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如果你再妨碍我,她可能会死。”
什么情况,我不是没有被林跃刺到吗?为什么我会死?
我看着这两个僵持不下的男人,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希望他们能注意到我这个大活人。
沈蔚然终于是松开了手,只是目送着陆涵和护士推着我渐渐远去。
陆涵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先ct做个检查。”
核磁共振?我还惦记着陆涵刚刚的那句,我可能会死,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我忍不住抓紧了床单,陆涵的眼角掠过了我这个举动,在推我进去之前,轻声说,“不怕,没事的。”
破天荒,他竟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奇怪的是,正因为他这句话,我的心,安定下来。
然后就是入住了病房,等待着ct出结果。
我也从医生口中知道了,我因为缺氧被沈蔚然送进了医院。
在我昏迷期间,他们的大主任陆涵亲自查看了我的报告,发现了我的子宫里可能生了一个瘤,所以要做ct确认。
正在我惶惶不安的时候,我见到了沈蔚然。
虽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他看我的眼神,总让我很不舒服。
那种眼神,带着深情,可那种深情,我确定不是对我的。
“沈先生,谢谢你。”我还是很感谢,他在那种危急时刻救下了我。
沈蔚然还没能开口,陆涵推门走了进来,他冷眼看了他一眼,“这位先生,现在不是探病时间,请你出去。”
沈蔚然张了张口,似乎是要对陆涵说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是忍下了没说。
“江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沈蔚然很绅士地退了出去。
我调笑着对陆涵道,“陆医生,这么着急赶走我的朋友,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他笑着,带着一丝寒意,“原来沈蔚然,是你的朋友?”
陆涵原本对我就一向很冷,可今天的他,是通身如寒冰。
如果我的直觉没有出错,他和沈蔚然之间,一定有着我不知道的往事,甚至是,过节。
所以这两个男人,对对方都是一种,不满但忌惮的感觉。
我不想再在沈蔚然的事上纠结,换上了认真的神色,“陆医生,我得了什么病?”
陆涵看着手中的报告,“你的子宫里,有一个瘤。”
子宫?我的心一震,半响才能反应过来,语气迟疑,“严重吗?”
陆涵见我这样,轻笑,“江尽歌,原来你也会怕。放心吧,只是一个小瘤,小手术。”
他看了看我,又补充道,“恢复得好,并不会影响你未来怀孕生产。”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见他要走,立刻叫住他,“陆涵,这个手术,可以由你来动吗?”
他已经站在病房门口,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头,“看医生排期。”
我知道他在撒谎,看什么排期,他可是大主任,才不会和小医生一样排期。
可是,我叹了一口气,他一个大主任,又怎么会动这种小手术。
我拿出手机,一个键一个键按着那个我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没多久,电话接通了,我听着电话那头,那个沉稳的声音,有一种要哭出来的感觉。
我说,“喂,我在医院。”我有一点期待,期待他会关心我。
他没有停顿,“我知道。”
他果然已经知道了,可是,如果我不打给他,他也没打算关心我?
我有些失望,“你知不知道,因为林跃,我差点死了?”
他停了停,“我已经解决了他,他不会再出现了。”
我稍稍有些安心,“还有,我要动一个手术,我害怕。”
只有面对他,我才能坦然说出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因为,从他把我从那个肮脏罪恶的地方抱出来的时候,他就是我的一切。
我全身心信赖他,没有一丝犹豫,哪怕他,只是把我当作一把美人刀。
他的语气放温柔了一些,“我知道,是小手术,没事的。”
他那边似乎是有什么声音,他有些着急要挂电话,“我要先挂了。”
我没有说话,心情瞬间很低落。
他也停顿了一会,“不要怕,我会来看你的,乖。”
他挂掉了电话,可因为他最后的那句话,我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抱着手机,我安心地躺在床上,他说会来看我,就一定会来的。
今天受了这么多惊吓,我也有一些累了,迷迷糊糊之间,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我霎那间睁开了眼睛,以为是他来了。
可一抬眼,我有些失望,是纪学而。
也是,他怎么会在大白天光明正大来我的病房看我呢。
“尽歌,今天开会你和沈总都缺席,我才从他这里知道你竟然在医院。你怎么样了,是谁袭击了你?”
纪学而满脸的紧张,并不像是装的。
我淡然地笑了笑,“纪总,谢谢公司的关心。我没事,只是路过的流浪汉想要抢劫,幸好沈总路过救了我。”
既然那个人说已经解决了林跃,想来沈蔚然为了救我来医院,还没有顾得上报警抓他。
竟然可以不在明面上谈,我自然也不想提,毕竟,我和林跃的事,是不能见人的。
纪学而坐在我身边,见我确实没事,这才神色放松,“尽歌,离开了公司,你不必再叫我纪总了。”
“那我应该,叫你姐夫?”我笑道,确实带着一丝讽刺,因为,这个男人,曾经是我的未婚夫。
而且在我们的青葱岁月,他也曾经认真地对我说过,此生会照顾我。
虽是年少,可是也是两家定下的婚事。
可等我从山中回归,江家二小姐已是一个小公主般的江楚怀。
而我的好姐姐,那个我不惜一切也要帮她逃跑离开,一心在山里等着她带警察会来救我的亲姐姐,江元清。
却已经嫁给了我的未婚夫,我的学而哥哥。
可如今,他竟还敢和我提这些?
纪学而的脸上有一些尴尬,但只是一瞬,不得不让我佩服他的好心态。
“尽歌,你还可以像过去一样,叫我学而哥哥。”
我有些不敢置信,可面上,却装着有一丝伤心。
纪学而大概是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