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木清欢想起了昨天她不小心听到的那一段话,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她只能自认倒霉了。
就在她打算下床的时候,她的左手,不小心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起初没怎么在意,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转过头一看——
我的个天哪!
不得了,她的身边竟然躺了一个男人。
一个黑发的睡美男。
就算他双眼紧闭着,也改变不了他光裸的在上半身的事实。
木清欢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人家裸着,她会不会……
一想到会有这样的场景,她的脸色刷白,如同白纸一样,苍白无力。她都没有那个勇气低下头去看了。
可现实让她不得不低头,如果不看,她今天恐怕是走不了了,要是被别人看见,她可是要丢脸丢到太平洋里去了。
木清欢缓缓地,头一点点往下低,那小眼神好像不敢面对现实一般,边看边想往其他的地方挪,明明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做到的事情,愣是花了十秒钟以上才办成。
看到光裸的小兔子,木清欢悲愤交织之下,把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在睡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
实在是太可恶了!
才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被一个男人给睡了。
衣服?
衣服在哪里?
木清欢顾不得许多,得先把衣服给找她,她才会有安全感。
她打着赤脚下床,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就差在房里挖一个地洞了,最后,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她和这个男人的衣服。
自己的衣服是什么样的,木清欢很清楚。
可这个男人的衣服,质地太好,让她不禁觉得……她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管不了这么多了,总比光着身子四处跑好吧!
木清欢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转身打算离开,心有不甘地折了回来,从她的衣服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想要拍下这个男人的照片,让自己的眼光放亮一点,千万不要再碰上这个大“煞星”了。
然——
拍完照片,她还是觉得心里很不爽,无缘无故被睡,总要让这个男人付出一点代价吧!
为了抚去心中的不平衡,木清欢又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看到桌上摆放着几个玻璃水杯。
她走过去将它们拿了过来,放在床上。
占我便宜?
好大的胆子!
我今天就让你付出代价!
让你知道,并不是每个女人都会吃这个哑巴亏的!
于是,木清欢做了这一生当中,最大胆的事情。
她动手把被单一掀,两眼一闭,去他x的,拿着透明的玻璃,放在他的三个点上。
那场景,无比的宏伟,无比的挺立,让人忍不住发笑,又忍不住害怕!
木清欢趁机拿着手机,又咔咔咔地狂拍了几张,然后,偷偷摸摸的撒着脚丫子跑了。
门,碰地一声,关上。
躺在床上,证据没有被销毁,两眼扔旧紧闭的男人,正是被人迷晕了的易芃祺。
不知道他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动了手脚,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呢?
真让期待啊!
木清欢神色极不自然地走在走廊上,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二十一点四十二分。
都这么晚了,她要是再不回去,她妈妈就要骂她了。
来不及跟眉媚告别,木清欢打算一个人偷偷地从这里离开。
却不想,对面有两个长相非常精致的女人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木清欢低垂着头,不想让人认出自己。
正因为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反倒引起了她们俩的注意力。
在经过她们身边的那一刹那,木清欢还以为安全了,正当她松一口气时,她的耳边响起了清脆而柔软的声音。
“你好!我在找人,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人身高有一米八五的男人,从你的身边走过?”
身高一米八五?
男人?
这两个重要词汇,让木清欢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仍旧躺在床上的男人,个子貌似很高,不知道是不是她们要找的那个人啊!
如果是,那她就惨了!
遇到亲友,她作恶的事情被发现,她可能会没命……
一想到这里,木清欢赶紧摇了一下头,就像拨浪鼓似的,摇完不等人家说第二句,迈开步子急急忙忙地走开了。
留下一脸问号的两个人。
“安然,你确定你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从这里离开?”
这个名叫安然的女孩,十分肯定的对她的好友点了一下头:“我非常的确定,他一定在这周围!”
安然几乎把所有房间的找遍了,最后,在走廊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里找到了被人动过手脚的易芃祺。
看到她的表哥的胸前和不可描述的部位,放着厚重的玻璃杯,她就很想笑。
站在安然身边的年轻女子,正打算上去解救易芃祺,却被安然伸手给阻止了。
“左柔,你先等一下!等我拍个照先。”
“安然,你难道就不怕你表哥醒来以后,看到你留下来的‘证据’,生气吗?”
左柔的脸上写着“担忧”二字,对安然的举动,颇为的不赞同。她却没有上前阻止,而是任由安然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留下来当纪念以后,才劝她。
“不要紧啦!你不说,我不说,在场没有人知道。不过,这人实在是太有才了,连我表哥也敢整。最好是不要被他给抓到,不然……”安然忍住心中的笑意,啧啧出声:“可就惨了!”
依照他表哥有牙还牙,有眼还眼的做事风格,安然不由地在心中为那个做出如此大胆举动的人点了一根蜡。
那个谁,你自求多福吧!
“安然?”
左柔叫着安然的名字,示意让安然把易芃祺身上的杯子给挪开。
安然走了过去,正准备动手的时候,易芃祺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安然站在她的面前,他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头昏脑胀地闭了一下眼睛,嗓音中带着几分嘶哑,听起来特别的性.感。
如果忽略掉,他坐起来时,从他胸前滚下来的玻璃杯的话,活脱脱的一个性.感美男子。
奈何,如此滑稽的事情发生在安然的面前,安然有些忍俊不禁,就连站在安然身后的左柔也忍不住痴痴的笑了起来。
易芃祺虽然头有些晕,可他的感官知觉一点儿的问题也没有。
感受到有重物从他的身上滚落,易芃祺眉头微皱,低下头,看到了他这一生都会觉得耻辱的一幕。
他的重点部位被人用玻璃杯口给圈住了,哪怕是隔着被单,依旧挺立着。
不难想像,干这件事情的人,是有多么的大胆,多么的想要找……死!
“出去!”
易芃祺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吐出,他那双带着魅惑之色的淡蓝色眼睛,就像冰刀一样,沾满了寒气,瞪视着在场的两个人。
安然知道她生气了,无声的瘪了瘪嘴,非常听话的带着左柔出去了,而且非常体贴的为他关上了房门。
易芃祺伸手把杯子给取了下来,二话不说,朝墙壁上扔了过去,瞬间,杯子破裂,玻璃渣子四处飞散。
再看易芃祺,眸中盛满了怒火,抓起放在床边的衣服,穿上之后,带着安然离开了这个地方。
而坐在大厅里的眉媚,因为等不到易芃祺的人,还以为他借故走了,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也打起了精神,好歹她风光过一时,不是吗?
应该满足了。
可就在宴会进行到尾声的时候,木清欢从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不说,没过多久,易芃祺面色阴郁地从她的面前经过,招呼都不打一声,带着她的客人们一起走了。
眉媚这才回过神来,心想:她是不是在哪里得罪了易芃祺?
等她想要追上去询问的时候,哪里还有易芃祺的人啊!
早就不见了。
还有一些人,看到“主角”走了,跟着散了。
原本还算热闹的大厅,除了欢快的音乐之外,只剩下寥寥数人了。
眉媚怎么能不气?
……
木清欢回到家里,就像做了贼了似的,动作不仅蹑手蹑脚,就连人也像做了错事的小花猫,弓着身子,不断地前行。
“木清欢,你这个死丫头,这么晚才回来,到哪里鬼混去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和哪个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信不信我扒了你一层皮!”
颇具威严的声音从木清欢的身后传了过来,吓得木清欢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来人,脸上扬起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
“妈,您怎么还没有睡呢?不是跟您说不要等我回来吗?”
“你以为我愿意等你回来?是你关门的声音太大,把我给吵醒了!”
木清欢的妈妈张美丽绷着一张过岁月雕琢的脸,带着几分埋怨,从她的面前经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木清欢坐在她的身边,为她妈妈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妈妈的跟前,“那您喝完这杯水,消消气了,再继续去睡觉?”
看着带着几分讨好意味的木欢清,张美丽斜睨着她,没好气的说:“我最近这胸口有点疼,改天,你陪我去医院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