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去时已经烧好了,你坐下歇着,我给你倒。”姜蓑说完见姜夫人瞪了自己眼,赶紧道:“也给我自己倒杯,我早就渴了,嘿嘿。”
    多么尴尬的笑声!
    其实真正渴的是姜夫人,她坐下,杯冒着热气的茶水送到她眼前就被姜蓑拿了回去,他道:“太热,我拿出去吹吹风。”往门口去,见姜芋与宋瑾齐齐站着,“你们怎么不坐?”
    姜芋盯着她爹这张普通的脸点了下头,“这就坐。”拉着宋瑾走到桌边坐下。宋瑾觉着此时不太好同姜夫人说话,就直沉默着,姜芋同姜夫人聊了几句。
    姜夫人暗暗瞥了宋瑾几眼,觉着既然自己已经不介意了,还是同他说说话吧,就问了声:“你渴不渴?”
    宋瑾迟了会儿才意识到她是在同自己说话,略略紧张道:“不渴。”又用手肘捣捣姜芋,“阿芋你渴不渴?”
    姜芋:“……”
    能不能不提渴这个字了?
    正巧姜蓑捏着杯子走进来,“谁渴?我再出去冷杯。”
    姜芋:“……”
    她不想说话。
    等送走姜蓑与姜夫人,宋瑾这才有机会问句,“岳父不是渴了吗?怎没见他喝?”在心里默默补句,反倒是岳母喝了好几杯。
    姜芋便道:“因为我爹不渴,足我娘渴,她不好意思说是来看我们的,也不好意说喝水,就拉我爹当借口。”
    宋瑾哦了声。
    姜芋见他没抓到这话的重点,就道:“瞧我娘的反应她已经接受了你,明日要不要回府?”
    宋瑾迟了瞬才欢喜起来:“要!”
    第二日,天明,他就从柜子里捞出那堆衣服,挑来挑去不知穿哪件,姜芋靠在床头无奈地笑笑,“笨蛋,说多少遍了,穿我喜欢的就行。”
    宋瑾回眸笑,“那好吧。”他的眼里闪着晨曦的光,看得出来他很开心。姜芋不禁想也许她将宋瑾带出宫是最正确不过的了。
    宋瑾又背起那堆礼物,姜芋见了笑道:“这样吧,你次全送完吧,我爹娘会接受的。”宋瑾称好。
    于是,姜蓑正同姜夫人坐在饭桌前,早饭还没摆上去,宋瑾就冲进来将包袱的礼物放到饭桌上,“岳父!岳母!这是我从京里给你们带的礼物。”解开包袱,礼物没了束缚,陆陆续续滚出来,全是宫里私库里的珍宝。
    姜夫人张了张嘴,这也太……贵重了。
    姜蓑畦起身道:“使不得,使不得……”
    “就收着吧。”姜芋适时道。在宋瑾看来,只有参娘收了礼物才算接受认可他姜蓑与姜夫人见她眼里有景求之意,彼此看了对方眼,姜羲方点头。宋瑾面具之下的唇缓缓勾起,他笑了,若是姜芋瞧见,定会欢喜。
    姜夫人心里再没了芥蒂,四人起吃了饭,她说要同耒瑾聊聊,姜芋也正好有事问姜蓑,就随他出去了。
    “您同薛相聊得如何?”两人去书房的路上,姜芋生出了拐去地牢看看的心思,姜蓑却脚步顿,眉头皱得紧紧的,“去书房说吧。”
    进了书房,将门关好,姜蓑道:“他问我陛下是怎么回事,我说了实话,他……”
    薛之问并非要针对宋瑾,他只是先前被人辙住了,脑子懵才做出糊涂之事,但同时他也确实怀疑待在太和殿整日不出带着面具的陛下不是宋瑾本人。
    直到姜蓑同他说了实话,当他听闻宋瑾容貌己毁精神失常时他受不住这个打击老了许多,而且就在昨夜他死了。
    “今日你就不来,我也准备去见你,我原以为将军府里防守得够严实了,没料到还是让他人钻了空子。”姜蓑神色凝重地同姜芋道:“接下来我同你说的事情你定要仔细听着。”
    姜芋颔首:“爹你说吧,只要不牵连到他,我保证头脑清楚,冷静自持。”
    “阿芋,”姜蓑听罢,沉重的目光里突然透出股疼陪,“爹不想瞒你,这事就是冲着他来的。”
    另边,宋瑾正襟危坐地坐在桌前,他想起送给姜夫人的那盒糕点,问:“那盒糕点岳母可吃了?”见姜夫人摇头,他失望了下,“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不如拿出来吃吧?”
    姜夫人:“……
    其实那盒糕点早就吃完了,还真不是姜夫人吃昀,是姜羲吃的,他觉着陛下给的东西他再不喜欢吃甜的也得吃完,姜夫人只是不好意思提就扯了个谎,见宋瑾这么说,她只好再扯个谎,“改日吧,才吃过早饭,你也饱了吧?”
    得知她不是不愿意吃,只是吃饱了没法吃,宋瑾连连点头,“那就改日再吃。”
    姜夫人以前曾想过,等她的阿芋成亲,她定要亲手做阿芋身嫁衣,再给贤婿做身新郎服含笑地看着两人对自己行跪拜之礼,如今阿芋成了亲,她却没看到,她着实不甘心。
    姜夫人如此想着,心下就有了主意,等姜芋同姜蓑商议完回来找宋瑾,她就道:“阿芋,你们再成次亲吧。”
    姜芋感到意外,她还没说话,就听宋瑾道:“好啊!”姜夫人这么说,最高兴的莫过于是他j。
    “娘,您先等等。”姜芋略微想,扯着宋瑾出了门,路回了两人的宅院,定了定心才同宋瑾道:“我答应同你再成次亲,但你也得同答应我件事。”
    “何事?”
    “成亲过后,我有事要做,傅容及整个暗卫营会护你离开这,直到我做完事才能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