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芋追问:“申虎识得这画上的人?”
    宋珩颉首。
    申虎不过是瞧了眼就认出来了,说这是福清的旧友,在西南时常常来见福清,叫沈炽申虎提供的这道线索很重要,宋珩立即着人去查沈炽,费了几日时间无所获。宋珩正愁眉不展之际,许无渺瞧见了那幅画,京讶地发现这与她爹,也就是许神医制过的面皮模样。
    “据渺渺所说,许神医在去世前确实制了几张面皮,且她还见过委托许神医制面皮的人。
    宋珩故意停顿了下,姜芋正听到兴头上,忙问:“谁?”
    宋珩报复似地掀掀唇角:“你猜!”
    姜芋不能忍地踹他脚,“难不成是你怀疑没死的魏同?”
    宋珩点头。
    姜芋收起了儿戏之心,“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珩说许无渺依稀能记得那委托人的模样,便依照记忆里的样子画了下来,他瞧了瞧那完成的画像,脑子里不由闪过了魏同的脸。
    “不管是不是魏同,我们都不可轻敌。”宋珩道。
    姜芋颔首,将这些信息拢在一起想了想,若真是魏同,假设他去了苍南由,遇着了疯子福清,知晓他是靖南王之后,带他离开苍南山,先治好了他的失心疯,再利用他谋逆,这么说来也算说的通。
    但是许神医那时已经离世了,他是如何寻到许神医委托他制面皮呢?
    “许姑娘何在?”姜芋问宋珩。
    宋珩道:“渺渺呀,出去了吧。”
    姜芋这才察觉他改了对许无渺的称呼,“你对许姑娘……”
    宋珩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姜芋心道果然,嘴上道:“可惜现下太忙,不然你与许姑娘的亲事本富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皇嫂!这话可不能当着渺渺的面说,你我知晓就可。”
    姜芋哦了一声,原来两人还未互通心意,又或许许无渺还不知晓宋珩的心意。
    “皇嫂可饿了?”
    许无渺不在,姜芋只得先去吃饭。饭后,许无渺依旧未归。
    及至晚间,许无渺回来了,得知自己因玩乐耽误了正经事,遂与姜芋道歉。
    姜芋倒不至于生气,只是遗憾白日之事只能拖到有空再问了,就先让她制了一张宋瑾的面皮。
    许无渺花了一夜制好面皮,天亮时宋珩贴上,眨眼间就换了副模样。
    姜芋不在意地瞥了一眼就不再看他了,“甚像,记着你皇兄的言行举止就可,”许无渺与宋珩对视一眼,料想她是瞧着面皮想起来了宋瑾,便都默然下来。
    静寂之中,姜芋又问:“今日上早朝可告知百官了?”
    宋珩:“尚末。”
    “那速速下旨吧。”
    宋珩称好,重开早朝这个消息对百官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他们是上了很多道折子但他们没抱希望呀,西南之事虽迫在眉睫,但依着宋瑾勤政的性子,他们料定不过几日西南之事就该有对策了。
    百官又喜又惊地进了宣政殿,喜的是可以见到陛下了,惊的是难不成西南之事到了需要陛下出马的地步?
    一时间,百官都绷紧了面色。
    }姜芋原本不想随宋珩上朝,大昭自开朝以来没这个规矩,且先帝十分忌讳后宫干政,但宋珩要在殿上命她去平叛,且若有其他将军也想去,她在后富怎么争?
    宋珩说得也十分明白:“皇嫂不去,那平西南之事我可不一定能替你争取过来。”
    姜芋踌躇。
    许无渺下了剂猛药,“娘娘不想看看陛下在殿上是何模样?”
    姜芋对于这个问题只有个答案:想。
    姜芋想,宋瑾正常时在药庐与在殿上定不是个模样,他在药庐凡事都很随意自然,正如那日玩游戏时在谈笑间点评沈括描,但在殿上他应当是威严凌厉的,能运筹帷幄,胸中有丘壑。
    “诸爰卿平身。”
    随着宋珩的声音,姜芋碾碎心中杂念,垂眸望向了御阶下的百官。她在琢磨着等会儿如何堵住其他武将的嘴时些臣子明显对她的出现不满,但碍着她的身份到底没明说。
    姜芋如晓这个,但她没空生气,西南之事或许不只是谋逆,可能还牵连到赵太后,甚至魏同这等罪臣,若派个别的武将过去,处置不妥当,传出太后被人掳了去的荒唐消息,那皇室的脸面也别要了。
    然而其他武将可不知晓她在颐虐什么,他们都不想让姜芋去西南。当初莉麓之乱让姜芋得了先是因为莉麓之乱生在西南,而姜芋身为西北将领有责任去平。如今姜芋在宫中贵为皇后,且还是介女流,若真还让她出宫去平西南,那其他武将的男性尊严还颐不颐了?
    宋瑾的声音还响在殿中。
    姜芋与其他武将都在等机会。
    又过了许久,宋珩才说够了场面话,毕竟今日重开早朝也算有特殊意义了,他总要回颐下以往,深思下现下,最后再惭愧地对日后做出些承诺。
    宋珩用种此等小事不值得提的语气提及了西南,“近日西南出了点乱子,爱卿们如何看?”
    臣子们例行说了许多,有半是将其他大人的发言拆碎了重新揉在起,其实什么用都没有。
    姜芋就在此时开口了,“陛下既然提了,那臣妾就去趟吧,此事事小,就不劳烦其他大人了。”这里的大人特指武将。
    顶高帽子带下来,殿中的武将憋屈了下,武将与文臣可以团结合作拧成股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