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回国的一个星期里,都没有见到历靳容,历靳容连电话都不接她的,而且,有时候连白祁源都见不到人。
最后白馨没办法,只能去历靳容的公司去找他。
但到了历靳容的公司,前台的人却说没有预约就不能进去。
“不是,你们是瞎吗?不认识我是谁吗?我现在就要见历靳容,你们不让我进去是不是?待会我见到历靳容后,我让他直接把你们两个开除了。”白馨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她也有大小姐脾气,也任性,只是平时不爱表现出来罢了。
前台小姐笑了笑:“实在抱歉,每天来找我们历总的人还真不少,一个小时前就有一个,不过那位小姐被历总正好撞见了,就被历总叫进去了,所以……。”
“等等。”白馨打断前台的话,听到了重点:“你说……经常有女的来找历靳容?一个小时前就有一个来找他的?”
“是的。”
白馨听后,轻笑了一声,握紧拳头,心里暗暗发狠:“历靳容,你个混蛋,我都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了,不接受我就算了,还找别的女人,气死我了。”
一想到这里,白馨也不顾旁人的阻拦,直接冲向电梯,前台小姐连忙上前阻拦:“这位小姐,您不能上去……。”
“让开。”白馨一把推开那个女的,直接走进电梯。
带着一身怒气来到了历靳容的办公室,也不听秘书的话,直接将办公室的门给推开了,却发现历靳容和一个年轻女性坐在沙发上,似是在聊什么事情。
听到推门的声音,历靳容自然而然的看向门口,在看到是白馨时,诧异的睁大眼睛站起身。
白馨火气瞬间就提了上来,怒气冲冲的走到历靳容的面前,指着那个女的质问道:“你这些天就在忙这些吗?我回国那么多天了,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发了多少条短信,你一个都不回我,我哥老说你忙,你忙,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是谁?”
历靳容看着她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收敛住眼底那抹惊讶,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子:“这个合作案既然双方都还有异议,我会派人去贵公司和林总监详谈的。”
那女的笑着点头,合上手中的资料,拿起自己的包包,笑着伸出手:“那历总,我们下次见。”
历靳容和她轻握手示意了下,就看向门口的秘书:“孙岚,送送林总监。”
“是,孙总监,这边请。”秘书走到女的面前,笑着侧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秘书在离开时,还特意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寂静的办公室里只有两道均匀的喘息声,历靳容静静的睨着她,好半响才出声问:“你怎么来了?”
“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我不来找你,难道还等你来找我吗?”白馨说的理直气壮,她就压根没有想过历靳容会主动来找自己,上次去美国看她,那还是白祁源软磨硬泡了好久他才同意的。
历靳容唇瓣轻抿,不语。
白馨望着他的侧颜,也知道刚刚自己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了,可能让他在外人面前特别失面子,撅着小嘴垂下眸子,轻轻扯上他的袖子:“刚刚……那女的是谁?”
历靳容垂眸睨着正拉着自己袖口的玉手,余光瞥了她一眼:“合作方的负责人。”
“对……对……对不起啊!刚刚是我情绪太激动了。”白馨动了动唇瓣,这句‘对不起’在她努力调整下才说出来。
她从来没有和人道过谦,包括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她是家里的公主,温室里的花朵,在学校毅然也用冷漠的外表来包裹自己那颗炙热的心,
因为只怕那颗太热情的心将自己灼伤了,她心里的伤痕已经够多了,而那些伤痕都是历靳容留下的,她的心里也只愿意留下历靳容的伤痕。
而‘对不起’这三个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但在白馨的世界里,历靳容是她这辈子唯一肯说出这三个字的人,也是……对他说的最多的人。
“馨儿,我说过,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因为最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这么简单的三个字他却开不了口。
白馨瘪嘴,拉着他袖子的手并没有放:“那我问你,刚刚我上来找你,你公司楼下的前台小姐不准我上来,还说,经常有女孩子来找你是怎么回事?”
“经常有女孩子来找我?”历靳容狐疑的反问。
白馨似是小鸡啄米一般猛点头:“对啊!”
历靳容收回视线,思量了一会,也没有要作答的意思,白馨那双期待已久的眸里染上一抹失望之色,她就知道,历靳容每次给她的回答都只是沉默,沉默,永远都是沉默。
“历靳容,你能不能别沉默啊?”白馨用力甩了甩他的胳膊,一脸不满的看着他。
“你想让我说什么?”
“解释啊!”
“为什么要解释?”
白馨瞬间哑然,从历靳容的问句里似是听出了别的意思,他为什么要和她解释?他都不在乎,不怕她吃醋,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要解释呢?
神色微沉,抓着历靳容袖口的手也越来越用力,闪着泪目看着他:“因为我在乎,我会吃醋可以吗?”
“馨儿……。”
“你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怕,我在乎总可以吧!历靳容,别再把我当做小孩子了好不好?我已经成年很多年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喜欢了你那么多年,你总躲着我,避着我,璟安姐都去世了那么多年了,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打开你的心扉接受我呢?璟安姐在天上看着她也不愿意你这样的,她……。”
“馨儿,够了。”历靳容用力甩开了白馨的拉扯,扶额,不悦的打断了她的话。
“我没说够,当初璟安姐还没死的时候,我可以退出,我可以不再喜欢你,但是,璟安姐都去世这么久了,你打算把你自己的心关多久?再来个三年还是三十年?你这样璟安姐在天上看着就会开心吗?为什么我这么大一个活人还争不过她呢?为什么我……”
白馨的话说到一半,俏容旁便传来一阵小风,下一瞬,历靳容的手便悬在空中,作势要打她,白馨望着那只迟迟未落下的手,眼眶中的泪水再次掉落了下来。
“你要打我?就因为我在你面前提到了璟安姐?”
“别再说了。”历靳容敛着眸子,语气里夹杂着从未有过的冰冷,悬在空中的手一点点被收了回来。
“明明是你自己不肯面对而已。”白馨一点点走近历靳容,缓缓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脸上早已布满泪水:“你看看我,就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看看我,看看那么爱你的我好不好?我承认,我没有璟安姐那么知书达理,没有她那么懂事贤惠,但至少我对你的爱不比她少,至少我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历靳容,求你别再逃避,别再折磨我了,更别再折磨你自己了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哪怕是给我一个替代璟安姐的机会都可以啊!让我走进你的心里可以吗?”
为了爱他,她卸下所有的盔甲,抛弃所有的骄傲,用自己的尊严来换取他对她的一点点在乎。
她真的好爱好爱他,她做梦都想成为他心里的那个人,但命运却如此捉弄她,她如此爱他,却比不过一个死去的人。
这场还未恋爱的战争,她在乔璟安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败下阵来了。
而且,这场战场,她受了重创,而乔璟安却毫发未损,只因在工作间不小心丢掉了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却是他对她一生的执念。
“不可以。”历靳容非常果断的回答了白馨的问题,在这种非常明目的问题上,他从来不会选择逃避,都会非常肯定回答她:“馨儿,我没有折磨你,更没有折磨我自己,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同样的话我说过……。”
“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但是,你都没有给过机会,怎么就不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呢?历靳容,你就不能看在我爱你爱了那么多年,爱的如此小心翼翼的份上,将你心里的位置留一小块给我吗?我到底哪点让你不满意了,你告诉我,我改好不好?为了你,我自尊骄傲都可以不要,就算是我这条命都可以不要,我只希望你能爱我一次,就真的有那么难吗?”白馨扬声打断了历靳容的话,紧紧抱着他,生怕他在下一秒就将她推开一般,声嘶力竭吼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她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