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沉默了,气氛诡异地僵住了,姜芋心道他此刻许是很难过,便试图哄他开心下,可还没容她开口,宋瑾就开口了,“朕做了个梦,梦见阿芋画的江淳易追着朕跑,和朕说他不长这个样子。”
姜芋:虬…一”她当时画的什么来着,哦,歪歪扭扭的线条缠着个圆脸,确实有些惊悚,宋瑾做这个梦怪她!她便道:“所以你就吓醒了?”
“不是。朕觉着不样就不样呗,何必跑到朕梦里来说?于是朕在梦里打了他,才打几下,听见阿芋喊朕,朕就醒了。”
姜芋:虬…一”她蹙了下眉,近来宋瑾怎如此暴戾,可是病情重了?许无渺去西北也有些时日了,该寻到傅容了,怎还没信?看来得催催她了!
宋瑾:“阿芋?”
“哦,无碍,是个好梦,陛下威武得很。”姜芋关道。宋瑾亦笑了,“确实是个好梦,朕明白了,不样就不样呗,没什么大不了的,朕把面具摘了吧。”
“不可!”姜芋喊道。宋瑾这张脸和以前不样,旦露出来,被群臣发现他们定会认定他是假的陛下,那可就麻烦大了!
宋瑾声音沉,“阿芋不是说很喜欢朕这张脸吗?”姜芋点点头,尽量使自己的笑客坦然真诚,她将缘由说,宋瑾思付片刻,竞十分欢喜道:“阿芋,若是如此,你带朕走吧,朕可以不当国君了。”
姜芋:虬…一”山更比山高,宋瑾搞出的问题亦是。
姜芋只好问:“你不喜欢在宫里?”
宋瑾重重点头:“朕想出去,朕再也不想回来了。”
“你既想出宫,为何又直待在太和宫不出去?”姜芋此刻脑子有点糊涂,宋瑾也被她问得糊涂了,良久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只是道:“朕确实想出去。”
姜芋只好道:“那等过阵子,我带你去西北。”宋瑾果然不再问。姜芋本想问问先帝驾崩那夜到底是何情况,但触及宋瑾含笑的双眼,还是没能开口,揭宋瑾伤疤这事她总做不出来。
姜羲偷街摸摸进了宫,没进太和殿,就在宫门口站着,远远瞧见姜芋就招手,“过来,爹在这呢。”姜芋疾步过去,“进殿去吧,陛下念叨您好几次了。”
姜羲苦着脸摇头,“爹实在受不住陛下他声又声的岳父。”姜芋扯着他的袖子拉他过了宫门,“总要习惯的,赶明他去了西北住在府里,您能带着娘搬出去?”姜羲听步子顿,“哎呦,可别让他去!”
“我己答应他了,我不会食言的。您多听几声就习惯了。”姜芋松了他的袖子走在前面,姜羲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岳父!岳父!岳父!您来瞧朕了。”宋瑾朝跪地行礼的姜羲奔过去,他蹲茌姜羲跟前,见姜羲点头,赶紧将手里的糕点递过去,“岳父!岳父!岳父!您吃!”
姜羲不见宋瑾并非如他说的那般怕宋瑾喊岳父,他只是见不得宋瑾这个模样,见一次他就难受一次,还不如不见。
“吃,老臣吃。”姜羲接过糕点往嘴里塞,宋瑾开开心心地站起来围着他转了一圈,倒是忘了喊他起来,见姜羲皱眉咽下糕点,他又蹲了下来,“不好吃?”
“好吃。”姜羲回道。姜芋在旁一听也蹲了下来,三个人围成一个圆圈,姜芋道:“陛下,我爹不爱吃甜的,下次你别让我爹吃了。爹你起来吧。”宋瑾恍然大悟,嗯嗯点头附和,“对,岳父你起来吧。”
姜羲:“.…一”帝后二人都蹲我面前了,我怎么起得来!
他只好道:“陛下先起来吧。”
姜芋这才拉着宋瑾站起身。姜羲随之站了起来,听宋瑾问:“岳父!岳父!岳父!成的您爱吃吗?”
“还有成的?”姜羲的思绪被宋瑾带偏了。末瑾一听愣愣地转头问姜芋:“没有成的吗?”姜芋啊了声,迟疑道:“有、有吧?”
常乐听不下去了,上前票报道:“御膳房一贯做甜的糕点,陛下、娘娘和国丈大人若要咸的奴才这就去御膳房让他们做。”
宋瑾:“快去!”
姜蓑:“……”
其实咸的他也不爱吃啊!
姜芋见常乐飞一般蹿了出去,也没再开口阻止,同宋瑾道:“我有事与我彗说,你去批会儿奏折。”其实是玩会儿奏折。
宋瑾听话地去了。姜羲这才喘口气,坐下歇了会儿,闲闲地抿口茶,这才道:“昨日有人同我提起靖南王,说他曾在西南教过一名民间女子,据说这位民间女子……”
“爹莫要再说这个了,有关靖南王的事情我己清楚。”姜芋将那日五味楼里那男人的话告知姜羲后神色凝重起来,“您觉着是我在和他们玩还是他们在和我玩?”姜羲垂眸深思了一会儿,笑道:“你不必担心这个,谁在玩谁现在都不重要了,只要他们入局就好。说吧,你希望爹做什么?”
“您带着虎符回西北吧。”姜芋原本飘忽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亮亮的眼神望向了宋瑾,不过瞧了两眼就又转到了姜羲身上,“我己同他们保证逼富那夜西北军会攻进京城。”
“阿芋,若无完整的虎符,爹此时动了西北军,那姜家……”姜家留的这个余地不到山穷水尽是不能使出来的,如今姜家一切安好,姜羲若擅自带兵进京,一个不慎恐怕会招来灭门之祸。姜羲的意思姜芋明白,她笑了一下,“谁说没有完整的虎符?另一半虎符在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