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阶皱起眉头,转眼看向郁羡吟,“是你叫他来的?”
“你怀疑我?”羡吟白了他一眼,“我既然与你合作,就不会轻易把那东西交给旁人。更何况这是你的机会,也是我的!我怎可能叫一个强劲的对手来?”
郁文阶握住手中的三尺青锋,“既然如此,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的?”
羡吟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其实不管自己说与不说,寒月光都能料事如神,只不过自己能相信,可与我郁文阶却是无法相信的。
“二位不必紧张,在下前来并非是想夺得那东西,倒是来保驾护航的!”寒月光张开双臂,突然从身后出现许多青衣女子,那些女子各个都蒙着面纱,手中提剑,双眸如寒星。
“宫主,已经全都准备好了。”
寒月光微微点了点头,“二位请进,前方的路我已经为二位铺好了。”
郁文阶拉住正要上前的羡吟,“你信他?堂堂灵山就被他这样来去自如了?”郁文阶简直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毕竟他也是禁军统领,怎可承认如此无能之事?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羡吟勾起嘴角,大步凛然的走上前去。
传说中的三省台,就坐落在灵山行宫最隐秘的地方,也是最偏僻的地方。曾经这里恢弘壮丽,乃是所有人的必经之地,只因为面见君王,可后来却因为三省台的废弃,凋零衰落。
“这就是三省台!”寒月光负手而立,看着面前惨败的宫殿,“先帝在世便在这里读书,据我所知大门已经上锁,还是从后面的窗子进去吧!”
羡吟不由得皱起眉头,“你对这三省台很熟悉?”
寒月光的背影一顿,“再熟悉不过了。”
走到那扇窗子,身后的郁文阶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来。羡吟突然停下脚步,郁文阶也停了下来。
“你怎么了?”
羡吟摇了摇头,看向寒月光,“你可进入过三省台?”
“不曾!”
“那你为何能知道这扇窗子可以进入?”羡吟盯着他,目光充满警惕和怀疑。按理说,正门被上锁,其它的门窗也定然不会开放,只要是能让人出没的地方一定都被牢牢的锁住。而寒月光为何就能轻易的找出有破绽的那一个?自己却不曾进入?
寒月光冷笑,“你这是在怀疑我?不妨实话告诉你,这三省台中既然藏着我们想要的秘密,那就不会轻易闯进去,我发现的不过是一个契机。因为这里年久失修,这扇窗子又在殿后,所以不为人所熟知。我发现这里,却心存疑虑,不敢进入。今日带你们来,是想要三人一起有个照应。若是大家都有怀疑,不入也罢!”
郁文阶捏紧拳头,“寒宫主是在耍我们?”
“本座可没有这个意思!”寒月光勾起嘴角,眼底满是寒光,“进与不进都凭你们自己做主。”
“羡吟!”郁文阶担心有诈,今日实在不想进入。
羡吟转头看着他,“我先进去,你们两个留在外面,若是有什么事情,你们也能在外面和我有个照应。”
“不行!”
“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倒是第一次意见统一。郁文阶连忙上前拉住羡吟的手臂,“你是郁家的人,生死应该由郁家决定,万万不可进入,若是真有什么问题,因小失大,才是我们的损失。”
羡吟摇了摇头,“不,你错了。眼下正是需要人一谈究竟的时候,如果我退缩,那东西将永远不见天日,连带着你我和郁家满门的性命,甚至还有越少千。”
寒月光陡然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羡吟勾起嘴角,“你既然来就应该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若是我出不来,你们也要安好。”说罢,羡吟飞身而入。寒月光倒吸一口凉气,想也没想便跟着进去……
里面是一片昏暗,远比羡吟想象的可怕,好在寒月光在自己身边。这已经数不清楚到底是第几次,他不顾一切的来救自己。羡吟无奈,“你这又是何苦?我百般困顿皆是为了别人,与你何干?”
“不管是百般困顿也好,还是刀山火海也罢,主要是你进来了,我便有义无反顾的理由。”寒月光笑看着前方,伸手不见五指,“长门宫我都闯了,难道还怕这小小的三省台?”
寒月光从怀里拿出一颗夜明珠,顿时周身亮了起来,“三省台分为东西偏殿和正殿,又分为前殿后殿各六间,可这六间自从关闭之后便形成了一体。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原来正殿的位置,该不会有错的。”
羡吟看着面前的东西,桌椅整齐,只是落了一层的灰尘。“这些就是先帝的书简?”
“应该不错!”寒月光看着那高耸到屋顶的书架,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好几排,上面摆放着百余书简,全都是竹简所著。该是很久以前的东西,异常珍贵。
羡吟随意拿了一本,借着月明珠的光芒看了看,不由得皱起眉头。“先帝认识其它国家的文字?”
寒月光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应当是出国文字,白年前正逢乱世,天下四分五裂,所以文字也有所不同。若是先帝真的认识这些文字,那也就可以说他是个无所不能之人了。这么多的书简,要想找一道遗诏,谈何容易。看来我们是要失败的。”
“若是墨麒麟在,或许就会好很多了。”羡吟突然想起那个天下第一神偷,“不知道这东西,他能不能偷得!”
“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这三省台就算关闭了所有的门,但还是有人能进来。这就说明先帝定然把遗诏存放在一个机关重重的隐秘之地!”寒月光四下看了看,“我没有一点头绪。”
若是放在平时,寒月光的聪明才智早就已经想出端倪,可是今日这大殿整整齐齐,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可疑之处。羡吟无奈的走上玉阶,那旧时的竹简还放在桌上,想必先帝时常翻阅。她站在书案之前,桌上那展开的书简早已经蒙上一层厚厚的灰。
“这个倒是我们成陵的文字!”羡吟拿起来一看,却顿时愣在原地。寒月光见到她有异样,连忙上前,“怎么了?”
“这竹简竟然是固定在桌子上的。”羡吟皱起眉头,这怎么可能?
寒月光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光亮,“难道这就是秘密所在?”
深夜之中的临华宫,太医令跪在龙塌前一脸苦相,浑身颤抖。
晚妃浑身发抖的站在一旁,寇宗正瞟了她一眼,转眼又朝着小豆子看去。小豆子走到门外,看到远处匆匆赶来的桐妃,连忙迎上前去,“奴才参见桐妃娘娘!”
“皇上怎么样了?”桐妃皱起眉头,头上的簪子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太医令呢?难道就没有什么好办法?”
“太医令已经在殿内侍奉了,可是……”小豆子头垂的更低,“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桐妃咬牙切齿的赶过去,进入殿内直接来到龙塌前,“皇上怎么样了?”
太医令连忙行礼,“桐妃娘娘,皇上如今陷入昏迷,体内空虚,老臣、老臣只有尽力了!”
“怎么会?”桐妃柔弱的向后踉跄几步,幸好岑竹姑姑及时扶住她,“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前几天不还是好好的?”
太医令瞟了晚妃一眼,“这个、这个……”
桐妃摆了摆衣袖,“罢了,只要你能让皇上好起来,本宫定然会重谢你。”
太医令一脸为难的叹了口气,“现下这光景,老夫也只能尽力。”
寇宗正压低声音和一旁的小豆子说道,“你去一趟信王府,和信王知会一声。”
“是!”小豆子的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目光,转身离开了大殿。
桐妃来到外间,皱起眉头,“皇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桐妃娘娘有所不知,奴婢打听了,说是因为晚妃!”岑竹凑近她的耳朵耳语几句,“皇上本来就是外强中干,如今更是龙阳耗尽,油尽灯枯了!”
桐妃叹了口气,“这么说来,皇上是不行了?”
岑竹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多半是过不去这一关了,难道娘娘刚刚没看见太医令那模样?”
“既然如此,那就把这消息告诉少主,然后再去告诉平王!”桐妃冷笑,“早早的告诉他们,越诚传就能早日赴死,让他看着自己骨肉相残,江山祸乱,我此生无憾!”
小豆子快马加鞭的来到平王府,“内宫急报,还请马上知会王爷一声。”
门口的侍卫连忙把小豆子迎进来,越平远匆匆的来到前厅,小豆子跪在地上。“见过平王殿下!”
“小豆子,你这深夜前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是父皇他……”越平远的心里早有预料,这几天就听说父皇格外喜欢宠幸嫔妃,本来身子就已经不行了,还以为自己龙马精神呢!
小豆子面色凝重的点点头,“王爷说的不错,正是皇上,今夜往上宠幸晚妃,突然就晕过去了。现在太医令正在为皇上诊治,只是看太医令的模样,只怕皇上这一次是挺不过去了。奴才是趁着寇公公让奴才出来给信王府送信的时间,来给平王您送信,还希望平王您能快信王一步,及早做出决断!”
“这信王府,你就不用去了!”越平远冷笑,“没想到寇宗正竟然是越少千的人,这一次都要水落石出了。”
“王爷,门外有人说有要事禀报。”
越平远皱起眉头,“什么人?”
“说是姮芜宫桐妃娘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