。
对于我的出手,那几个阴灵并没有被震住,他们继续穿过那些看热闹的人朝着我走过来。
来者不善,我暗暗运起修力……
可就在这时候,那群阴灵的脸色突然一骇的样子,当头的那个急忙两手抬起来示意大家不要再往前,他们一起停下了脚步,而后看着我,缓慢转身离去。
也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指尖一凉,一只大手,他默然无声地拉住了我的指尖,顿时让我安心和没有恐惧,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却空落落的像缺失了一块,这轻而默无声的一握指间,让我心里难受得无法呼吸。
我没有抬头看南宫烈,而是目视着前方,泪水突然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他是帝王,他的所想我不懂。可是我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小女人,我爱一个人,只希望他也能在我伤心的时候,明白我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怎么哭了?”
南宫烈把我拉过去抱在他冰凉的怀里,他化成了现代装,一身澳洲羊大衣显得他高大英俊,下巴顶在我头顶上,又扶着我的双肩,低下头来看着我:“我已经把玉蝉调回冥界去了,对不起,是后来焰才告诉我你们两之间起了矛盾。”
他用大拇指帮我拭掉泪水,叹了口气把我拉进怀里:“不哭,没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
“我自己无所谓,可是我就担心爵儿……”
“傻,你和爵儿一样,是我永远无法割舍的部份,玉蝉的做法很偏激,这一次我会好好惩罚她。”他的声音沉了沉:“乖,你可是我的冥王妃,大半夜的站在这里掉眼泪,让其他阴灵看到了我多没面子。”
南宫烈居然开了句玩笑,我忍不住扑哧一下子笑了起来。
他这才松了口气的样子:“你看,你要是再哭下去,那个人就要掉下来了。”
我摸掉泪水抬眼看过去,人群里此时发出一阵惊呼声,只见肥佬的身子突然就倾斜了一下,好像有要掉下来的趋势,大家都吓一跳。
可是在我的眼里,我看到肥佬身边有几条黑影在快速猎动。
“为什么,他们明明知道你在这里也要动手。”我不解地看向南宫烈,那几只阴灵看到自己的冥王大人在这里,他们居然也敢拼死出现,这太不寻常。
“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冥界那么大,并非每一个人都看到过我,而且为了不影响你,我已经藏起了自己的修力,所以他们就算害怕,但也不会想到我是谁。”
说话间肥佬的身体摇摇晃晃,他原本身体就肥大,这样趴在一根电线杆上紧抱着,更显得他笨拙无比,在这种情况下,除非肥佬真的听到消防官兵的喊话自己慢慢爬下来,否则只有一种结果,掉下来。
其实掉下来还好,因为周围已经铺了厚厚的充气垫,就怕他不是掉下来,而是往前扑,扑到那些数都数不清的电线上触电的话后,那就恐怕没得救了。
这个时候我心里根本就没考虑要怎么去救他,正如斋异志上说的,每一种相遇都是种缘,我看到新闻,那就是缘起,不救他,就是我的缘孽。
因为有南宫烈在,我底气也足了。
容不得多想,我连忙跑过去抑着头大叫他:“喂,先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念。”
不知道肥佬有没有听到,但他身体周围的那些黑影掠动的速度却更加快了起来。
我说:“你不记得我,那你还记得阿生舅舅吗?他可以帮你。”
这个时候电线杆上的那巨大身躯才动了动,他一动,背上厚厚的积雪纷纷而落,而后才扭过头看下来,因为他的帽子挡住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有了动静总比没有的好。
我就搞不懂了,人的身体极限究竟在哪里?
这肥佬居然在这大冬天的雪夜里爬在一根电线杆上那么长时间,要是一个正常人,无论如何手脚也会冻得受不了吧?
先前跟我讲话的那个消防兵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他说:“看来是起作用了,你再多说两句,这大冷上的,他早点下来,大家也好早点回去不是。”
我看了他一眼,这人说话直爽,到也在点子上。
瞧肥佬在那上面一动不动,有多少人在默默陪着他。
此时那肥佬适当地调整了一下身子后,好像在低头看我,看是不是真的小念。
我连忙把羽绒服的帽子揭下来给他看:“你看,我是小念,我舅舅阿生他一会儿就到。”
南宫烈一直跟着我,这会儿他怕我冻着了,就抬手在我头顶上帮我挡着雪花。
肥佬看了一会儿,相信了,他自己开始抱着电线杆往下滑,眼瞧着他终于肯下来了,大家都高兴,消防官兵连忙用高空车去接他。
好一会儿,才终于把他给从上面弄下来,这个时候为首的消防兵都忍不住问了他一句:“我说哥们,你是怎么上去的,就连我们徒手也做不到啊?”
肥佬没理任何人,连忙走到我面前来:“小念,阿生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