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凌,如果你没有出现,一切都不会变。”她推开他的怀抱,他的怀抱很温暖,可他的温暖带着暴风雨前夕的血腥。
尉迟凌明白她的意思,无所谓地耸肩,“你没有别的路走。颅”
换言之,他也不会退出她的生活,既然已经走进去了,为什么还要退出来?
梁意柔无语地看着他,冷冷一笑,“如果是以前,我愿意,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那时她愿意,是因为她喜欢他,是因为她天真、她傻辂。
尉迟凌的脸色沉了下来,好像有什么在眼底沉淀,“现在这样不是你要的?”、
那时把她当做小妹妹没有想太多,可现在在国内时间多了,遇见她的机会也多了。
他是居心不良,但做他的女朋友是她想要的,他给她,她又不要了,他脸上顿时无光,脸颊还一阵阵的痛了起来,“算了。”
他没头没尾地丢下一句话,高傲如他,何苦让自己委屈,他冷淡地转身离开。
梁意柔看着他离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闷闷的感觉?
她冷静地关上了门,机械式地继续拖地,拖完地之后她又洗碗,按部就班就和以前一样。
几下睡觉的时候,她发觉脸颊湿湿的,她闭上眼,忽视这种不该有的情绪,以及流泪的错觉。
怎么会哭呢?她一点哭的欲,望都没有,所以她没有哭,绝对没有哭,压抑的哭声从卧室里倾泻而出,如动物受伤而鸣,却又如人刻意隐忍。
这天——
梁意柔下了班,正要回公寓的时候,父亲打了电话,她有些吃惊,但眉眼里有着喜悦,“喂?爸爸……”
“意柔,现在有空吗?”梁父温柔地问她。
梁意柔愣了一下,“现在吗?”
“对。”
“爸,我刚下班。”
“那我过去接你,我们一起吃一顿饭。”梁父语气高昂了一些。
梁意柔应了一声在原地等待,没过多久梁家的轿车开了过来,梁父坐在里面对她招了招手,梁意柔低头坐了进去。
梁意柔看了一眼沉静的父亲,记忆中的父亲是很少和自己吃饭的。
“最近尉迟凌有找你吗?”梁意柔刚一坐稳,父亲开门见山地说。
梁意柔知道父亲找自己绝对跟尉迟凌脱不了关系,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开口了,她微微苦笑了一下,“没有。”
上次跟尉迟凌说白了以后,尉迟凌就没有再来找过她了。
“爸爸知道你也喜欢他,”梁父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说:“可是尉迟凌和你姐姐的事情,你插进来不太好。”
梁意柔没有说话,乖乖地听着父亲的话。
梁父伸手轻拍了一下她的手,“爸爸想过给你找一个好对象,可是尉迟凌不适合你,你先不要着急,反正你还小,你姐姐都还没结婚呢!”
梁意柔眼神飘到了窗外,看着树影倒映在车窗上,一点一点地晃过去,像皮影戏一样。
车子在一间有名的五星级餐厅前停了下来,在她们下车之前,梁父伸手按住了她,“意柔……”
梁意柔心生不好的预感,不解地看着父亲,“爸爸?”
一路上,父亲不断地灌输她嫁人的想法,现在这样的举动让她更加的不安了。
“爸不想瞒你,今天吃饭不是只有我和你。”父亲没有隐瞒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见梁意柔沉默,她又道:“还有一位先生。”
梁意柔恍然大悟,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爸?”
“要不要下去,你自己决定。”梁父收回了手,挺直了背脊地坐着。
望着父亲收回的手,梁意柔眼睛酸酸的,她苦涩地一笑,不下去是不是连父女都做不成了?
她眨了眨眼睛,再一次地抬头看见父亲冷淡的脸,绝望浮现在心头,她慢慢地坐回位置,与父亲之前隔了一段距离,“送我回去吧。”
梁父脸色大变,似乎没想到梁意柔的答案会是这样,他
tang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冷静的面容被怒火给烧得一点也不剩了,冷声地对司机说:“回去。”
二十分钟之后,车子停在她原先居住的旧公寓,梁意柔眼里闪过一抹讽刺,下车之前,她冷清地说:“爸,我会离开这里的。”
家里自从有了继母,就好像容不下她,恨不得她快点嫁人,父亲刚才的行为,对她而言是无形的压力,父亲突然关心起她的婚事,她也知道是为什么,早点把她嫁出去,尉迟凌跟她就更不可能了。
眼睛蒙上一片灰暗,她清楚地说:“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你怎么说也是姓梁……”明白梁意柔的意思,父亲眯起了眼睛。
“我回去准备。”她下了车,看着轿车快速地扬长而去,她转身往最近的公车站走。
她搬了家,父亲不知道,姐姐不知道,她要离开,父亲显然是高兴的,她还能奢求什么?
她一步一步地走着,一个走神,走过了公车站都不自知,直到脚底传来了酸疼的感觉,她一回神,自己已经跟公车站越来越远。
她干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周围一片热闹,她却迷失了。
尉迟凌走进pub,下班后过来放松一下,不像有些男人要猎,艳,他只是想小酌一下,跟好友聊几句。
他来的时候,好友们还没过来,他就坐在吧台附近,要了一杯酒,眼睛扫视了周围一圈,蓦然眼睛一眯,就像猎鹰一样,而他的动作更是快得惊人,快速地往角落的位置走去。
“梁意柔!”看清趴在那的人是谁以后,他整张脸就像调色盘一样精彩,他走到她身边,两眼怒瞪着,她怎么会在这里?
“嗯?”梁意柔歪着脑袋,迷糊地看着来者,“谁呀?”
谁?她还敢问他是谁?
尉迟凌意盎然地拽起她的手臂,一双黑眸死死地瞪着她,她的脸跟他近在想尺,彼此之间的距离只容下吐纳的缝隙。
梁意柔并未清醒,盯着他好一会,她才开口道:“我不认识你。”
她现在昏昏沉沉的,分不清谁是谁,只觉得整个人在不停转着。
她心里真的很难受,跑到pub喝酒不过是意气用事,借酒浇愁愁更愁,但能暂时地忘记那心疼的感觉,也是好的。
此时酒精麻痹了她的脑部神经,什么事情她都记不清了,就像趴在浪上一样,浮浮沉沉。
尉迟凌气到了极点,在他气得要撕裂她的时候,有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在这里坐着?”
有个男人走了过来,也看清了尉迟凌怀里的女人,他讶异地挑挑眉,“你把她灌醉了?”
尉迟凌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那个眼神暧昧的男人,“我先回去了。”
“呵呵。”男人笑着看他离开,点点头,“快点回去吧,不要耽搁了,***苦短。”
尉迟凌没有理会男人不正经的话,迳自抱起梁意柔要离开,梁意柔倒也乖,不吵不闹,信任地拥着他,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这样的她惹得他怒了,是不是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抱走她?
尉迟凌的力道加重了不少,听到她呻,吟了一声,他哼了哼才松开。
快步地走出pub,动作粗鲁地将她塞进轿车里,听到她不依地哼了一声,“坏人。”
又娇又嗔的,喝了酒之后,她女性的媚态,无形中就散发出来了。
梁意柔看得不断地磨着后牙槽,今天要不是他,谁知道她会落入谁的手里。
该死!他用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右脚用力地踩下油门,车子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梁意柔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一路上就没有清醒过,一会傻笑、一会哭,看得尉迟凌恨不得打晕她。
尉迟凌开车到自己的住所,脚步不停地直接拎着她往浴室走。
酒自己也是会喝的,但他喝酒也是有规矩的,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少量饮酒,跟朋友在一起才会放开。
她这个蠢蛋,不知道一个人随便喝酒有多危险,要是没遇见他,他不用想就会知道她明天会有多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