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知所措，“啊，不必了，我很忙的，我现在不在家。”
慕浩然很执着，“那你肯定是在医院照顾妈妈，我马上过去，你就不用搭公交车上班了！”
“没有！慕浩然，我出差在外面！”我喊出口。
慕浩然下面的话我还没听到，手机就被元无殇抢走，关机。
“锦素，别让我再摔你手机第二次！”
我白他一眼，穿上外套，拿起手包准备去餐厅。
他拦在门口，没有让步的打算，“你和慕浩然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勾搭”，也就元无殇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他是我在新艺的一个客户，我跟他也就点头的交情。”
“你早就离开新艺，他为什么现在还要跟你打电话？锦素，今天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我就讨厌他这副趾高气昂的调调。
“元无殇你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我和你一毛关系都没有！”
“你个小狐狸，昨晚还在我身下叫得欢畅，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忽然想起慕思颖那个电话来，冷笑怂他，“差点忘了，元无殇，我还没提前祝你和慕大小姐订婚快乐呢。”
他不怒反笑。
“锦素，这不正是你希望看到的？”
我一直以为慕思颖在骗我，可现在，他们订婚的事儿在他口中得到证实。
望着近在咫尺的他，我心中早就乱成一团麻。
他们要订婚，我应该高兴才对。
可鬼才知道，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心里烦躁不堪。
他在我上方直视着我。
从我的角度看，他就像一个流光溢彩的神邸。
高贵，雍容。
昨晚情动之时，他还说要对我好一辈子，但现在却要与慕思颖订婚。
真是讽刺！
我强打精神，“元无殇，别跟我走太近，否则被慕大小姐知道，会把你给踹了！”
“不怕。只有我踹她的份儿。”他双手摊开，把我圈在他眼皮底下。
我使出全身力气，把他推开，大步走进电梯。
我刚在餐厅坐下，他就跟过来。
我不理他，端着盘子选自己爱吃的东西。
“锦素，听到我要订婚，你是不是吃醋了？”
他步步紧跟。
我找了个空档坐下，开吃。
“锦素，给我句明白话，你究竟希不希望我跟慕思颖订婚？”
我知道，就算我多么不高兴，现在都要装出很开心，很坦然。
不为其他，只为那可笑的面子。
“元无殇，你跟慕思颖订婚是好事，我这里只有祝福。希望你们举案齐眉，儿女成群。”我故作平静，“等回华城，我们就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我不能耽误你。”
“你他么的就跟我说这个？”
他愤然起身，拂袖而去。
看到他生气，我很解气。
早餐多吃了一个小笼包。
九点，我和元无殇跟“沃居”的人正式开始合作谈判。
莫西朗是个很精明的人，寸利必争。元无殇也不是善茬，在谈判桌上绵里藏针，一次次把莫西朗的人逼到绝境。
莫西朗没有让步的打算，整个上午下来，双方就合作的分红僵持不下。莫西朗提议先吃午餐，休息一下。
元无殇说，解决完这个问题，再说吃饭的事儿。
莫西朗哈哈大笑，“元总工作真是认真，你不饿，我不饿，饿坏了你身边的锦素美女怎么办？”
丫的，莫西朗说句话，有事没事就爱捎带上我。
我没好气瞪莫西朗一眼。
他正不紧不慢盯着我，兴致盎然。
元无殇笑着接过他的话茬，“我昨晚把锦素喂的很饱，别说今儿中午，就是明天她也不饿。”
众人哄堂大笑。
我气得浑身轻颤。
混蛋元无殇，你跟莫西朗较劲儿，把我扯进来算什么？
他这么说，就等于默认了他跟我的关系！
“那好，咱们就接着谈。”莫西朗白净的脸庞，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新一轮的谈判又开始了。
这一次的气氛，更剑拔弩张。
我跟过元无殇几次会，许多事都能在他的谈笑风生中解决。
跟莫西朗的谈判，是我进元氏以来，见过最艰难的。
元无殇的强势在莫西朗这个老油子面前，完全没用。
谈判捱到下午两点，莫西朗的人已经有几个坐不住了。
莫西朗秘书丘意蕴点的外卖，早就放在会议室外面。
但元无殇和莫西朗两位大boss不说开饭，在座的都不敢吱声。
我早餐虽吃得多，但到这个点儿，肚子也咕咕叫了多时。
元无殇更惨，昨晚他把晚餐都吐了，今天的早餐又没吃，现在，有他受的！
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位大佬身上。
元无殇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与一桌之隔的莫西朗安静对视。
莫西朗猛然起身，“我答应贵公司的分红计划。元总，咱们该吃午餐了！”
我松了一口气。
捱到这个点儿，对大多数人来说，谁妥协无所谓，能马上从这张谈判桌上下去，才是解脱。
“莫总，下午的议程还很繁重，我们的午餐就在这儿解决得了！”
莫西朗说，“我已经让人把饭菜放到隔壁休息室，耽误不了元老弟多少时间。”
元无殇慢悠悠起身。
我把桌上的文件和电脑收好，跟着他们去隔壁。
午餐是盒饭和芙蓉汤。
我端着我的那份躲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开吃。
元无殇跟过来，低声对我说，“下午要讨论合作的负责人人选，你觉得元氏的高层哪个比较合适？”
如果他问我青云山项目部经理的人选，是因为我在青云山呆过。那么现在的这个问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元氏的几位高层，我对他们的认知，仅限于面熟，他们的工作能力，专项技能，我一概不知。
“你是总裁，你决定好了。”
我鬼使神差把自己饭盒中的两块牛肉夹给他。
他笑着放进嘴里，“我就知道你疼我。”
我忙解释，“我最近减肥，这么好的牛腱肉扔到垃圾桶怪可惜。”
“噢，我总算比垃圾桶强了那么一点。”
我能听出他的不满。
我噗呲笑出声。
“两位感情真是好，工作上配合默契不说，私下也能聊得如此开心。”不知何时，端着饭盒的莫西朗已站在我们身后。
我不想跟莫西朗有工作以外的任何交集，忙避到元无殇身后。
“莫总对我的羡慕嫉妒恨可都写在脸上了！”元无殇为我挡住莫西朗，“千金易得，情意难求。我和锦素的感情自然不是一天两天了。”
随他信口开河好了，反正他刺歪的是莫西朗。
莫西朗大笑，“但我听闻，元老弟跟华城第一名媛慕思颖好事将近啊？你这左拥右抱的，真是令我羡慕。”
我只顾吃我的，但他们的谈话声还是传入我耳朵。
“慕大小姐在华城，锦素美女陪伴老弟在京城，老弟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两位美女为你死心塌地，可否传授下经验？”
“莫总怎么总对我的私生活感兴趣？等我们签完合同，你来华城，我一定给你找个人间尤物！”
“什么人间尤物，我没兴趣。我看锦素就不错。”
莫西朗口不遮拦！
我从椅子上起身，狠狠把手中的饭盒投进垃圾桶，以此表示，我对他的话严重抗议。
“哟，锦素美女生气了！”莫西朗朝我递过来一个暧昧的眼神。
我发现元无殇已经黑脸。
这种事，男人一插手，事儿就不好收场了。
我冷脸望着莫西朗，“莫总，你也是京城商界有头脸的人，以后请你说话注意分寸。我是元总的特助，没有你想的那么龌蹉！”
这句话出口，我的脸就红了。
因为，我趾高气昂地说了慌。
我跟元无殇之间，除了龌蹉，还真没有别的。
莫西朗笑声更大，“我也就跟你开个玩笑，犯不着当真。”
“莫总的玩笑开过头了。”我扫了眼旁边的几名女员工，问，“莫总平时也经常跟自己女员工开这种荤素不忌的玩笑吗？”
莫西朗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语气嘲讽，“说都说了，还让我向你道歉不成！”
“我没要求莫总道歉。但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再开了！”我回他。
这个时候，元无殇开了口，“莫总，正如你所见，锦素是我的人。这个答案满意吗？”
莫西朗和其他在场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因为元无殇作为元氏老总，在这个公众场合亲口承认与女下属有那层关系，还是很引爆眼球的！
莫西朗的脸变得更快，“自古就有君子不夺人之爱的说法，老弟，怪就怪你眼力好，找了个如此拔尖儿的红颜知己。我真不知二位是一对佳偶。现在就道歉，真心道歉。晚上我做东，咱们去吃满汉全席！”
“满汉全席倒没必要，莫总，咱们赶紧把下午的谈判提上日程吧！”元无殇牵着我的手，大步回到会议室。
谈判再度开始。
下午的谈判进行得比上午顺畅。
元氏和“沃居”当场就签下，合作中双方负责人的名字。
下午六点，元无殇借故昨晚喝的太多，婉拒了莫西朗的盛情款待，带我回到酒店。
我回了自己房间。
刚躺床上，他就敲门进来。
我用被子蒙住头，“元无殇，我昨晚没睡好，我现在要睡觉！不许你吵吵我！”
“懒丫头，快换件衣服，我带你去逛城隍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