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的院落距离主堂不过也就半刻的路程,堂内的人才给苏子衿一行人端上茶来,还不等众人去伸手端起那茶杯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细微脚步声。
转头循声望去。只见上官锦一行三人从拱形的院门为走来。
三人是一道进入主院来,但一众人的目光却看不到上官家的两兄妹,所有的目光都在白公子入门的那一刻全数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那久违了五年的人再度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虽说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亲眼所见,他就离自己那么近。不再是阴阳相隔,实在是让人忍不住的激动。
御风更是不由自主的眼眶一热。迈开脚就想要冲出去,若不是叶孤轻咳一声。牧野连忙拉住了他的话,此刻只怕都已然冲到白公子身前了。
而看着这么多双眼睛闪烁着诧异激动喜悦的注视着自己,白公子是浑身都不舒服,虽说心里知晓或许这些人是因为认识他才会如此激动,但是这并非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对于这一次又一次他不由得生厌。
厌恶的别过头去,不再看一眼。假作什么都不知晓。
而他这厌恶的一别头,对于御风等人来说无疑像似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他们的心尖上。让他们浑身一震。心儿也是说不出的疼。
即使知晓他失忆了,记不得他们了。可是当年的他即使再冷漠也从未对他们厌恶过,如今,即使是无意,也是格外的伤人的。
见他这般,众人心头都是难以言喻的难过,而若说最难过无疑就是苏子衿,这也让人担心起来,叶孤更是率先转过头想要开口安慰她,可还未开口苏子衿就淡笑着摇了摇头,轻道:“无碍,我明白。”
听着苏子衿这话,叶孤提起来的心放心了一分,点了点头道:“明白就好,此时的他什么也不知,且莫多计较,这日后的路,还长。”
“嗯,我不会计较的,一辈子还长,总归会记起。”苏子衿看着已然快走到主堂前的君故沉眼底深处满是决然,只要他活着,一切都有希望,总有一天会记起所有,哪怕记不起来,那她便同他重新走一遍过去的路。
见苏子衿心中已然有了决定,叶孤也不多言,转过头,看向那已经走进主堂来的上官兄妹两人和被人抬着轮椅进来的白公子,率先起身引着除开苏子衿以外的人抱拳一礼道:“上官庄主,多年不见了,不知庄主可还记得老夫。”
叶孤虽说归属在夜魔国麾下,但无论是在夜魔国的身份,还是在江湖上的地位都是不低的,何况上官锦还是小辈,这叶孤的率先起身行礼对于上官锦来说是极大的抬举,可也是极大的一个压制。
这开口便就说多年不见,问上官锦可还记得他,一来是套一个近乎,二来是表明身份,既然他们之间是见过的,那么上官锦就无法否认他身份的真伪,而他的身份为真,那么这苏子衿的夜王身份自然也容不得人反驳一分了。
而叶孤的这一举动也着实的让上官锦吓了一跳,他确实在多年前见过叶孤一面,那是老庄主请他来瞧病的时候,他记得很清楚,这叶孤人如其名,孤傲得很,即使在夜魔国麾下也不会对人臣服,如今却为了这坐在右侧首位的女子打头阵来敲打他,对其的忠心清晰可见。
原本上官锦还是有所怀疑的,毕竟这女子实在是太过年轻了,可如今看来,这夜王的身份是跑不了了,也让他更加慎重一分,挑不出一点错的回礼道:“在下岂会不记得叶神医呢,当年爷爷的病若不是叶神医妙手回春只怕要受苦了,在下在此替爷爷谢叶神医了。”
“上官庄主客气了,分内之事,谈不上谢。”叶孤自愧的一笑,抬起头来,看着那上官锦客气道:“今日突然叨扰,倒是打扰上官庄主清修了。”
“不会,不会,夜王和叶神医能来这寒舍是在下的荣幸,只是今日不知夜王和叶神医会来,倒是招呼不周了,还望海涵。”上官锦握拳再度一拜,礼仪十足,起身来也不多言的眼眸不卑不亢的看向苏子衿,礼问:“不知今日夜王大驾光临寒舍是有何事?”
上官锦的话说得是滴水不漏,将他们的突然造访客气的接下来,礼遇十足,让人抓不到一点儿话茬来,而又恰到好处的询问苏子衿为何事而来,直入主题。
一来避过了可能会发生的冲突,二来摆出了玉泉山庄的气魄。
这个上官锦真是考虑得当,只可惜反倒考虑得太多了,不过他的考虑倒是彻底印证了苏子衿心里的那个猜测,那么这件事就比她原本想得要容易得多了,至少主动权在她手上,这事也闹不大去。
“上官庄主,明人不说暗话,昨日咱们是见过的,以上官庄主的聪明才智我今日来所为何事想来应该是早已经心里有答案了,不过话还是说开的好,庄上的白公子,也就是这位坐在轮椅上的公子乃是我的夫君,这五年来劳烦上官庄主照顾了,如今我来接我夫君回府。”今日来苏子衿虽说会顾及一些,可也并不打算和这上官锦打太极,这件事她必须一刀到底,才能避免被钻了空子。
苏子衿这无比直接的话远比上官锦设想的要直接的多,原以为作为夜王,不论是为夜魔国着想还是为自己都好,怎么都要客套几分,却没想到上来便直言就是来带走白公子的,甚至说白公子是她的夫君。
这话虽说以往来的那些个女子十个里有七八个都是这般说的,但是从苏子衿的口中说出来还是无比的让人震撼。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夫君?白公子怎么可能是你夫君?你有什么证据!”
还不等一众人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站在白公子身侧的上官若便急得跳脚质问起来,可眼眸之中却全是慌乱,毕竟眼前这个女子和以往的都不同,可哪里不同她却说不出来,莫名的好似觉得她自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