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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步天最后的秘密

    第707章步天最后的秘密
    然而,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北堂苍云却动也不动,只是一声冷笑:“只管杀,谁敢伤了大爷一根头发,大爷立马睡了他!”
    五人的动作立刻一顿,彼此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才粗声粗气地呵斥:“一派胡言!你……”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北堂苍云突然微笑,慢慢站了起来,眼里的喜悦是那么明显,却又故意哼了一声,“天劫之日都结束了,世间从此再无七煞,我也不再是你们的王,你们还来干什么?”
    又隔了一会儿,最边上的那个黑衣人才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瞒不过大哥,这下你们信了吧?”
    说着,他一把扯下了蒙面巾,露出的居然是墨行云那温润如玉的脸!
    跟着是楚星辰呵呵一笑,也把蒙面巾扯了下来:“说说,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我们都没有用本门功夫。”
    北堂苍云浅笑,眸中的光芒越发暖到令人心动:“一个一个是真不知道,你们的眼睛有多独特、多漂亮吗?何况既然是我的人,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嘁!不好玩!”风凌夜扯下蒙面巾,撇撇嘴把长剑扔在了桌子上,“早知道连眼睛也一起蒙住,不信骗不过你。”
    潇绝情也把剑扔下,笑容虽更浅,却透着由衷的愉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北堂苍云立刻摇头,神情很认真:“不是,我真不知道。所以我也真不知道,你们来干什么?那天分别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生怕我把你们留下似的,害得我从幽冥深渊到朝龙帝国洒了一路伤心泪,谁看见了?”
    “哈哈!别伤心,这不是来了吗?”步天虽然取下了蒙面巾,却依然戴着面具,只露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其实那天我之所以跑得那么快,就是想尽快回秋水长天把一切都安排好,然后马上来找你,从此之后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北堂苍云一怔:“什么?你……”
    “嗯嗯嗯!”步天连连点头,生怕他不信似的,“我早就说过,如果天劫之日以后,我们还能活下来,我一定要来找你,陪你共度一生的!我这次回去,就是把秋水长天龙头老大的位子交给了别人,然后马不停蹄来找你了!你看,我多爱你!有没有很感动?想不想以身相许?我随时可以!”
    “不是你等会儿!”北堂苍云有些晕,也顾不上品味相逢的喜悦,“你的意思是……你要在我这里常住?”
    步天笑眯眯地摇头,一双眼睛含情脉脉:“不是常住,是永远在你身边。余生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北堂苍云挠了挠脑门儿,有些接受不能:“你来真的?秋水长天是你的王国,你真的舍得……”
    “舍得,苍云,为了你,天下皆可舍,何况区区一个秋水长天?”步天的回答毫不犹豫,跟着哀哀怨怨地咬唇,“怎么听你这意思,你很嫌弃,不想要我?你……”
    “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我希望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有你的感觉。”北堂苍云摇头,认真得不要不要的,“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值得呀!”步天叹了口气,可就是这口气,他也叹得超满足,“苍云,我以前说过很多次了,你这个人并不完美,甚至一身毛病,但你就是有那么一种魔力,让人只要跟你在一起一天,就想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人生苦短,我要随心而动,所以我来了,就这么简单。”
    北堂苍云心里暖极了,也开心极了,可他依然不大敢相信似的,有些小心翼翼:“你……确定?不后悔?我早就想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可你毕竟是一方霸主,我没资格……”
    “你有哦!普天之下,只有你有。”步天微笑,“苍云,从现在开始,养我一辈子,有没有问题?”
    北堂苍云终于笑了,笑得美美哒,一把将他抱住:“没有问题!步天,我喜欢你!”
    步天拍拍他的后背,就放开了手:“好啦,知道了!这些话等没人的时候说给我听。”
    北堂苍云放手,看向其余几人:“那你们……”
    “啊,我一样。”风凌夜微笑,尽管笑容都透着天性的清凉,却说不出的令人心动,“那天我跑那么快,就是想尽快回去把化朽阁安排好,然后来投奔你。不过我没想到,步天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北堂苍云又愣住:“你也……”
    “嗯。”风凌夜点头,轻轻眨了眨眼,“当日我们在幽冥深渊,以为必死无疑,你曾经说过,‘这场旅程,我会陪你们走到最后。如果我护不住你们了,记住,那必定是因为我已化为一缕魂魄,有心无力。真到了那个时候,各位,别怪我’。当时我听着这几句话,就下定了一个决心:如果我们都能活着回来,我要来找你,人生这场旅程,请你陪我走到最后。苍云,所有七煞里,王妃是最后一个归位的,但你陪我的时间最少,余生,你要弥补我。”
    虽然天劫之日已经过去,众人都性命无忧了,可是此刻听到这些话,北堂苍云依然觉得心里酸酸的,眼里就浮现出一层水雾。他尽力保持微笑,语调也十分愉快:“我是没问题的,可……”
    “别再问你刚才问步天的问题,我的回答,亦如是。”风凌夜打断他的话,笑容倒是比刚才深了些,“本来我是想把化朽阁给步天,然后来找你的,可他居然想把秋水长天给我,我们只好各安排各的。”
    北堂苍云上前几步抱了抱他,立刻松手后退:“好,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潇绝情上前一步,笑容倒没了初见时的冷漠尖锐,反倒透着几分温润:“该我表白了吧?苍云,还记不记得天劫之日时,我是怎么说的?”
    北堂苍云略一沉吟:“记得,你说,‘苍云,我若真的死在天劫之日,唯一的遗憾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太少’……”
    “所以我来了,我要用余生弥补这个遗憾。”潇绝情点头,无需赌咒发誓,声音里就透着不容更改的坚决,“那天我跑得那么快,跟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尽快回去安排好一切,再无后顾之忧地来投奔你!”
    北堂苍云咬唇,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你这一国太子……”
    “没事,父皇很多儿子,比我优秀的也有。”潇绝情微笑,“如果你养得起我,别说让我走,我会伤心。只要你肯收留我,我每顿少吃半碗饭也是可以的。”
    北堂苍云一下笑出了声:“起开!每顿多吃半碗还差不多!一个大男人,腰比女人还细,再不多吃点还行?我只是……”
    “那就这么定了!”潇绝情挥了挥手,“等你大婚之后,我们再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北堂苍云还能说什么,只好转头看向了剩下的两人。楚星辰笑眯眯地看着他:“那你应该也没忘记我当日说过的话:我说万一我们都能活着回来,太子我也不做了,我去沧海王府找你,念在曾经同生共死的份上,你赏我一个护院什么的当当就行。所以我来给你当护院了,你看我够格吗?”
    墨行云也笑:“大哥,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一起给你当护院,免得一个人忙不过来。工钱我不要,管吃管住就行。”
    北堂苍云叹了口气:“你们这一群大傻瓜!我……我受不起呀……”
    “嘁!矫情!”步天狠狠地翻了个白眼,用力地表达他的不屑,“明明就开心得冒泡,快飘上天了好不好?还装得一脸深沉,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北堂苍云噗的笑喷,跟着咳嗽一声整了整脸色:“好吧,你们大老远来了,先住下,咱们先大醉几场再说!至少等我大婚之后,任何时候你们想走了,都可以离开!”
    步天摇头:“不存在,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话音未落,其余四人已齐声开口:“嗯嗯嗯嗯嗯!”
    北堂苍云当然是很开心的,没有人知道,他比谁都希望七煞能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可每个人都守着那么大的一个摊子,哪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真的放下了,放得那么干脆,而且只为了他一个人。他若是不感动,那还是人吗?
    不过如他刚才所说,毕竟都守着那么大的摊子,似乎也不大可能真的就此完全放下。不管怎样,能相聚一刻都是好的,都值得用生命去珍惜!
    毕竟天色已晚,北堂苍云便吩咐鬼鹰带他们先去歇息,明天再好好喝一场。
    步天是不需要鬼鹰带路的,他在沧海王府混的时间最长,对所有地方比秋水长天还熟悉,也早已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坐北朝南、采光充足什么的。
    推门入内,点燃烛火,他四处看了看,表示满意:“什么都没变,这还差不多。”
    不过还没落座,他就动作一顿,跟着眉开眼笑地看向门口:“你最爱的果然是我,第一个就点我侍寝了?”
    北堂苍云进门,又想笑又觉得无奈:“现在说这种话有意思吗?你都亲口承认不喜欢男人了。”
    步天乐:“调戏你惯了,一时还真改不过来。所以你说得对,习惯是个很糟糕的东西,养成固然不易,改掉却也很难。这么晚还找我,有事?还是有话跟我说?”
    北堂苍云走到他面前站定脚步,轻轻咬了咬唇:“我以为,你会有话跟我说。”
    这句话里的试探就很明显了,步天的目光也明显地闪了一下,然后变得若无其事:“我说了吗?”
    北堂苍云看着他的眼睛,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期待,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握了握:“很久以前我曾问过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揭了你的面具。”
    步天浅笑:“我问为什么,你说因为你一直在等我自己把面具摘下来。到那个时候,就说明我已愿意告诉你实话,和你坦诚相见。”
    北堂苍云保持着微笑:“现在,我等到了吗?”
    步天顿了顿,然后笑了笑:“想看我的脸,自己把我的面具摘了。你已经突破了神阶,修为更在我之上了,这一点完全做得到。”
    北堂苍云深吸一口气:“你说过我早晚能突破神阶,真被你说中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的成全,没有你,我做不到。所以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还是希望你能自己把面具摘下来,我来摘的话,总觉得是我强人所难,我不想勉强你,更舍不得为难你。”
    步天不动,眼中的笑意倒是不减:“天劫之日已过,我再无这方面的顾虑,倒也不是不愿,只是有些……不敢。”
    北堂苍云眸子晶莹,说不出的清澈:“你若真的了解我,就不会这么说。步天,且不说我从来不把上一辈的恩怨算在下一辈的头上,就凭你为我做的一切,就凭你待我这份心,我一辈子记你的好。这一生,只有我欠你,你从不欠我分毫。所以我喜欢你留在我身边,欠你的一切,我才有机会偿还。还完是不可能的,还多少是多少。”
    步天愣了一下,竟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你……已经知道我是……”
    “只是大致有个猜测。”北堂苍云微笑,眸子越发晶亮,“看你这反应,我猜对了?”
    步天沉默,沉默了很久,才突然叹了口气,慢慢把面具摘了下来:“这次来,我也没打算再瞒你。只是苍云,你真的不怪我吗?”
    面具缓缓地离开,一张略显苍白却美到令人意醉神迷的脸出现在了北堂苍云面前:步天竟也这般绝色!
    这男人清澈的目光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一股舍我其谁的王者之气不经意地缭绕在他的周围,美得如此惊心动魄,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步天是很美,美得人间罕有,可七煞个个都是绝色不说,更有凌落月这真绝色在,单论美,他并非无人能出其右。最重要的是,他的容颜竟跟一个人有五六分相似:北堂苍云!
    是的,北堂苍云,他面前的沧海王!
    那种相似绝不是仅仅是气质、气度和气势风范等无形的东西,而是可以真真切切地看出来的,两人的容貌真的很像,站在一起这么看,说他们是亲兄弟,绝对没有人怀疑!
    看着他的脸,北堂苍云先是咬了咬唇,然后深吸一口气,接着才缓缓地笑了,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满足:“我果然猜对了,步天,你其实就是母后在我之前生下的孩子,你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哥哥!”
    步天苦笑,却多少有些不太敢直视他的目光:“是,是我。所以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了吗?我们兄弟俩这么像,你若看到我的样子,凭你的聪明绝顶,一定会猜到我的身份,我……”
    竟是这样的!步天就是云羽蝶失忆的那三年生下的孩子,那个意外救了她性命的世外高人,就是秋水长天前任龙头老大,步天的父亲,步修尘!
    这段孽缘虽然给了步修尘三年最幸福、最快乐的生活,随后而来却又是十几年的痛苦和煎熬,他才会在正当壮年时抑郁成疾,一病不起,很快撒手人寰!或许,这就是老天给他的惩罚,惩罚他的自私!
    相对于步天的不安,北堂苍云只有喜悦,这种无可比拟的喜悦让他的脸庞说不出的生动,连目光也灵动得仿佛精灵:“你为什么要这么不安?你根本什么都没做错!步天,自从听了师父说的那些话,我怎么想都觉得那个人只能是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我越高兴,就越害怕,怕那个人其实不是你,我只是空欢喜一场!现在……现在我可以尽情地高兴了,因为真的是你!”
    他突然一个用力,紧紧抱住了步天,然后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我现在抱个大男人,比抱小舞还习惯成自然,我一定被你掰弯了……”
    步天也不是傻子,他终于看出北堂苍云是真的不介意,一直吊在半空的心总算慢慢放了回去,也反手抱住他,幽幽地叹气:“不怪我就好。虽然那的确是上一辈人的恩怨,可你这个人护短护得鬼神不敬,如果因为你母亲而恨我,我会很难过的。”
    北堂苍云放开手,呵呵地笑:“这跟护短没关系,我又不是不讲理。反正猜到那个人可能是你之后,我有无数次想写信问问你是不是,又怕答案是否定的,一直惴惴不安……”
    步天笑了笑,示意他落座:“怎么猜到是我的?”
    “其实也不是很难。”北堂苍云小小地表示一下得意,“师父说那个人偏居一隅,又是绝世高手,只这两点,符合的男人就不多,当时在我脑子里就只剩下了寥寥几个。然后再想想你平时为我做的一切,尤其你几次话语里露出了的破绽,也就不难猜了。”
    步天回想了一下:“破绽?有吗?”
    “有啊!”北堂苍云点头,“比如有一次,我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就说,你本来就应该对我这么好,谁让你是……后面你没说,当时我也不懂,现在就懂了:谁让你是我哥,对不对?还有那一次,你亲我,我发飙,你就说,就算我们都是男人,你亲我也是正常的,不违背伦理纲常。如果你是我哥哥,亲亲我就很正常了嘛!”
    至少,不那么惊悚。
    提及这件事,步天顿时笑得肩膀抖动:“可惜当时你没想到这方面,还以为我女扮男装,因为只有女人亲男人才正常,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笑,差点纠结死我知不知道?”北堂苍云瞅着他,那叫一个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想想你折腾我的那些过往,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死在你手里,算我命硬!”
    “那不能够……哈哈哈……”步天越笑越想笑,“我不是说了吗?一直在试探你的底线,保证在让你崩溃的边缘徘徊,哈哈哈……”
    北堂苍云不说话,拿眼神杀死对方。
    见他这样,步天更想笑了,只好拼命克制:“别怪我,谁让你那么可爱,我看到你就想欺负欺负!我这次来找你,就是要永远留下的,唯一担心的就是你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会恨不得一掌劈了我。现在好了,我再没有什么顾虑了!”
    北堂苍云微笑,目光很柔和:“不存在,我给那么多人做了那么多年哥哥,最希望的就是自己也有个哥哥疼我,现在有了你,我多高兴你怎么会知道?不过这么说起来,小舞早就叫了你那么久的哥,原来你是故意的?”
    “嗯。”步天点了点头,“我不是说过吗?本来就是她哥。我是你哥,她是你唯一想要的人,我不是她哥是什么?苍云,过去先不说,现在我以一个大哥的身份给你一句良言:这辈子,宁舍天下,不能舍小舞,她待你没的说,你不能负她。”
    “我知道,放心吧!”北堂苍云认认真真地点头,“我已经决定,此生只娶她一人为妻,不会负她的。她要是知道你是我哥,也会很高兴的!不过我又想起来,那次我终于确定你是七煞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一句话:本来打算永不见我的,不过因为你是七煞,天意注定你要陪我走一程,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你若不是七煞,就没打算跟我相认,永远不让我知道你是我哥吗?”
    步天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是。先前我以为,你知道真相之后一定会恨我父亲,也会连带恨我,还不如永远不让你知道我们的关系。可我怎么知道你也是七煞,还是七煞之首?既然如此,我就必须陪你走这一段。当时我就想着,为了替我父亲赎罪,如果我替你死了就可以度过天劫之日,那我一定要保你平安无事,好让你在你娘跟前尽孝,算是对你们的补偿。”
    北堂苍云叹了口气:“你真的想多了,我不会恨你,也不会恨你父亲。是他救了母后的命,这份恩德我和母后都会记得,母后若是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怪他……”
    “不要让你母后知道!”步天突然开口,声音虽温和,语气却很坚决,“苍云,我的真实身份,只有七煞能知道,再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母后!”
    北堂苍云很意外:“为什么?我母后也是你娘亲,你不想跟她相认吗?”
    “我不能。”步天摇头,态度依然坚决,“她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三年,不记得我父亲,既如此,还不如不知道我的存在,对她,对你父皇,对所有人都好!苍云,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
    北堂苍云沉默片刻,到底点了点头:“是。”
    他否认不了。在云羽蝶已经不记得那三年的情况下,说出步天的真实身份的确大大不可取,恐怕只是徒增尴尬。
    步天笑了笑,倒是很平静:“所以,永远不要让她知道,就让她这么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无论是我还是我父亲,余愿已足。”
    北堂苍云想了想,微笑提议:“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比如说,我看到你跟我长得很像,觉得这也是一种缘分,所以结为异性兄弟,母后就可以顺便认你为义子,你们还是母子。你说呢?”
    步天有些意外,跟着失笑:“什么跟什么,我才不要,也没有那个必要!我来这里是为了你,只要你不怪我,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北堂苍云依然微笑,轻轻眨了眨眼:“可是不这样的话,我怎么在人前叫你一声大哥?”
    “这……”步天想了想,折中了一下,“那好吧,对外就说我们结为了异性兄弟,义子什么的,我不要。”
    北堂苍云有些遗憾:“你还是再考……”
    “不考虑,我不要。”步天挥了挥手,态度倒是更坚决了,“苍云,凌浅月当日走的时候说的很对,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能珍惜的最好珍惜。我很想珍惜,才来找你的,你若不需要,我走……”
    “别!我需要!”北堂苍云吓了一跳,一把就握住了他的手,“步天,我不勉强你就是,你别走!”
    步天很满意,微笑也更美:“这就是认我了?改口。”
    北堂苍云咬了咬唇,清了清嗓子,认认真真地叫道:“哥。”
    “乖。”步天可开心了,“你跟小舞马上就要大婚了,放心,有我们保驾护航,到时候你只管洞房,天塌下来有我们!”
    北堂苍云也乐了:“好,我知道了!你们哪!一个一个也是够个性,放着好好的太子、龙头老大什么的不做,跑来给我当护院……”
    步天撇撇嘴:“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来是应该的!不过我也是真没想到他们会来,还凑巧差不多同时赶到,就商量着跟你开个玩笑,谁知道你一下子就认出我们了!”
    北堂苍云哼了一声,表示很得意:“我的人,我能不认识?得了,时候不早了,你先睡,明天咱们再共饮三百杯,不醉不归!”
    步天点头,他便站了起来,因为心中喜悦无限,脚步都轻飘飘的,要飞起来一样。不过走到门口,他突然停步回头,笑得眉眼弯弯:“哥,你还亲亲我吗?”
    步天噗的就乐了:“干什么?真被我掰弯了?”
    “那倒没有。”北堂苍云摇头,“我就是想看看,没了面具遮挡,你还能不能亲得下去。”
    步天迈步就走了过来:“这你放心,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亲得下去!”
    嗖,北堂苍云跑了:“没门儿!我现在是神阶了!从此以后,你看得见,亲不着!”
    步天停住脚步,揉了揉眉心:“光让闻闻味,不让吃?”
    北堂苍云今夜注定无眠,因为长久以来的期盼变成了事实,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兴奋,多开心!任何人若是突然知道有步天这么一个大哥,恐怕都会睡不着觉吧?
    所以他很想立刻跟墨雪舞分享他的喜悦,可是现在毕竟三更半夜了,墨雪舞又有严重的起床气,以前都足够恐怖,一个把神龙族和狐族体质融为一体的人的起床气,谁扛得住?
    等天亮。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他立刻连蹦带跳地跑去找墨雪舞,迫不及待地跟她说明了一切。
    墨雪舞很高兴,但并不是特别意外。听了龙在天的话之后,她曾跟北堂苍云研究过,也觉得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步天,现在只不过是证实了他们的猜测而已。
    “对了!苍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墨雪舞兴奋之余,突然开口,“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刚刚开始修习《绝龙诀》和《冷心诀》,母后就说我身上有一种她觉得很熟悉的气息,当时我的想法是,你早就开始修习《绝龙诀》了,如果母后会觉得那股气息熟悉,早就从你身上有所发现了,所以应该是因为《冷心诀》,我还因此怀疑她那三年缺失的记忆跟化朽阁有关。现在才知道,还真是因为《绝龙诀》。”
    北堂苍云点头:“是这样没错。我虽然早就开始修习《绝龙诀》,但我自身的修为力量更强大,一直压制着《冷心诀》,母后才感受不到。而你修复丹田之后,是直接从《冷心诀》开始的,当然更纯粹,她才会觉得熟悉。不过哥说了,不想让母后知道这些。”
    墨雪舞完全明白步天的意思,就点了点头:“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就目前这情形,不让母后知道更好,对所有人也都更好。苍云,尊重哥的决定。”
    “我知道。”北堂苍云笑得温柔,“我绝不会勉强他,只是想来告诉你,我很高兴,我有哥哥了!”
    墨雪舞也乐了:“我早就有这个哥哥了,你不如我哦!”
    “是啊!”北堂苍云叹了口气,“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那么疼你,却往死里折腾我!”
    墨雪舞更乐:“他疼我,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你不是他弟弟,他管我是哪根葱!总之不管怎样,以后再也不用因为他抱你亲你就乍悚还惊了,哈哈!”
    北堂苍云一脸黑线:谁说不用?就算他是我亲哥,动不动就抱我亲我也很惊悚好不好?
    不过好在我是神阶高手,他没那么容易亲到了!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等待洞房花烛夜,我要抱抱亲亲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