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钟凌跟着许乔楠这几年里，许乔楠第一次走在他身后。
犀利的目光，盯得他背脊发凉。
等钟凌走进办公室，咔嗒一声响，门被锁上了。
钟凌的心里咯噔沉了一下，随即就转了身，满脸笑意的看着身后的许乔楠，“姐夫，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我说，还得关着门啊。”
许乔楠靠近钟凌，皮鞋走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来。
“我去临市的那几天，你在哪？做什么？和谁一起？”
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姐夫，我能做什么，我不是留在公司看着公司里的事情嘛。”
“钟凌，我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我自己会做出什么。”
从未在许乔楠口中出现过的语气，没有半个赤裸威胁的字眼，却是听的钟凌心头一颤。
“我……我能去哪，就公司和家里。”吞吐了一下，钟凌才吐出一句和刚刚一样的话。
许乔楠紧盯着钟凌，偌大的办公室，安静了好久没有人说话，面对着许乔楠，钟凌不由自主的站得笔直。
一步步他走近钟凌，许乔楠伸手帮他整了整衣领，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语气，“秦桑疯了，你知道吗？疯了，谁也不认识了，包括我。”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来，安程站在门口，不敢置信的看着屋内的许乔楠。
昨天他送完许乔楠回去，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几年前钟芝出事那次，许乔楠也一个人去喝酒，但也没昨天那样过。总觉得不放心，于是，今天处理完事情就急忙忙的赶到了许氏，想问个清楚。
没想到一到门口，就听到了许乔楠说的话，完完整整，一字不落。
三双眼睛，目光交织在一起。
安程多多少少猜到了事情应该是和秦桑有关，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来回流转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许乔楠的身上，“你说……秦桑疯了？”
听到相同的几个字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许乔楠忍不住的皱紧了眉头，压低着嗓子发出极其沉闷的一声“嗯”。
安程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想过总有一天秦桑会坚持不下去，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她人现在在哪，你见过她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眉间的褶皱愈发的深了，许乔楠想回答安程的话，可一开口擦发现，“嗯，在医院，昨天刚抢救过来”短短的这样一句话，有这么难说出口。
昨晚许乔楠说的那些话，突然一下就在安程的脑海中清晰起来。看向许乔楠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乔楠，你还好吧？”
这算是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秦桑，为什么要问他好不好？许乔楠嘴角往上挑了挑，他应该笑啊，笑着耸肩回答安程，他好得很。为什么会笑不出来！为什么！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时，站在二人中间的钟凌哈哈的突然笑了起来。刚刚恭敬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他抬头看向许乔楠，“许乔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最想折磨秦桑的人不是你自己吗。后悔了？还是觉得她可怜了？或者说你早就忘了我姐，对秦桑那个女人有了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