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兴趣。”齐振楠回头看到叶潇潇牵着心心回来,俊朗的脸上才有了笑容。
晚餐之后在附近的步行街散步,叶潇潇应文茜的请求约齐振楠周末去湿地公园游玩。
齐振楠冷着脸问道:“是你约我还是你朋友约我?”
“我朋友。”叶潇潇老老实实的回答,心虚的低着头,不敢与齐振楠阴冷的冰眸对视。
“你是想把她介绍给我?”齐振楠一针见血,点破叶潇潇的心事。
叶潇潇愕然的抬头,与齐振楠四目相对:“你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白痴!”齐振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的抓住叶潇潇的肩,大声质问:
“你疯了是不是,把我推给别人你就安心了?”
“不是,我只是……我……”没见过齐振楠这么生气,叶潇潇又惊又怕,语无伦次想解
释,可是嘴却被死死堵住。
“唔……”
叶潇潇瞪大眼睛,入目的是齐振楠浓烈的眉,紧闭的双眸,还有他挺直的鼻梁,而
他的嘴与她的唇紧密贴合在一起,她根本看不到。
沈东明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屏幕,脸上流露出痛不欲生的狰狞表情。
“啊!”他低吼一声,将手机摔了出去,“啪嗒”一声响,手机的屏幕全碎了。
“啊……”沈东明痛苦的抱着头,倒向床心,内心深处撕裂的痛仿佛他已经失去了全世界。
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摆在了眼前,不想放手,可是不放手又能怎样?
叶潇潇的心已经不在他的身上,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感激,而感激又能持续多久,
他不愿看到她一辈子强颜欢笑,更不愿看到她在梦中哭泣。
蜷缩成一团,沈东明感觉自己的灵魂已被推入了无望的深渊,什么也看不到,什么
也听不到,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他:“该放手了,你并不是叶潇潇爱的人,
放开她,放开她……”
“不!”沈东明仍在挣扎,他不愿放手,更不愿看着她离开。
沈东明灌了自己一瓶红酒才勉强入睡,第二天还未天亮他便醒来,看着镜中憔悴不
堪的自己,嘲讽的笑了。
风水轮流转,过去他伤叶潇潇伤得太深,现在,该他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儿。
也许是习惯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不再那么剧烈,沈东明终于可以平静的面对一个
他早已知晓的事实。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叶潇潇虽然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她的心是自由的,会飞向她爱的人身边,留得
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无疑是件悲剧的事。
沈东明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不要再纠结不要再困顿,他不应该那么自私,应
该更伟大一些,成人之美不是很好吗?
可是……他舍不得,失去心头挚爱无疑是剜他的心。
捧起凉水狠狠的往脸上浇,沈东明抬头再看镜中的自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个憔悴颓废的男人不是他!
沈东明抓起漱口杯朝镜子砸去。
“哗啦啦”镜子碎成片,他心头的怒火依然未熄灭。
步出浴室,沈东明打开旅行箱取出备用手机,将手机卡插进去,他一遍又一遍的告
诉自己,冷静,冷静,必须冷静!
将b市的投资案处理妥当之后沈东明提前一天回到滨城,却并未与叶潇潇联系,他
首先找了齐振楠。
两人在沈东明常去的私人会所碰面。
沈东明看似悠闲的靠在躺椅上,拿着夜光杯的手无意识的转动,猩红的液体在杯中
荡起一层又一层的光晕。
“说吧,什么事?”齐振楠懒得和沈东明拐弯抹角,寒暄也免了,坐下便开门见山的
发问。
“我打算和潇潇分手。”沈东明双眸紧闭,艰难的说出自己的决定,话一出口,喉咙
堵得发慌,他连忙灌了自己一口酒,润润嗓子。
齐振楠喜出望外,仍不敢置信的看着沈东明:“你在开玩笑?”
“我很认真。”沈东明说着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忧伤的深眸与齐振楠明亮的眼睛相
对:“潇潇和我在一起并没有多开心,她始终惦记你和孩子。”
齐振楠担心沈东明和叶潇潇有什么误会,实话实说,道出他的想法:“她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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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齐振楠这么说,沈东明很高兴,但再高兴也是稍纵即逝,他摇了摇头:“过去,
她确实爱我,我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赖以生存的空气,但现在,不是了,因
为感激和我在一起,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连爱情也成了奢侈品,我不能看着她
这么痛苦下去……但是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放手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和她在一起,我
不想再看着潇潇受委屈,更不想看到她流泪,你必须让你的家人同意你们在一起,
如果不同意,很抱歉,只能由我继续照顾她。”
“当真?”齐振楠不相信一向固执的沈东明有这么容易放手。
沈东明微眯了眼,不悦的说:“难道还要签协议不成?”
“不用。”齐振楠笑笑,由衷的说道:“谢谢你为潇潇做了这么多。”
“废话,她是我妻子,我为她做再多都是应该的。”
“是前妻!”齐振楠纠正道。
“前妻也是妻!”
一年恋爱,五年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这样的尽头却是沈东明一个人形单影只,
躲起来独舔伤痛。
齐振楠不再和他争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他现在最头痛的是如何说服家里人,也许是
时候将心心的身世开诚布公了。
事不宜迟,齐振楠匆忙离开会所,驱车往家赶。
沈东明目送他离开,苦涩的笑意在唇畔久久不散,灌下一瓶红酒也未将满嘴的苦涩
冲淡。
半个小时之后齐振楠大步流星的冲进别墅,把正在看电视的杨海路吓了一跳:“你
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我还以为是谁呢,走路声音这么大!”
“妈,我回来是告诉你一件事。”齐振楠懒得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说:“心心的亲
生母亲是潇潇,我要和潇潇结婚,不管你们同不同意,这婚是结定了!”
杨海路惊讶极了,嘴张成“o”字型,半响才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你……疯了是不
是,心心的妈妈是姜芯柔,怎么会是叶潇潇?”
“我没疯,现在是我大脑最清醒的时候,心心的妈妈是潇潇,没有错,你不用怀
疑,我们不能剥夺心心应该享有的母爱。”齐振楠斩钉截铁的说:“心心需要潇潇,
我也需要潇潇!”
“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海路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无力的说道:“你没疯,是我疯
了,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妈,你听不明白没关系,我只是回来告诉你,我要和潇潇结婚!”走得太急齐振楠
有些渴,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说:“你不是担心我找不到老婆吗,娶了潇潇,不
但我有老婆,心心也有妈妈,两全其美。”
“叶潇潇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杨海路对叶潇潇成见颇深,胡乱猜测:“是不是她
教你回来说她就是心心的妈妈,逼着我们同意她进门?”
齐振楠对杨海路极度的无语,几十岁的人了,怎么思维方式还和小孩子差不多。
“妈,潇潇什么也没有说,她甚至不知道我回来告诉你我要娶她,你不要再瞎猜,
潇潇确实是心心的妈妈,我和她……一起在一起过。”
齐振楠刻意隐去那一段不堪的往事,杨海路却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不把事
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不罢休,最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叶潇潇怎么成了心心的妈妈?
齐振楠不愿多解释,把自己的决定说出来,然后让杨海路自己去斟酌,离开,和来
时一样的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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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潇潇下班回到别墅,打开灯赫然看到躺在沙发上的沈东明,吃惊不小:“什么时
候回来的?”
“刚到一会儿。”沈东明懒洋洋的坐起来,满身的酒气出卖了他。
走到沙发边,叶潇潇被他满身的酒气熏得呼吸一窒,蹙眉道:“怎么刚回来就喝这
么多酒,能不能不要喝酒?”
“不能!”沈东明深深的凝视叶潇潇,似要将她的模样深刻的镌刻在脑海中,以后,
她的一颦一笑都不再属于他。
“怎么了?”叶潇潇看出沈东明心情不佳,但并不知道与自己有关。
沈东明站起身,轻描淡写的说:“没事,肚子饿了,快去做饭!”
“嗯。”叶潇潇不安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潇潇……”沈东明斜倚在厨房门口,贪婪的看着叶潇潇忙碌的身影,这将是她最后一
次为他洗手做羹汤。
“有话就说。”她不喜欢他吞吞吐吐憋得难受。
沉默了片刻,沈东明才在叶潇潇不解的注视下开口:“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叶潇潇也曾经问过自己,她曾经很爱很爱他,可是现在……有些喜欢,但并
未到爱的程度。
叶潇潇觉得很难回答,尴尬的笑着问:“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
“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感激才和我在一起,”沈东明的眼眶有些发热,他微扬着头,看
向天花板,故作轻松的说:“为了你这棵树我放弃了整片森林,我也得看看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