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去后,姜芋缓缓闭上了眼,她在黑暗中微笑,属于宋瑾的黑夜终会过去,等到第二日天亮,她便不会再为宋瑾的过去哀伤。
第二日,如妃来了,先是照例高声骂了姜芋顿,而后凑到姜芋耳边说:“杨郸这几日闹得太后很烦。”
杨郸自打来了西南,见了魏同,本想偷偷让人往京里带消息,透露魏同还活着的事情,可不慎被杨荔城察觉了,杨荔城由此将他关了起来。
杨郸既羞愤又恼怒,整日在房里大骂魏同,魏同看在他是杨荔城的爹的份上并没有杀他,杨郸许是也料到了这点,每日都将魏同的祖宗八代问候遍。
魏同能忍,赵太后不能忍,杨郸一骂,赵太后就命人堵上他的嘴。杨郸实则还想骂赵太后,但想到先帝,还是没忍心,但这不妨碍他继缤斗争。
姜芋未来前,杨郸舍弃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与赵太后这个妇人斗得不可开交,姜芋来后得知杨郸处境一直在琢磨救如妃时也可顺便将杨郸救出去。
为此今日又听如妃提及杨郸,姜芋便先轻声问了一句:“你可弄明白沈音如何想到利用你了?”
如妃颔首。
她同沈音来了西南,见沈音与杨荔城及杨庆城来往亲昵便己明白,原来杨庆城爱慕沈音,沈音却倾心杨荔城,杨荔城利用沈音进富寻虎符,还企图让沈音勾引宋瑾,企图令宋瑾色令智昏为他所用,沈音为进富想到如妃了,恰好如妃要家里人寻美人,她便利用这个大好机会进了富。
可惜,事情没有成功,两人出富后沈音联系杨荔城,杨荔城没回信,她急了,只好利用杨庆城带她来西南。
姜芋听罢就道:“如今你心底的疑惑已经解开,你娘家也不会因此受到牵连,你可以离开了。”
如妃犹豫:“可臣妾走了,娘娘您……”
姜芋道:“无须担心我,你去春景酒楼,那里会有人等着你。”
如妃料想只好答应下来:“娘娘放心,等我出去后寻到人,定会尽快来……”
姜芋打断她的话:“不用救本富,你同他们商量着将杨郸救出去即可。”
杨郸出去,宋瑾便知如何用他,姜芋之所以不出这府是因为她还有事睛要做。姜芋听如妃说魏同行踪不定,并不住在这府里,应该是怕别人搡得他位置朝他下手,姜芋想着得从赵太后嘴里撬出魏同常住的地方来。
如妃定定地看着她,像是猜中了她心中所想,“那臣妾等娘娘回来。”
姜芋粲然笑,轻轻点点头。如妃抹干眼泪挺直了腰杆,当即出了房间。
如妃在回房间的路上思索着出去的法子。她在这府里并不是来去自由,在这个关键时候府门的守卫绝不可能让她个人出去。
如果说沈音攀附着杨荔城,那她就是攀附着沈音,沈音因为杨荔城的关系勉强也算这府里的贵客,她只有让沈音带她出去。
如妃眯了眯眼,脑子里有了个念头,她往沈音的房间去,到了地方敲开了沈音的门,她在走出来的沈音跟前落下两滴泪,“妹妹……”
沈音不解地看着她,“姐姐何故如此?可是受了委屈?”见如妃只顾哭,不说话,她当下有些烦躁,“进来说j”如妃这才抹了抹泪,落座就道:“我是为妹妹伤心啊。”沈音听脸色顿时变得很难堪,“我这好好的,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
如妃哽咽道:“我将才听丫鬟们碎嘴,说大将军他……他……”
在这西南,唯能称大将军的也不过是杨荔城而己,故而沈音听这话就急了,见她吞吞吐吐说话也不利索,当即就怒道:“他到底如何了?”
如妃窥着她的脸色,这才说她听见两个丫鬟碎嘴说杨荔城在将军府养了个女人。沈音听罢当即就怒了.她如今住在这府里是因为杨荔城说为了她的名声,待事成之后便以正妻之礼迎娶她,她这才没要求住进将军府。
因着杨荔城对她不算热隋,她下意识就认为如妃说的是真话,而杨荔城就是在哄她,便非要去将军府看看那狐狸精。
如妃立马劝她此事不益声张,闹大了传出去对谁都不好,可装作无事先去将军探探真假。沈音听也觉着甚有理,这事闹出去,她日后就算嫁给了杨荔域也不好看了,便带着如妃以逛街之名出去了。
两人上了大街,沈音门心思往将军府奔,哪里顾得上身后的如妃,如妃在临近春景酒楼时亳不犹豫地转身进了酒楼。
她进了那日姜芋被捉的房间,不过会儿,果然有两个男人进来了,如妃与他们确认好身份,便乔装番同他们出了酒楼,待到入夜,告知两个暗卫府里隋况以及杨郸被关的位置,将事隋摸清楚后,两个暗卫很快将杨郸救了出去,四人出了城门。
夜过后,如妃与杨郸见到了宋瑾,两人皆是热泪盈眶。宋瑾仍带着面具,他坐在营帐内,握着的宝剑为他添了几分的肃杀之气,说的头句便是,“皇后可有话带给朕?”
杨郸迷茫,他本就不知姜芋也被抓了进去的事实,如妃虽知晓但姜芋委实没告诉她要带什么话给陛下,遂两人齐齐摇头。
宋瑾握着宝剑的手紧,听如妃讲了魏向之事后便喊来许无渺带她下去休息。因着如妃讲得很是详细,杨郸并无能补充第地方,他便只是嗪行几步,二话不说先认罪,恳求宋瑾惩罚。
宋瑾不理惩罚这句,垂眸问他:“魏同之事,你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