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讲by内部,知晓程北尧重新回归的,只有高层和秘术室寥寥几人。他不张扬不在人前露面,替许知非处理着慕北大小事宜。
莫零是知道许知非要离开的,甚至一众处理事宜她携带着不满,但也去做了,因为她笃定,程北尧绝不会放怀着孕的许知非走,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被打脸了。
许知非临走前,和她深谈过一次,关上门和她聊了两个小时。目的是为了说服莫零去国外分公司做ceo。
第一,先前程景事件,她想还莫零一个人情。
第二,莫零跟随她这么久,不管是能力还是外在,都是上乘,完全可以胜任。
深谈之下,许知非说出自己的意图。“那天,我看到你在楼梯口哭。”
慕北作为顶尖集团,而莫零作为一把手的助理,压力不可能不大,对比同龄人而言,她为了工作牺牲了很多。
许知非说:“你需要休息。”
在国外,当然不是说压力不大,但肯定会比在总部来得轻松,而且摆脱助理头衔,直接往上一个阶层,是好事。
但莫零拒绝了。
“其实有这个机会我是很高兴的,但我觉得我资历不够,还是让我在这里多锻炼几年吧。”面对升职,莫零不好意思的挠头笑。
许知非恍惚,仿佛看见了最开始见到这个小姑娘的样子,如一张一干二净的白纸,单纯可爱。
很开心,她现在也依然初心不改。
程北尧身边,莫零开始和王泽分担要职。重新以主人姿态踏足慕北的时候,两人在身后,亲眼所见真正的霸气是什么样的。
在这硕大金融市场,他的回归,显然会让一些人好过,一些人不好过。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很有重量的存在。
程北尧不对外界透露自己的身份,以许知非的名义替她搅动风云。
沈浪离开国内的时候,在机场,程北尧与他打了照面。
沈浪戴着墨镜,双腿交叠而坐,笑得讽刺:“劳程先生亲自来送,真是荣幸。”
程北尧脸上没什么表情,也并不介意他的语气,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递上,“以后在美国,该是你招待我了。”
不知道沈浪在墨镜下是什么眼神,但过了半分钟,他接过了这支烟,扭头,“在国内的日子,是我输了。”
烟被点燃,苦涩的味道。
“日后在美国,输赢一定不像现在这样。”
程北尧不置可否,他双手环抱,“有什么打算?”
“我的打算你也许会在市场上看到。”
两个男人,不分高下的对立,实在很有剧情感。
沈浪说:“听说她现在在旅行。”
“嗯。”
“以前你让我好好照顾她,现在该是我对你说这句话。”
“我会。”
沈浪摘下墨镜,对视之间,暗流涌动,“无论如何,有一点我是赢了的。我先遇到的她。”
“我不否认,我现在替她谢谢你以前对她的照顾。”程北尧似笑非笑,一字一顿,“但是她的未来,我接手了。”
沈浪掐灭烟头,丢进垃圾桶,一眼都不想再看面前人。
抬起手腕看表的时候,远处有个女孩子飞快拖着行李箱赶来,气喘吁吁,“抱歉,我迟到了。”
沈浪睨她一眼:“不算晚,走吧。”
夏庭墨是第一次见到程北尧,愣了愣,看见沈浪大步往前,什么也没来得及说,急忙跟上去。
程北尧露出一抹笑意,在刚刚擦肩而过时,他听到了沈浪极轻的那句多谢。
谢什么?
谢程北尧在ch艰难处境时以德报怨救他一命,也谢许知非的迷茫未来大好人生,在这万丈红尘里,因为他,而有一席之地。
曾经芒果树下青涩的女孩,他不用再担心了。
机场里,四处人来人往,有走有回,且信山水有相逢。
*
八月份,许知非在青岛。
闲暇时间,除了出去游走外,许知非大多在住处,教溪溪学习,以及自己看书,她在准备考雅思,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以后是想要出国继续学习的。
孩子已经五个多月,青旅里住客和老板都格外照顾她这个孕妇,经常会弄得她哭笑不得,“其实我自己可以。”
青旅沿海,吃过饭后她常常会带着溪溪在外散步,看着日落从海上降落,余晖照在归家的路人脸上,美到惊心动魄。
青旅里的人认出来了许知非,再三接触下感受到她的接地气,畏惧全收,陪同散步的时候,也会有意无意的追问八卦。
本以为许知非会生气,却没有,在夕阳下扬起笑容,“慕北公事我不能跟你们透露,但我很乐意告诉你们我的生活。”
她跟他们如同朋友一样分享自己的日常和故事,也非常坦诚:“我现在很想他。”
x市也有海,在看到青岛的海时,许知非就触景生情,格外想念起了那个男人。
其实在七月份,程北尧抽出时间,千里迢迢去找过一次许知非,但她带着溪溪自由行走,他来时,她已经不在那座城市。
扑了个空,视频通话时得知,许知非很心疼,“如果你要来,可以提前联系我。”
程北尧在那头笑笑,不以为意的岔开话题,问她怀孕的境况。
他不在身边,总担心错过她的不适,而她选择自己承受。
今天的视频通话,程北尧拨来时,许知非还坐在青旅的院子里,周围人聚在一起bbq,溪溪也跟着他们玩。
看见他,思念更甚,心里缠绕起丝丝缕缕的酸涩,不好表达,闭口不谈。
海风吹起她长长了的发,她轻声:“最近走路,总觉得不好走,是鞋子的问题,你能不能把我在澄园的那双白色运动鞋寄过来?那双很舒服。”
程北尧在澄园内行走,按照她的指令去找,找到了,“ok,我现在让人去做。”
此时有女孩子凑过来,问许知非在看什么,一低头,在看到屏幕上那个男人的脸时,吓了一跳,“妈呀。”往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
许知非乐不可支,程北尧问她:“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她怕你。”
是真的怕,女孩子遮脸逃走,“我特么第一次见到本尊啊啊啊,我以前还幻想过和他在一起的情节,妈的羞耻!”
周围都是笑声,许知非的笑却慢慢沉下来,因为程北尧在那边被公事吸引了去,怕是有急事。
挂掉:“你先忙。”
孕期情绪敏感,有时候易怒,但许知非从来没有对溪溪发过脾气,这晚在夜里,静静流出眼泪,心里的酸涩叠加。
他愿意让她离开,就真的让她走了,两月来没有见面,竟也会像少女时期般多疑:他这么干脆,是不是不要她了?
哭着也就睡过去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像小孩子。
许知非嗜睡,溪溪有早起的习惯,每天都是自己乖乖起来洗漱,从不打扰。但今天许知非被小丫头的声音吵醒了。
微微睁开眼,在迷蒙里看到一个身影,许久未见的人,身穿白色的棉布衬衫,俯身将溪溪抱在怀里,身姿利落。
喉咙微哽,他为什么只出现在梦里?
久违的声音打破这个梦境,“还要再睡会吗?”
很熟稔的坐在床边,将她抱进怀里,落在眼睫一个吻。
许知非清醒过来,心里巨大震动:“你……你怎么在这里?”
程北尧似笑非笑,亲密道:“来给你送鞋。”
抬手拥抱住他,惊喜溢于言表。
又忍不住哭了,感动的。“你真是……太坏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他也深深抱紧她:“这么想我啊。”
昨天的视频里,她的情绪显然不对劲,程北尧第一时间察觉到,然后在处理完事情的夜半,乘坐飞机来到她的住处。
做了个梦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