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苧猛然一喊:“喊岳父!平常人家都这么喊的!陛下,这足够亲昵了吧!”
宋瑾从菩如流:“岳父。”
姜羲心中五味陈杂,他年去见先帝自己还是先谢罪吧!
“岳父!岳父!岳父!您来做什么?”宋瑾像得了个新玩具一样围着姜羲来回转圈。姜羲搁心里泪流满面,嘴上答:“回陛下,臣有事和娘娘说。”姜苧懂了,这是要让宋瑾回避。
宋瑾可不晓得,继续喊:“岳父!岳父!岳父!您和阿苧说什么?”姜羲勉强稳住心中奔腾的悲伤,继续回:“她娘让臣带了几句话,臣同她说说。”宋瑾一听带着发现新玩具的惊奇道:“岳父!岳父!岳父!岳母要和阿苧说什么?”
姜苧真的怕他再来个,“岳母!岳母!岳母!”赶紧一把扯住他,“今日我同你写的倩书你读了可有感觉?”
宋瑾:“甚是欢喜。”
姜苧含笑:“很好,去寝殿写五百字的感悟去。”
宋瑾大惊:“为何?”
姜苧:“我喜欢看。”
宋瑾:“好!莫说五百字,一千字朕也写得来!”转头再喊:“岳父!岳父!岳父!朕要写感悟去了!”
姜羲眼中热泪汹涌而出,禁不住伏地而拜,“臣恭送陛下。”抬起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宋瑾奔进了内殿,而后一抹泪站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啊,我的苧儿!”
姜苧默了下,笑道:“只要找到病因,他会好起来的。”她是这么坚信着的,总有一天,那个药庐边风姿飒飒的太子殿下会回来的。
两人一时无话。
姜苧自然晓得娘有话带给自己是诓宋瑾的,便也没开口询问,两人静坐了片刻,姜羲猛然想起来薛之问与杨郸的事来,“你是如何打算的?”
“杨郸那边,杨庆城没什么,棘手的是杨荔城,此次地方臣子进京,他定会来,若是暗中带了兵就麻烦了,所以我让杨郸跟着杨庆城去了西南,到时杨荔城真有谋反之心,杨氏父子也算是对他的钳制。至于薛之问,我瞧他非杨荔城申虎那帮人,倒是与慈安宫那位有点关系。”
“哦,说起来那位,我打听了点东西出来,那位与陛下关系可真算不上好,听说陛下出生那会儿,那位跟发了疯似的,差点没掐死陛下。”姜羲见姜苧面色一冷,眼里冰棱子都快飞出来了,忙道:“先别恼,你不觉着奇怪?自古哪个娘亲不将自己儿子当眼珠子护着疼着,可那位莫不是被什么迷了心,竟将儿子当仇人似的对待,莫非不是……”亲生的?
姜苧听出了最后一句的意思,摇头,“这点毋庸置疑,她倒是心狠。”她想起在苍南山时宋瑾喂个野兔子都满眼温柔的模样,越发断定一件事,“尽管她待陛下不好,但陛下一向心善,断不会因此囚她。”她定是做了连一向心善的宋瑾也无法忍受的事情来。
姜羲满眼愁绪。
姜苧约莫因事生情,问道:“我娘可还好?”
“好个屁!你一声不响背着她成了亲,还搞出这么多的亊情来,她眼都哭肿了。”姜苧不提她娘还好,一提姜羲可就心疼了,“你也不给她省心,她之前还想着你受了伤终于不用舞刀弄枪整日往军营去跑了,她不知道有多欢喜,结果呢你进了宫,她可天真得很,觉着宫里什么都不缺那么多人伺候着,她的苧儿可是享福来了,谁知道陛下他……”语到此,为难地抹了把脸,“我没同她说陛下这些,她至今还觉着陛下很不错的,贤明仁义,对你定是好得不行了。
“还是我娘聪慧,陛下待我确实好得不得了呀。”姜苧眨眨眼。她娘多年被她爹捧在手心里护着,一颗心单纯得能和宋瑾比,只要不和她说,她就觉着她的苧儿叱咤后宮好生得意着呢!
“你可拉倒吧姜羲朝她翻了个白眼,心烦意乱地站起来,“想做什么你尽管去做,逐有爹呢,不用顾忌什么,你晓得的。”他深深瞧了一眼姜手。
姜手晓得他未说出的话,虽然没了虎符名不正言不频,但西北那五万将士依旧会随时为她待命。姜家守护西北多年,势力早己根深蒂固,忠君是不假,可留有后招也不假,这也是为何申虎那帮人冒着她反水的危险执意寻她入伙的原因。
“岳父!岳父……”
“爹还是先走吧。”姜羲吸了口凉气,猛地从座位上蹲起来,才奔到殿门口,宋瑾的声音就追了过来,“岳父!您急着去哪儿呀?”
姜羲缓缓转过身,牵动脸上的肌肉扯出一个笑来,“回陛下,臣有急事等着办呢。”宋瑾哦了一声,十分遗撼。姜羲忙道:“那臣告退了。”语罢就蹄了出去,身后宋瑾的声音追来,“岳父!
岳父!岳父!有空再来!”姜羲一脚泮住台阶,摔了个仰八叉。
很快,姜老将军神色仓皇地从太和殿里奔出来,并因极度骇然跌倒在地的消息传到了朝堂,众臣认为这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都忐忑不安地等着宋瑾接下来的动静。
宋瑾的动静就是将一千字的感悟递到姜苧面前,“阿苧,写完了。”可见他的速度是多么快。
姜苧狐疑地接过,一看,“写得好!朕喜欢!很喜欢!”以下重复无数適。
姜苧:“……没别的了?”
“有的。”宋瑾小心翼翼地指着最后面一行小字,“快点写完,写完就可以见阿苧了!哦!还有七个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