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在历靳容家里吃了饭后,就霸占了他的牀,美美的睡了一觉,然而第二天醒来吃了早餐就被历靳容强制性的遣送回家了。
紧接着就是被自己的老妈一顿臭骂和收拾,还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她出门,非要买张机票送她回美国。
在白馨的强烈抗议之下,白母最终放弃了,白馨就开始在家里当米虫。
回国的第五天,徐昇给她打过两个电话询问情况,还试图想回来来亓州市找白馨,但被白馨拦住了。
虽然不像以前那样缠着历靳容了,但是白馨偶尔也会打电话和发短信给她,但让白馨觉得意外的是,每次的电话历靳容都接了,短信也每次回了,不会像以前一样,已读不回石沉大海一样。
然而这样的时间久了,白馨也不想回美国继续读书了,为此白祁源不知道说教了她多少次,但每次都是以失败为告终。
直到那天晚上白祁源怒气冲冲的回来,白馨询问了下是怎么回事,但白祁源的回答似是一个原子弹一般将她炸的灰飞烟灭。
“哥,这……这怎么可能呢?”白馨茫然的看着白祁源,瞳孔扩张,不敢相信。
“最可气的是阿容既然同意了,那乔家简直就是太气人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答应?乔璟安的妹妹又不是乔璟安。”白馨一边问着,也不等白祁源回答她的问题,她就直接转身冲上楼:“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馨儿。”白祁源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但白馨进了自己的房间后就直接反锁了,从牀上摸到自己的手机,直接拨通了历靳容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电话那头就传出一道熟悉的男音:“喂。”
“历靳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历靳容的尾音刚落,白馨就咆哮的问道。
历靳容听到白馨如此激动的情绪,大概也就猜到白馨已经知道了,唇瓣轻抿,淡然的回:“这是我欠乔家的,其实……当年如果没有璟安,死的那个人就是我。”
“什么?你……你的意思是……当年璟安姐……是替你挡的那一枪?”白馨的瞳孔不断扩张,思维突然觉得有些混乱。
“嗯。”历靳容没有多言,只是淡淡的发了一个单音。
白馨怔了足足有一分钟,待脑海里的思绪慢慢回过神来后,白馨抹去脸上的泪水:“就……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可以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啊!弥补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偏偏是这种?”
“这是乔家的要求,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那我呢?那我怎么办?历靳容,你为了乔璟安可以委屈求全娶她妹妹,那我呢?我爱了你整整十年,我得到过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即使不答应我,这我可以接受,但为什么,你就可以这么轻易的娶了别人呢?为什么?”白馨越说情绪越激动,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每次她觉得幸福正在一点点朝她靠拢时,总会有一件如刀割的事情将她唤醒,而唤醒她的方式却那么苦不堪言。
“馨儿,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历靳容,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我求你,别和乔璟安的妹妹结婚好吗?”白馨狠狠的攥着自己的被子,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语气也慢慢变得缓和。
而电话那头的历靳容却没有说话,这让白馨觉得更加绝望。
事情来的太突然,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老天爷就偏偏对她那么残忍呢?
“历靳容,我恨你,我恨你。”白馨听着这绝望的沉默,撕心裂肺的朝电话里吼着,下一瞬,将手机重重的砸在墙上。
“砰——。”
房门外的白祁源听见里面的声音,心里更加焦急了,使劲扭动着门把:“馨儿,你开门,你开门,听我和你说好不好?”
“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的爱就得不到任何回报呢!哥,我的心好痛,好痛,我到底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才能不会那么痛?”瘫坐在牀上的白馨声嘶力竭的吼着哭着,将心里的痛苦和委屈一一发泄了出来。
那种钻心般的痛让她感到窒息,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对她都充满了恶意。
“馨儿,你先开门好不好?先开门,有事我们好好说。”白祁源听到她这样的哭声,心里也非常着急心疼。
而她的哭声也把白母给惊动了,白母走到她的房门前,见白祁源站在那里,连忙问:“阿源,怎么了?”
“妈,馨儿把自己锁在里面不肯开门,我有点担心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吃晚饭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眉开眼笑的。”白母有些不解,但听着屋内白馨痛苦的哭声,也有些担心。
“妈,这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有没有馨儿房间的备份钥匙?”
“备份钥匙?有是有,但是我忘记放哪里了。”白母一脸焦急的说着,又一边拍打着门:“馨儿,快开门,别让妈和哥着急担心好不好?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出来和我们说好不好?”
但里面的哭声突然停止了,变得无比安静,这让白母和白祁源后背一凉。
“妈,你赶紧让人去找备份钥匙。”白祁源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了,白馨的性格他们清楚的很,敢爱敢恨,她对历靳容的喜欢和爱,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清清楚楚的,这丫头要是一想不开做什么傻事的话就麻烦了。
房间内的白馨望着自己的梳妆台,突然无声的流着眼泪笑了,打着赤脚从牀上下来,缓缓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轻笑了声,这声笑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历靳容,爱你好累,好累,我是真的好累,也好痛苦,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痛苦呢?”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修眉套装盒给打开,漂亮的泪眸在盒子里梭巡着。
“我十三岁爱上你,十五岁和你表白,直到现在二十三岁我依旧爱着你,我爱你爱到连尊严都不要,为什么你宁可接受一个和你一点感情关系都没有的人,都不愿意接受我呢?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有多难受有多痛苦?”白馨轻盈的从盒子里拿出一把小锋利的刀,笑道:“不……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来都没爱过我,怎么会理解这种感受呢?我不想在那么累,不想在那么痛苦了。”
“这种痛苦和累我真的是受够了,我不想在爱你下一个十年了,如果死能让你永远记住我,就想璟安姐一样,那么我愿意用这种方式来换取在你心里留下一个小小的位置。”流淌着泪水的双眸里剩下的只有绝望和痛苦,脸上的那抹笑都苍凉无比。
喃喃自语后,白馨缓缓抬起双手,移动拿着小刀的右手缓缓朝左手的手腕去,轻轻在上面化了一刀,暗红色的血液立马从手腕上流淌了出来。
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弄,却感觉不到手腕上的疼痛,只因,她的心和身体各处都被疼痛覆盖着,这一点点的疼痛哪及心里的半分痛呢?
血液渗透得比较慢,而屋外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让白馨突然觉得有些恍然,抬起手上的小刀,再次加大了力道,这次浓浓的血液猛烈的渗透了出来。
身子一软,白馨瞬间瘫在了地上,将桌上的化妆品全都推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也让屋外的白母和白祁源慌了神,拍打门的力道也越来越重,白祁源甚至想直接把门给撞破:“馨儿,你说话啊!别吓我们好不好?”
瘫在地上的白馨,视线渐渐开始模糊,衣角早被血液浸染,周围也都是血液,她嘴角微微扬起,眼角的泪水流淌下来,惨白的唇瓣轻轻蠕动:“爸,妈,哥,对不起,是……馨儿……太没用了。”
音落,视线再次模糊的更加彻底了,白馨的眼前突然出现一抹影子,那抹身影正是历靳容,历靳容正在朝她温柔的笑着,不言不语。
白馨很想抬手去触摸那抹身影,胳膊却显得有些无力,怎么也抬不起来,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生命正在一点点的流失。
而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白馨看到了好久不见的乔璟安,她笑着问:“璟安姐,你是来接我的吗?”
另一边的耳朵恍惚还听到了白祁源的怒吼声:“钥匙找到没有,全是饭桶吗?找个钥匙都找不到。”
下一瞬,她的时间便是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