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亦心躺在床上装死,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夏侯奕显然有些失望,
“心儿既然累了,就先休息吧,等哪天得了空,大哥再好生给你讲讲以前的往事。”
犹豫了半天,最终,夏侯奕习惯性的轻声叮嘱两句,就闪身离开了房间。
夏侯奕走了,屋子里瞬间又静了下来,可是孟亦心的心里却波涛汹涌,根本无法平静。
如果一开始老尼姑的话,让她还有所怀疑、不能全信的话,
经过今天的一切,尤其是镇南王妃的那些疯话,孟亦心已经基本可以确定,父母的死肯定和镇南王有关了。
事情一件件扑面而来,真相一层层被揭开,孟亦心感觉自己被逼迫得根本喘不过气来。
孟亦心有些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办?
她实在想不通,活了两世的自己,怎么就活成了今天这步田地。
好好的,怎么就被人嘲笑成认贼为父了?
曾几何时,自己曾一度感到有幸运,庆幸能生活在这温暖的镇南王府,父疼兄爱,以为这里为会是自己永远的家。
可谁知,到头来,真相竟是这般模样,自己终究不过是别人的替身而已。想着,孟亦心忽然感觉一种凄凉,悲从心生。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孟亦心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
“樱桃……樱桃,外面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孟亦心挣扎着坐起身,有气无力的问道。
听到呼唤声,樱桃急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脸色格外难看,白的竟有些甚人,“禀郡主,是湖心岛那边……”
“怎么?那个疯女人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孟亦心现在一听到湖心岛这个三个字,就有些神经过敏,立即打断樱桃的话,没好气的说道,“难道是那个疯女人逃出了湖心岛,放火烧园子了?还是准备跑到咱们心悦阁来找茬呀?
竟然闹出这么大动静,她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不……不是的,郡主,是……是王妃死了!”
樱桃打断孟亦心的话,小声嚅嚅的回道。
“什……什么?竟然死了?”孟亦心大吃一惊,一下弹坐了起来,“怎么可能?不应该啊,樱桃你确定,人确定是死了?”
“郡主,千真万确,此等大事,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奴婢也不敢乱说呀,”
怕孟亦心不放心,樱桃连忙一再保证道,
“郡主,您不知道,园子里灵棚都已经设好了,说是子时,突然心梗发作去的世,葛神医给亲自下的诊断结果。”
“心梗发作……”孟亦心愣了一下,半晌才缓缓跌回到床上,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道,“竟然是师父亲自诊断的……”
以葛神医的医术和名气,他确定了的事,楚京城里自是没人敢提出质疑的,
也就等于变相的说,心梗发作死亡这个说法,只要经了葛神医的手,就已经板上钉钉了。
可是,孟亦心心里却清楚的很,以她昨天诊治的情况,那镇南王妃根本没有心脏病之类致命的病,
即便有轻微的中风症状,也是慢症,更何况经过自己昨天的针灸,已无大碍,一时慢会,根本死不了人。
说到底,镇南王妃的死,很显然就是人为的。
而原因,毋庸置疑,肯定和昨天,自己去见她,及自己的失足落湖有关。
亦或者,于镇南王妃向自己说的那些疯话有关。
看孟亦心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樱桃以为孟亦心也是因为昨天的事,和自己一样心有余悸,落了些后遗症,连忙宽慰她道,
“郡主您别怕,王爷已经下令了,说您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这两日您只管称病,不出心悦阁就行了,至于外面的事,您都不用管的。”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半晌,孟亦心方幽幽的说道。
“是。”看孟亦心这般模样,樱桃低应一声,嚅嚅的出去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不知道为什么,孟亦心心里忽然莫名一阵悲凉,不知道是为了镇南王妃,还是自己。
换个角度来说,镇南王妃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一辈子为情痴狂,甚至不惜放弃自尊,最终竟活到了这般田地,几乎卑微到了尘埃里。
既然镇南王已经叮嘱下去,不让自己出去行礼,这样也好,正好可以躲几天清闲。
说实话,这种场合,孟亦心还真不太想去,尤其是应酬那些宾客,更是让她想想就头痛。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孟亦心虽然乖乖没有出过院子,可是通过樱桃传回来的只言片语,她也了解了个大概。
而结果,显然也大大出乎孟亦心的预料。
这位被关在湖心岛十多年的王妃,活的时候,几尽癫狂,不得自由,死的时候,却如她料想的一般,各种体面,葬礼办得甚是风光。
自从皇上皇后亲自来悼念了这位表姑母之后,很快,楚京城凡是有头有面的人都来了,纷纷为其送行,诉说着对其的思念。
殊不知,这么些年,在她活着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平时与她相交过。
想想,也真是世态炎凉呀!
当然,除了偶尔感慨一些这些世间百态,孟亦心虽然没有出得了院子,这几日也没有闲着。
因为葛神医回来的缘故,有了监督的人,所以,孟亦心只好又乖乖的喝起了,那苦得能要人命的汤药。
“师父,你这也回来有些时日了,心儿的身体真的没有什么大碍的,再说这头痛病,自从吃了那些七叶一枝花制作的药丸后,也早就没有发作了,你就别让心儿再喝这些苦得像黄连一样的汤药了,好不好?”
一日,待葛神医诊完脉,孟亦心扯着葛神医的衣袖,恬着脸,苦苦哀求道,
“师父,您自己看,心儿的脉像明明没有异常的?再说了,那抑郁之症,心儿以后自己注意的话,也是可以通过情绪调节的,您就别再给心儿开药了吧?”
谁知葛神医好像早就料到了孟亦心会这样做,一甩衣袖,施施然坐在旁边的锦凳上,喝了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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