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隋某没有意会错的话,你这个老人的意思也是做不到喽,那其他人呢?有人做的到吗?难道大家对骑射都没有信心吗?”
孟亦心巡视了一圈,见下面半天没有一个人响应,回身从一个侍卫手里,拿过一副弓箭,转手递给董岩,不容置疑的吩咐道,“董校尉,看来只有麻烦你,先给大家示范一遍了。”
“这……”董岩一愣,此时的他,自然是明白了孟亦心的意思,不过,他没有再说什么,还是很给面子的翻身上了马。
马儿晃晃悠悠的走着,董岩稳稳的坐在上面,拉满弓搭好弦,正欲射箭,
突然,孟亦心一掌朝着马屁股拍去,马受了惊吓,自是朝前狂奔而去。
结果可想而知,如果换成一般人,经受这般突发状况,不从马背上摔下来就不错了,董岩毕竟也算是久经沙场,功夫在身,人总算还稳稳的坐在马背上,但是飞出去的箭却成功脱了靶。
董岩见状,慌乱中,再拉弓,急忙再射,可是终究因为马跑的太快了,十个靶位,只射中了四五个,也均不在靶心上。
事已至此,董岩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个隋意哪里是让自己打样子,分别是想让自己出丑。
只见他骑着马狂奔而回,一跃而下,冲着孟亦心大声质问道,“隋意,你什么意思?经过昨天的比试,我董岩敬你是条汉子,给你几分颜面,却没想到你是如此小肚肌肠之人,竟然公报私仇,想让本校尉在一众将士面前出丑。”
面对董岩的盛怒,孟亦心既不生气,也不动怒,而是眼里啐着冷笑,定定的看着他,冷冷反问道,
“隋某不明白董校尉的意思,咱们现在明明在练武场带领将士们练习射箭,怎么在你董校尉眼里,就成了公报私仇了呢?”
董岩看着孟亦心这副脸不红、气不喘的站在那里当众教训自己的模样,从来骄傲自大的他何时受过这等气,自是立刻气炸了,气愤的一把将弓摔在了地上,质问道,
“练习射箭?你倒是好意思说,世上有你这样练习射箭的吗?我董岩且问你,马跑这么快,怎么能射中对面的靶心,再说了,众所周知,我们飞鹰军,最擅长的是突袭,是和敌军近距离作战,射箭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强项。退一万步讲,不还有专门的弓箭手呢吗,我们什么都做完了,要他们干什么?”
“对呀对呀,骑马驰聘,马跑这么快,我们怎么瞄准呀?董校尉这还是身手好的,好歹能中几个靶,要是换成我们普通人,肯定是一个也射不中。”
“是呀,李将军在时,大家一直都是这么练习的,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到了他这里就不行了呢?这是非要玩些花样,整些幺蛾子出来的节奏呀。”
“你们怎么还不明白呀?董校尉昨天不是刚挑战过某人吗,我们当时可还在边上起哄来着?很明显,这就是公报私仇呗。”
“对呀,我看这隋将军也就是武功还可以,但是,又没有上过战场不见得真正懂箭吧?嘴上的话谁不会说呀,有本事,他自己先做到,再来要求大家呀。
我可以站在这里很负责的说,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完的成。”
……
很快,孟亦心还没有说什么,就见下面的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了。
一个个话里话外都站在董岩这边,纷纷质疑起了孟亦心。
见状,孟亦心也不急着反驳,而是慢慢踱到场地正中间,挨个巡视着下面的人,提高嗓门,郑重的向一众将士声明道,
“我知道大家对我刚才的做法有意见,难免想的有些多。
但是,今天站在这里,我隋某可以很郑重的告诉你,在我隋意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公报私仇这四个字,我隋某向来只会就事论事,确不会翻旧帐,给大家穿小鞋。
我也可以很诚实的告诉大家,我对你们所有人刚才的射击都很不满意!”
说着,孟亦心脸忽然一拉,厉声啧问道,
“作为一名骑兵,练习射箭时,却稳稳的站在地上,说出去,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让你们骑射,你们一个个往后退,没有一个能完成。你们现在可以不做,可以坦然的说,你们做不到,这是你的短板,你们没办法完成。
可是,你们想过吗?等真正到了战场上呢,你们还有时间稳稳的站在地上,慢条斯理的拉弓射箭吗?你们的马儿还可以悠闲的在沙场上晃悠吗?你们能这么坦然的对敌人说你们做不到吗?
敌人会因为你是一名骑兵,不擅长骑射,就刻意给你们一刻钟逃跑的机会吗?
恐怕到时候,大家丢的就不是脸面这么简单,而是性命了吧?”
孟亦心正说着,余光忽然扫见天边正好有一群小鸟飞来,
只见她二话不说,捡起弓,一跃上马,
拔下头上一根簪子,对着马屁股狠狠一刺,马突然受到袭击,猛的一痛,自是长嘶一声,甩开四蹄,狂奔起来。
可是,众人却惊奇的发现,马背上的孟亦心却像粘在马背上一样,稳稳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只见她迅速拉弓上弦,快的让人几乎看不清,大家就只听到“嗖嗖瞍”的箭羽声朝着天边呼啸而去,然后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扑通扑通扑通”,连接不断的鸟儿从天空中坠落。
“天哪,这也太神奇了吧,竟然连发三箭,箭箭中的,简直就是神射手呀!”
“对呀,马儿跑那么快,天上的小鸟也在飞,竟然还能做到箭无虚发,这可真不是一般的功夫!”
……
众人对着地上的小鸟又开始了激烈的讨论,而一旁的董岩更是看得眼都直了,如果说刚才他对孟亦心还有几分假意配合的话,现在却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大家看清楚了吗?骑在马上射东西可不可以做的到?我隋某现在很正式的告诉大家,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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