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子君,你真的好可怜,为什么……”章小惠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时又要扑到墓碑上,却被王阳明搂住了。
他一脸痛心,“小惠,你别激动,今天是子君入土的日子,你也不想她不得安宁吧!”
这些日子,大家过得都不好,尤其身为父亲的他,一方面要照顾妻子,另一方面还要跟进自己女儿的案子,整个人看起来也消瘦了不少。
“子君,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再出国了,一定会好好照顾爸妈,你一定要安息。”王子齐抹掉眼角的泪,在她坟前鞠了一躬。
章德怀,一袭黑衣看起来更加庄严肃穆,须角的白霜看起来更加冰冷。
年迈九旬的老人,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直没有说话,脸上暗藏不住的感伤,心里闷闷痛痛的,满脑子想着以前章子君老缠着自己吵吵闹闹的情景。
一家人,再也没多言一句,有的只有章小惠无尽的哭声,还有一家人的沉默。
一一上前鲜花后,丧礼也将接近尾声。
离开墓园,一家人上车后,王佳芝和章小惠夫妇同坐一辆车。
王阳明坐在前排,王佳芝和章小惠则坐在后座。
外面风有点大,王佳芝关小了窗户,轻声安慰着还在掉眼泪的章小惠,“大嫂,别哭了,眼睛会不舒服。”
她轻搂住章小惠,这时候的章小惠,还没从哀伤完全走出来。
其实回首都后,她已经鲜少会哭得这么厉害,有可能是因为今天这个日子。
“子君,我的子君……”章小惠摇着头,“为什么才这么年轻,就已经去了,我还没看她嫁人,还没抱孙儿……”
王佳芝也长长叹了口气,一脸愤慨,“章子君年轻还小,不该这么早就过了的,都是因为夏家。”
章小惠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是呀,如果不是因为夏家,子君就不会出事。”
说着,她泪眼闪过一丝狠意。
王佳芝冷静下来,思来想去,忍不住骂了一句,“夏家真是造孽,谁沾上总没好事发生,子君两次出事,都和夏家养女有关,如果不是他们,子君才不会出事。”
她看着变了脸色的章小惠,又说道:“哎,不过那些糟心事,还是少提为妙,但子君活生生一条性命,就用夏子瑜的相抵,哪儿值得。”
章小惠收起眼泪,也开始思索起来。
其实她说的这些,自己怎么会不明白,一个夏子瑜,根本就不算什么,怎么可能轻易出了这口气。
子君是自己的心头宝,之前一次她也就算了,但这次,她绝对不会放过夏家人,她要彻底弄垮夏家,让他们一家子给女儿陪葬!
第一个夏启元,第二个就是他官场上的儿子,至于那个毒舌妇夏淑芬,她大可以慢慢来玩,一个个的,她绝对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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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夏家
自从陆景灏婚礼过后,他们再也没发生什么好事情。
这两天的夏启元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精神都不太好,他眼眉老在狂跳,总觉得家里又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早饭,吃了一点的夏启元,就让佣人收拾了。
管家见此,忍不住低声寻问一句,“老爷,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不,只是没什么胃口。”夏启元摆摆手,来到客厅,坐下后,吩咐旁边的佣人给自己泡杯参茶。
拿起参茶才喝了一口,夏鹏辉便风风火火走进来,一张大黑脸,十分不淡定,“爸,快帮忙!”
夏启元淡淡扫了他一眼,放下茶杯后,盯着他一直看,“什么意思?”
夏鹏辉一直在g市政府上班,被人匿名举报贪污受贿,立马就被上级领导革职调查。
现在到处扫着廉政风,他这会是撞上枪口了。
“我被人举报了。”夏鹏辉心头闷闷的,整个人都变得不舒服了。
“好好的怎么会被人举报?”夏启元挑眉,审视着他,“那你到底有没干坏事?”
“我……”夏鹏辉瞬间如瘪了气的气球,没声音了。
见此,夏启元立马觉得事发不妙,声音一沉,责问着他,“你快给我说实话!”
“早前天日公司老总来找我帮忙做点小事情,我收了他五十万。”夏鹏辉小声说着,老觉得这事情不对劲,自言自语道:“可这事情就只有我和他知道,怎么会被人挖出来了?”
“我从小就教诲你,做人要想后路,区区五十万,你就滥用私权?”夏启元对这个儿子完全无语了,铁铮铮的事情,他要怎么帮忙?
“爸!你快点帮我想想办法吧!”夏鹏辉实在是没办法,才来找父亲,以往他收点小钱,都不会有事,怎么最近这么倒霉。
“哼,你要我怎么帮你?”夏启元冷眼扫着他,“自己惹了一身脏,就想找我替你擦屁股,鹏辉,你多大年纪了?”
“我现在真的很麻烦,爸,你帮我,没人帮我了。”夏鹏辉十分焦急,坐在他身边,眉心皱得紧紧的。
夏启元无奈叹了口气,“这事情,我尽量吧!”
听到父亲这句,他终于松了口气,再怎么说,父亲在政界还是有些人脉的。
他挠挠头,无奈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十分忧郁,“爸,这件事情说来也奇怪,以往我都不会这么倒霉,怎么最近这样?”
夏启元眸底清明,一下子就想到章子君。
这事情,八成离不开首都章王两家,肯定是他们做的手脚,可是,两家来头都不小,他得好好想想法子,怎样能化险为夷。
盯着自己的儿子,十分痛心骂了句,“你呀,怎么这么不争气!”
政府的职位,是他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原本还喜欢儿子有些作为,谁知没展露头角就算了,还老要他收拾烂摊子!
夏鹏辉到了这种时候,自然不敢说话。
少许,夏淑芬也吵吵嚷嚷回来了,一路进来,一边叨念着,“那个小贱人,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听到她这么生气的怒骂声,夏启元便知道,准没好事发生。
夏淑芬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跟父亲诉苦,“爸,叶可盈那个小贱人太可恶了,她居然要了陆氏股份,现在离婚不吐出来,还转让给连修肆。”
夏启元听着有些奇怪,以陆川那份为人,绝对不会轻易把股份交出来,怎么就会落在她手上?
“你说清楚,这股份怎么会转到叶可盈手上?”夏启元觉得,这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
“都是景灏那个笨小子,之前连家不是咬口不放,他傻乎乎跑去主动把手中百分之五的股权转让给叶可盈。”夏淑芬越说越生气,张牙舞爪的,就差砸桌椅了。
“现在闹离婚,叶可盈不肯把股权吐出来,还转到连修肆那只狐狸手上,连家一家子都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连修肆也是经商,这下肯定糟糕了。”
她又气又无奈,揉了揉突突发疼的太阳穴,继续道:“他成了股东,就有行驶股东权利,陆氏等于招来一只豺狼进公司,后果哪能想象。”
一旁的夏鹏辉听着,轻轻一笑,“景灏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
他虽然不了解商业上的事情,但这些道理,谁不懂。
“他当时被那个小贱人迷得七晕八素,怎么知道这些重要性。”夏淑芬咬牙切齿,“以后被让我看到那个小贱人,我见一次骂一次,连家那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启元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其实他心底明白,这一切事因,都源于子夏子瑜!
这回真应了淑芬那句,他还真养了只白眼狼。
夏启元把参茶喝完后,站起来,一言不发,往房间走去。
不久后走出来,已换了一身衣服。
看样子是要出门,夏淑芬十分奇怪,问了句,“爸,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警局一趟,看看她。”就算他不说是谁,大伙儿都清楚,他口中指的是何人。
“你还去看她干嘛,那个害人精!”夏淑芬怒骂了一句,他们家现在这惨状,都是因她。
不,她也起了心思,想去见她一趟,心里窝火了这么久,不去看她一眼现在惨状,她不心息。
“爸,我陪你去吧!”夏淑芬说着,就想叫佣人前来推轮椅。
“不用了,我自己一人去就行。”夏启元还不了解她,要她去了,肯定不得安生。
夏淑芬也不敢多言,只好说句,“爸,那你要小心。”
虽然夏启元已经退休,但威信还在,闻知他要来见夏子瑜,陈局立马做出安排。
十分钟后,他来到公安厅,陈局亲自迎接。
“夏老,好久不见。”陈局一脸亲切相迎,还伸出了手。
夏启元上前一握,感觉自己顿时涨面子了,客气说了几句,就说出自己来的目的,“陈局,你应该也知道,我来是想见夏子瑜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安排一下?”
他要见夏子瑜,并不是难事,现在还没开审,她暂时还收押在拘留室里面。
“我已经安排下去,你现在就可以去。”
接着,在警察的带领下,夏启元来到拘留室。
来到关押她的房间,小警察低声一句,“夏老,我就不方面开门了,您就坐在这儿,可以吗?”
他明白规矩,陈局能给他开绿道见她一面,已经很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