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变了。
毋庸置疑,的确是变了,变得他们都开始陌生,变得任何人都认定了他是心理开始出了问题。
李沫沫也跟着他们的思想一起走,仿佛将林枫的狠心和渣都归类到那一个虚幻缥缈的心理病上,就能减轻很多心理负担。
她也是这样想的,一方面,放不下爱,一方面,放不下恨,爱恨交织,她理智的选择了合作。
到了林枫家门口,李沫沫回头看了慕紫阳一眼,慕紫阳点点头,识趣的找了个拐弯站着,听着那边的声音,一旦发现一点不对劲就能随时冲出去救人。
李沫沫在心里做足了准备,按响了门铃,连着按了几下,门内却悄无动静。
她站了好一会儿,心里不解,连着按了几下,没有任何动静。
出于职业习惯,她将脑袋贴在门上,能隐约听到那边的传来的脚步声,很忙乱。
等了好一会儿,脚步声消失了,她不甘心的继续去按门铃,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她回头看了一眼慕紫阳,眼底多了几分肯定。
林枫在家,但他不见她。
慕紫阳读懂了她的意思,微微皱眉,眼中多了一丝烦躁。
他们原先最坏结果的设想,就是和林枫见面撕破脸,但谁想到,林枫现在连门都不开,连一面都不肯出来看。
这样一来,什么行动都不能做了。
慕紫阳头疼,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缓缓旋转了两圈。
他们不甘心,绕着屋子走了两圈,能进去的门都已经被锁上了。
没有任何收获,他们站在门口踌躇了好久,只能先回去。
门后,林枫额头冒着冷汗,抓住自己的衣服,久久不能平静。
当他听到门铃声过去要开门前,透过猫眼看到了李沫沫后,天知道他情绪有多絮乱。
李沫沫怎么还会活着?她找自己来干嘛?她难道是真的活着?难道是来找自己算账的了?
林枫脑中被一堆念头堆满,在自己吓唬着自己。
几乎是下意识,他慌忙爬起,检查了所有的窗和门,确认全都关死安全后,才无力的窝在沙发上。
门口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林枫松了一口气。
他突然想起什么,脑中的神经猛然绷起,口中喃喃自语:“不行,还不行。”
还不够安全,他必须要放点东西来防身。
林枫找来找去,最后只在后院中找到了一把斧头。
他警惕的将斧头捡回来,小心的放在自己身边,他自己就躺在客厅沙发处睡。
这样一来,白璇还是孩子,就算是要逃走,他也会时时刻刻看着。
李沫沫和慕紫阳两个人空手回去了。
刚回到唐果那,楚楠渊急迫的追上来问:“怎么样了?现在发展成什么样了?”
李沫沫没说话,只是别过头,眼中疲惫。
一旁的慕紫阳接过话题,语气也沉重。
“他根本就没出来,面也不见,消息什么也不听,根本没办法交换到白璇现在的消息。”
楚楠渊心底一阵透凉。
半晌,一旁的李沫沫突然开口:“白璇现在不安全,那两个孩子更危险。”
“孩子?”楚楠渊脑中的神经突然紧绷,总觉得自己好像是领悟到李沫沫想表达的意思了。
李沫沫环视了一圈周围,徐徐开口:“现在林枫已经出问题了,别说白璇,就是两个孩子他肯定也敢囚禁,更何况,那两个孩子,身上流着的是你的血。”
她抬头瞥了一眼楚楠渊,话中有话。
楚楠渊听懂了。
如果把他逼急了,可能两个孩子也会有生命危险。
话说到这个份上,楚楠渊更急了。
一客厅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想不出别的办法,唐果选了最保守的方法,让人先稳定住,把林枫想办法骗出来制服,再去救白璇。
这个办法的确是最安全的,但危险风度也过高。
白璇在他手中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安全。
楚楠渊着急,被一群人拦下来,到后来气的说不出话,干脆自己找了个地方坐着。
到了晚上,楚楠渊终于还是按耐不住,给他们留了一个字条,一个人朝那里摸过去了。
与该有的陌生相反,对这个地方,他有几分熟悉。
当初重遇白璇的时候,他就派人查过了,林枫和她的家,光是照片和一些构造图,都够他醋着了,这才想方设法将林枫赶走。
他知道白璇住着的地方,灵巧的爬上了旁边的树,顺着墙边小心的挪到白璇卧室的窗边。
白璇正在里面安然睡着,姿态祥和。
楚楠渊着急,在外面捶打着窗户,里面的人却没有丝毫动静。
他急了,将从地上带上来的尖锐石头拿出,用尽全力砸着那扇窗户,声响很大,连着砸了好几下,窗户终于碎的彻底。
楚楠渊从窗户里爬进去,小心的绕到白璇身边,拼命摇着她,趁着声音开口问:“白璇,璇璇?你快醒醒,快点,这里不安全,我带你出去,还有孩子。”
白璇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几分钟,楚楠渊愈发的着急。
也不知道林枫给白璇下了什么,她到现在都没有惊醒。
抱着尽快先离开的念头,楚楠渊打横抱起白璇,打算从窗户里出去,先将白璇送到安全的地方。
但他刚抱起白璇,嘶声竭力的哭喊声传来,满是稚嫩,还有那深深的恐惧。
楚楠渊一僵,下意识回头望着另外一边。
孩子,这是两个孩子的哭声,就在隔壁。
楚楠渊紧紧咬牙,将睡的安稳的白璇放下,悄然转身,开了白璇的门。
白璇的门被反锁了,但从里面打开很顺利。
他一开房门,客厅的灯猛然亮起。
突如其来的灯源刺着他眼睛生疼,他下意识眯了眯眼,大脑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出于身体本能,他下意识往左边躲了一大步,耳边正听到一声清晰“霍——”声。
就像是,什么利器在他身边划过正和他擦肩而过。
楚楠渊微微眯眼,很快适应了环境,睁眼看去,正看到以往那个温润的男人,手中拿着斧子沉沉的看着他,眼中的情绪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