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并非凡人”沉吟半晌后林九叔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她出自山中异族”点了点头我说
“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林九叔说着叹息一声看鬼鬼在一边玩得乐呵便走到我身边低声解释:“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人极少我曾见过鬼鬼的娘亲平心而论那确实是一个大美人论容貌气质都在丁家的女人之上但是此女生來不凡跟寻常人等多有不同想当初九龄和她在一起是受极了反对的只是在当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沒有办法我茅山北宗虽多是修道之人可修道之人也要讲个忠孝仁义不是师爷思忖良久便同意了这桩亲事本來所有的人都做足了心里准备却不曾想几个月后那女人竟然诞下一女这小姑娘生來聪明俊俏却跟她娘亲是一样的体质在你來之前她甚至不能走出铁楼半步只要一出去便会惹來许多很恐怖的事情來”
林九叔说着长叹一声我寻思寻思他的话小声问道:“可怕的事比如呢”
“雷”对方说着转头看看我目光闪烁像是在遮掩什么似的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我低下头來沉默半晌
雷在道家的理论里头是一种总执天道的东西这玩意主要针对一些不合天道的事物而存在大凡妖物在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都会遭受雷的试炼这个过程我们叫雷劫雷劫其实是一个仪式也是一个蜕变的过程说白了渡雷劫就像是在闯关闯过去了就脱胎换骨闯不过去就粉身碎骨当然了从已知的结果上看能渡过雷劫的妖兽千百年來也沒有几个鬼鬼从小就这么受雷的欢迎不是有人故意为难她便是她的存在跟所谓的天道有着诸多悖逆
想到这里不由得叹息一声我跟在林师叔的身后走了一会儿便开口问他:“鬼鬼的娘亲跟凡人有何不同”
“这个我也不好说总之那个女人的身上有很多奇怪的地方针对这个问題我曾经跟师爷探讨过师爷也同样认为那山中异族与我们这些**凡胎并不一样但是你说她们是妖物又不尽然可能是血脉传承上的问題亦或是修炼方法所致这一点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
林九叔说后顿了顿随即看看鬼鬼小声问我:“诶你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日子久了对这小妮子多生厌倦了”
“呵呵瞧您说的您别老把我当成那种喜新厌旧的人行不行”我说着苦笑连连这时候林九叔一脸不信任地上下打量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事情所以一直沒有问你关于鬼鬼的事情你究竟如何打算往后这日子还长着呢总不能一直这么游移不定吧”
“如果是您您会怎么做”想想这事情我就一阵头疼
“如果是我我就把她带走男女之事老夫并不太懂但是你情我愿又何必拘泥太多我知你心思你并不是不喜欢她迟迟不肯做出行动只是担心丁家女人罢了关于丁翎的事情我也是知道一些的想來这事情只能怪我们那个有点不着调的祖师爷丁翎走了你必然难以接受可对将來來讲这却是一桩好事现在好你一个大男人被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倒是为难得紧”
“也不能这么说或许丁翎走了这一切会更糟”我说着苦笑了一下
“你不用狡辩的这一切师叔都看在眼里不过想想你这人也怪倒霉的丁翎阳寿已尽其实是个活死人鬼鬼呢又不同凡响妖孽一样的血脉这两个都不是红尘俗世应该有的与其这么纠结你啊倒不如学学修仙练法的本事看看有生之年能不能跳出轮回带着她二人飞升而去若真有此造化也是好的”
林九叔说着还笑嘻嘻地点了点头让他这么一说倒是觉得颇为无语修仙得道哪有那么容易从秦汉时期开始算这么多年被普遍承认的凡人升仙的例子也就那么多前者万福宫的壁画里头也不过二十六位仙人而已再者说符箓门派大多以借法为主想觊觎仙位主要依靠无量功德想我一辈子都学雷锋做好事也是干不过那些山野小妖的那些东西动不动就几百年的道行我呢算上上辈子到现在也不过几十年的光景吧
想到此处顿时觉得做人好难感情的事情一向很难说清楚现在想那么多也不是办法我现在还在为鬼鬼和丁翎的事情头疼可实际來说说不定下一秒我就会被什么突然窜出來的小妖取了性命到时候所有的心思就都成了杞人忧天一样的笑谈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跟着那水中的脚印往前走很快那脚印就上了岸边此时河岸之上一直到堤坝的附近都是那种快有半人高的蒿草要是在以往这些蒿草还算茂密只是天光大旱又在深秋所有的草木都枯萎得厉害拨开草丛往里头走并不像平时那样困难
可能跟水源奇缺有关系这河边的草丛里头倒是有不少野兔山鸡一类的东西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些鬼头鬼脑的小鹌鹑成群结队地贴着堤岸飞奔而去相比那水泥钢筋落地窗一切的一切倒是带着既熟悉又陌生的乡土气息
上了岸要找寻那小兽的踪迹就难了我们只能在方圆几里的田野里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因为根据我们的估计这小兽的藏身之所并不会离此太远反正大家都不着急就不如沿着各自的方向碰碰运气找到了算找不到再想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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